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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时不济众人遭困

这日众人在一家客栈打尖儿。他们选择了一个临窗的位置,点罢酒菜,只听得楼下人群扰攘。隔窗看去,原来是两个大汉起了争执,旁边围了一圈人。那两人不知何故,越骂越来气,接着便大打出手。这二人不会武功,纯是凭着一股子气力扭扯厮打,滚来爬去,闹得灰头土脸,旁边有人劝解,只是这劝解声湮没在了叫好声中。二人是越打越酣,嘴里还不住地喊着“日你姥姥”“肏你大爷”之类的秽语,两边的酒楼上都挤满了人。远远的传来一声“闹什么闹?还不赶紧散开。”三位官差出现在众人面前,其中一个大声喝道:“你俩要是想进去,就只管打,别停着。”那俩人这才恨恨地罢了手,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末了,还不忘朝对方吐一口唾沫,差点因此又动起手来。那官差道:“郑老三,你能不能安分点,啊?我这个月见你打架都不下十次了,你是闲得没事干了是不是?”那郑老三也不说话,只满脸堆笑,说着“这也不赖我,不赖我”。那另一位看到他挨了批评,也是暗自窃喜,又惹了郑老三一顿眼白。官差对另一人道:“你没事惹他干毬?谁再动手,就跟我进去待待,听到没有?”两人诺诺,分头走开,众人也就散了。

正当那官差来时,邱辰英就小声对众人说,“快走。”众人虽不解,但都起身,从后院走开。原来那官差来时,众人往后退,人群中两个带斗篷的男子露出形容,正是李氏门人。石良等人跑不多时,来到一个僻静处,正待歇下,忽见围上一群人来,正是柳、武、颜、刘、梅、李等人及其门人,约有五六十人,那李威虎笑道:“诸位别来无恙啊!”邱辰英道:“既然聚齐了,咱们新账旧账一起了了。”说罢,一跃而近李威虎,一把血红色的伞随身而到,那李威虎也展开功夫,手持一把连环大刀,这两人战了几个来回,众人只看那:红伞翻动如赤凤,金刀飒飒若虬龙。一个柔弱能拨千斤重,一个刚强堪挡百万雄。一时间分不清龙凤谁更胜,刹那时看不出强弱哪个赢。在这时,只见邱辰英清凌凌一个翻飞,直打得李威虎撒啦啦往后倒退,于是那柳、武、颜、刘、梅上前来救,石、荆家兄弟、凌阳、方伯上前来迎,众小厮只团团围着众人,难以下手。看那战局:枪迎刀,剑敌剑,鞭绕链,玉箫要来斗铁扇,长棍把那巨斧战。红霞染秋溪,山峦浸严霜,云未生时龙游动,风乍起处玉生寒,羲和驾车尚未归,望舒飞出长条山。约莫斗了一盏茶的功夫,石良一方显然处于下风,再斗得片刻,梅冷雪一招用老,把荆飞云的胳膊削伤;邱辰英、荆飞羽正待来救,李威虎趁机偷袭,掌中邱辰英后心;荆飞羽未到,又被刘兆平麻缠上了。不多时荆飞云腿又被刺到,委顿在地;邱辰英面色惨白,唇染鲜血;荆飞羽忧心兄长,分神时被巨斧撞上,只觉胸口沉闷,几要晕厥。梅冷雪的剑,李威虎的刀,刘兆平的斧,还要往各人身上招呼,各人性命眼看着就要送进了鬼门关。

说时迟,那时快,暗地里飞出七八块飞蝗石,挡住了剑,逼退了刀,吓退了斧。突然间,佛鬼二老出现在众人面前。那行善佛口念佛号,开口笑言道:“常言道‘冤家宜解不宜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我二人愿与众人做个和事佬啊,不知各位意下如何呀?”那惩恶鬼也不说话,径直去看近处的邱辰英。李威虎等人看他如此行动,心想来者有意襄助对方,一时间也难拿主意,便递眼色与梅冷雪、武鹤云。梅冷雪也不搭言,那武鹤云先开口:“久闻佛鬼二老大名,今日见到,幸何如之。只不过我等和这些小鬼有些恩怨,须得了结,还望二位冷眼旁观才好。”石良开口道:“我等晚辈不知如何惹得诸位前辈?我们实与诸位无恩怨,只这李威虎,我等确实与他有血海深仇,无论如何也是要报的。”行善佛听出话外之音,笑道:“敢问武庄主你们和他们(伸手一指)有何恩怨呐?”武鹤云道:“与旁人也无甚干连,只是这一个毛贼罢了(手指向凌阳),这厮装神弄鬼杀害我等儿女、徒弟,这个仇是必要报的。”那惩恶鬼抱起荆飞云、荆飞羽要走,众人看他瘦弱不堪,倒有如此力气。那惩恶鬼没走几步,梅冷雪开口道:“这就要走了?”惩恶鬼毫不理会,直往外走,梅冷雪心中气恼,提剑来追,行善佛迎上来,两人好一场厮拼,众人不觉看得呆了。梅冷雪为武当掌门,功力深厚,剑术高超,自不在话下。可是那行善佛却真如佛陀一般,满脸堆笑,无论梅冷雪剑招如何快如何变,他只是轻巧便让过了。梅冷雪心下诧异,可是剑却越来越快,见当着众人的面竟碰不到他半分,又急又恼,于是使出一招,只见一剑圆转犹如万剑,映着阳光真是说不出的璀璨耀眼,众人只觉眼前忽然迷乱,周围一片肃杀,只听得有一人大喊道:“当心圆心!”过了好些片刻,众人回过神来时,只见行善佛了,梅冷雪已经不见人影了。行善佛笑道:“梅掌门先行一步走了,还有哪位要来比划比划,在下奉陪。”李、武等人你看我我看你,还是李威虎上前说道:“既然行善佛从中调和,我等便就此去了。”那行善佛微微笑道:“胡维礼,我们还会再见的。”李威虎心下一惊,此人是谁?石良也自犹疑。行善佛也不多说,招呼石良等人离开,自己殿后,口念佛号:“是非恩怨皆有定,因果报应总轮回,阿弥陀佛!”

佛鬼二老带石良等人来到客栈歇脚,石良代众人向佛鬼道谢,行善佛道:“石公子不必如此,这是我兄弟二人该做的。”行善佛转头又向着邱辰英说道:“刚才多谢邱公子提醒,否则刚才那招‘朝宗’,我也未必能躲得过了。”邱辰英只微一点头,并不言语。众人安顿下来,商议之后,决定分两路行进,荆飞云、荆飞羽、邱辰英等先行回百家堡养伤,石良带着方伯去取财物。决议已定,行善佛开口道:“诸位小兄弟如果信得过我兄弟,为防意外,我倒有个主意:我自陪着石公子去取那些物什,我兄弟陪着其他即为小兄弟去百家堡,如何?”众人道,如此更加便宜了,有劳二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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