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烟雨伸了个懒腰，靠在椅子上：“掌柜，你是不是听我说话的口音，有些京城腔调？”
“不，我看你的做派，像是京城来的。”
方烟雨笑了：“我有什么做派啊，就是一个闲散之人。既然你问我，那我就好好跟你说说吧。”
“我们家在京城有点儿小钱，家里希望我习文或者练武，从很小的时候起，家里就给我请来了一堆师父，从鸡鸣三响到日落西山，我几乎都没有休息的时间，那种痛苦，真是常人难以忍受。”
赵梓晴深有同感：“我能理解，我从小也是过得这种日子，什么外语班啊、钢琴班啊、舞蹈班啊……只要是父母能招呼的，他们一样不差的都给我报名了，除了平时上学，周末还得穿梭在各个补习班，真是痛苦极了。”
“嗯嗯嗯，就是这个意思，”方烟雨连连点头，“虽然你说的那些外语、钢琴我不太懂，但我能理解你的心情，肯定是无比烦躁的。”
董行天摇摇头：“我也从小习武，但我觉得很有趣啊，也不觉得苦。”
方烟雨摆摆手：“不一样不一样，那是因为你喜欢。如果让我每天画画，我也很高兴。我真心学不来那些杀人的武功和算计人的计谋，我不是个做大事的人，就喜欢游山玩水，此生足矣。”
冯晨狠了一口水：“你还是有钱，比如我，也想整天游山玩水，但就凭着现在的工钱，再攒十年也不够去漠北走一圈的……”
董行天：“好好聊天！别聊着聊着又说工钱了，提钱伤感情。”
赵梓晴：“提感情伤钱。”
董行天：“……”
冯晨：“……”
方烟雨：“那啥，要不然你们别争了，接着听我说吧。”
“我家里管我管的特别严，从小衣食住行规矩极多，我都快疯了。而且除了极其特殊的情况之外，我连出门的机会都极少。而且我在家这么多年，家里为了担心我早熟，把所有的丫鬟全都换成了60岁以上的，我就X了……”
赵梓晴：“你对我不感兴趣，其实是因为我太年轻、太嫩了对吧？”
方烟雨：“不，我是单纯从身材方面考虑的。”
赵梓晴：“去死吧你！变态！”
董行天眯着眼看方烟雨：“你确定家里只是富商而已？我看你的面相有些眼熟，你们家应该有当官的吧？”
方烟雨想了想：“我表舅的连襟什么的，还想在县城里当县令；我二大爷的三女婿的堂兄，好像在朝廷的将军府做幕僚……其他人应该没有了吧。”
看着方烟雨认真地样子，董行天半信半疑。
他总是觉得方烟雨十分眼熟，尤其是眉眼鼻梁，五官很像自己的那位故人。
不过方烟雨更加温和一些，那位故人杀伐果断，两人气质差距极大。
也许，只是自己认错人了吧。
冯晨接着问道：“那你怎么离开家了呢？”
方烟雨耸了耸肩：“从小学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我已经快忍到极限了，但是没想到，我居然连自己挑选妻子的权利都没有！我爹居然没有经过我的同意，直接把一个富家女子嫁给了我，我甚至连她的样貌都没有见过！这也太夸张了！”
董行天喝了一口酒：“你们这种大户人家，有此类政治婚姻也很正常，都是为了家族服务。”
“但是我不同意！我实在拧不过家里，也顶撞不过爹娘。就在成婚的当晚，我偷偷从家里跑了出来，逃婚了，哈哈哈！好爽的！”
看着方烟雨眉飞色舞的样子，赵梓晴不屑地哼了一声：“那人家姑娘怎么办？不就相当于守寡了么？”
“呸！我又没死，哪来的守寡！”方烟雨满不在乎，“他们家里有钱有势，再找一个富家公子嫁过去不就行了么，何必在我这一棵树上吊死。”
“我把家里的金银细软带出来一些，骑上马扬长而去，直奔南方。这一路上，我尝尽了人间乐事，爽呆了！我再也不回去喽。”
看着方烟雨兴奋的表情，回想起他观察女人走路动作判断形状大小的方法，冯晨大概能想到，这个家伙说的“尝尽人间乐事”指的是什么。
方烟雨还在兴奋地说着：“放弃了一颗歪脖树，收获了一整片森林，真是太值得了，哈哈哈哈！”
看着方烟雨有些猥琐的笑容，赵梓晴顿时猜出了这个家伙的想法，她鄙视的瞥了他一眼：“哼，渣男。”
“什么是渣男？就是像煤渣一样的男人吗？”方烟雨摸了摸自己的脸，“我不黑啊？”
冯晨解释道：“他说的不是肤色。渣男指的是自私、擅长索取、不负责任、玩弄少女感情的男人。”
“我擦，不是吧？我可不是那样的人。我每次的感情经历，都是你情我愿的，而且我从来不吃有主的干粮，这是职业道德。”
赵梓晴：“你这算哪门子职业！”
时间久了，大家对方烟雨撩妹的手段越来越印象深刻。
只要是年轻美貌的女食客进屋，方烟雨就热情地从柜台里出来，扒拉开冯晨，冲上去笑脸相迎。
“姑娘，如果我是这里的县官，我一定会阻止你去参加‘春花会’的。”
“为什么啊？”
“因为你的出现，这里的鲜花都黯然失色了。”
……
“这位姑娘，请你管好自己的嘴。”
“我怎么了？”
“你真是太可爱了，我怕你忍不住会亲你。”
……
“姑娘，因为今天你的到来，所以我准备吃一些素食。”
“为什么？”
“因为你秀色可餐，我的心里和胃里都被你填满了。”
……
“这位姑娘，我看你这个人很怪。”
“怎么怪了？”
“怪可爱的。”
……
赵梓晴实在快忍不了了：“小晨晨，你赶紧让他回柜台好好记账吧，我真的不想跟他待在同一个空间里了，这个渣男太能说了。”
冯晨点点头：“行，我跟他说说。”
听着这话，方烟雨顿时乐了：“你不想我在大堂接待食客？那好，我去接待住宿的客人，引她们上楼好吧？”
冯晨点头答应。
没想到，这么一来更麻烦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