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下午六点过,我和另一个女孩子并肩走在马路上。夕阳的余晖撒在我们身后,映出长长的影子。她要去省城了,我们可能很长时间见不到面,来给我说一声,我们自小认识算算有十九年了,想着送送她顺便再说说话。
马路左边上时不时有一座房屋,隔得不远不近。我俩走下马路顺着房屋前的小路走,谈话间感觉自己绊到什么东西,也没在意。倒是朋友不经意的瞥了一眼,这一瞥可吓走了我俩大半条命。
“女孩!是一个女孩子!”我惊声尖叫道。
那个女孩身着淡粉色波边公主裙。头抵着墙面跪伏在一座房屋的正前方一脚边上。感觉像是在拜神一般,看上去很诡异。朋友的胆子比我大得多,她用脚轻轻碰了碰她的背,女尸“啪”的一声倒向她那边,湿漉凌乱的头发遮住了她惨白的脸,双眼周围发黑,像化了一个浓浓的烟熏妆一般,嘴唇发白,看得我周身战栗。
我拔腿就往不远处的警局跑去。朋友也跟了上,来苦口婆心的劝我:“没用的,她才有十二分,警局的人不会管的。”
我们这里每一个地方都有一个像电子监控器一样的东西,但不同的是那不是监控车辆的,而是扫描尸体的。有人死后它就会自动扫描并根据相关情况给出评分,总共一百分。评的分越高,警局受理程度就越高。而评分地于二十分的,说明那是没有家人也没有亲戚朋友的尸体,警局也不怎么理会。
我没有理她,自顾的往警局跑。
这里的警局很特殊,一般不让普通人进入,我只能站在门口朝对窗里的一个穿着警服的年轻女人大喊:“你们快去看一下!好歹那也是一个人啊!说不管就不管了吗?!”
“才十二分,领回来也没有人会来认领,到时候还是我们自己去找地方埋了,带回来也是一个麻烦。”那个女人有没在意,依旧在埋头整理桌上的资料,懒散的说了这么一句。
我顿时怒火中烧,那个女人真是够了,都几年了还是那副样子。怒气使我的胸口剧烈起伏,继续大声朝里面喊:“你们到底去不去!不去我自己去!”
“我去!”这是一个年轻男人快速的从警局里走出来,边走边套穿来不及穿的警服。我认识他,和那个女人一起认识的,来了好几年了,也一起做过很多案子。
那个女人突然停下整理资料,恶狠狠的朝这边看了一眼。我没有理会她也不想猜测她的心思。
虽然案发地离这里不远,但我们还是坐上他的警车一起去,这样总要快一些。才几分钟,我们就到了,他叫的警察已经提前到了这里,我们快速下车。
“你在哪里看见的?”他边走边问我。
我在马路上顺着刚才走过的屋檐走。“这里。”我指了指面前干净的地板。又往前走了几步。“不对,是这里!”被刚才那一幕吓到,现在还感觉脑袋晕乎乎的找错了方向。
我肯定的指着前面有一团水的地方,这是女尸留下的尸水,旁边还放着我送给朋友的因为太慌以至于忘记带走的礼物。但是尸体已经被抬走了。
确认了地方,我们回到警车旁,我顿时感觉很难受,昏昏沉沉的,看到站在我面前的他也是好多个重影。忽地抬头,竟有一只苍白的手摁住我的头直直地将我摁到地上。脸擦在马路上,但是没有疼痛,我看到贴近头的地上有一个黑洞。我大惊,它要把我摁到里面去!
我顿时啊啊大叫起来,他连忙扶住我,没过一会儿我的牙齿突然剧烈疼痛。双手不停的抠自己的牙齿,一会儿抓自己的头发。
“她回来了!她回来了!”我的嘴不受控制的说着这句话,牙齿像有电钻在里面钻一样疼,疼的我眼睛都睁不开。只感觉有人撬开了我的嘴巴,猛地一下感觉嘴里什么东西没了,一股腥甜的液体流进嘴里,紧接着又是一下一下……
等我醒过来时我的嘴里全是鲜血,下巴、脖子上全是血。旁边还有一个小盘子,里面全是沾满鲜血的牙齿。
“这是你的牙齿,Sir.帮你拔了,还有一颗不知掉到哪里去了,他还在找。”旁边一个警员扶着我坐起来。
我转过头,发现他满手是血,像那个女孩一样匍匐在地上,寻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