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三人都不笨,学得很快。同样白天的训练,也只有盖娅因为是女孩而拖了点后腿。
不过,赛尔不得不承认,这里吃的真的很好。他们兄妹三人才来的时候,吃的甚至比训练营的新人还多。
一个月后,盖娅被老穆里安排给个书记员当学徒,可以不用训练了,但是赛尔和格尔高开始和新兵一起加重训练。
慢慢地,盖娅发现他两长结实了,晚上兄妹三人还是要一块学习,可这两位因为白天的训练,目光明显有些神游。
穆里,并不算是一个合格的好老师。训练营的生活简单且枯燥,除了高强度的训练,赛尔发现老穆里几乎不教他们任何。
实战那么强的老师竟然不教学生,让赛尔很难想明白,不过现实也不许他有过多的时间去想,因为休息的时间总是宝贵的。
训练的日子是痛苦的,这是折磨塞尔的主要原因,自己的身体并不像格尔高那么有优势。完成同样的训练后,格尔高还显得有点余力,塞尔便和一条死狗一样,躺在训练营的床上不想动。
“也不知道,胖子和猴子他们怎么样了,我们是不是走得太草率了?”格尔高看向趴着的赛尔。
“去去去,我动脑子都觉得累,胖子?他饿瘦点也好。”塞尔含糊不清地说道。
“剩下那几个可不像胖子那么能挨饿!”格尔高思索到。
“我们去找盖娅,让她和老穆里说说,就说辛迪想我们了,让我们回去看看,我们回去住一晚就回来!”塞尔眼都不睁,把被子拉高蒙住头部。
次日,盖娅极早地跑来找二人,说是老穆里同意了。三人便匆匆回酒馆,路上遇见了前来村里采购的吟游诗人道夫。
说得好听点是吟游诗人,可村里三岁小孩都知道,这个邋遢的大胡子每天不做任何辛苦点的事,只收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他和各村有钱人交好,属于那种招摇撞骗类型的。可他偏偏对过苦日子的穷人,是另一种态度,诚实,善良。又会些故事,也是各个村子孩子中的偶像,孩子间的故事就没有他不会的,当然塞尔三兄妹也是近几年才摸清他的套路。
路上,四人聊着天,当道夫知道塞尔兄妹三人在训练营里的生活,也想出了大概。又听说几个孩子的“尤金兄弟会”,道夫也十分感兴趣,表示会帮帮他们,当然金币银币是不可能的。他的钱,有也会被他用到,附近村子里风流的小寡妇身上去了!
不一会来到酒馆的三人和老板娘见了下,四人又去酒馆附近的街上,买了少许食物,来到了塞尔的家。家里四五个生病的孩子看到他们回来挺高兴,这也是这段时间,唯一值得高兴的事情了。
格尔高进屋觉得自己兄妹三人去了更好的地方,回来看到破败的景象,心口发堵,便去屋外生火烧水去了。
塞尔也习惯了,这么多年,每次格尔高见到道夫总是有点躲闪。虽说道夫也算从小看着他们长大的,村里也熟悉,可这个大个子就是和道夫待久了就打怵。盖娅还好点。盖娅性格比小时候文静不少,可能是在裁缝店打杂时候学来的,对了!还有那裁缝那令人讨厌的笑容她也学会了。
道夫倒是真没拿自己当外人,拿出自己的水壶喝了一口,递给了塞尔,塞尔从进门就躺在屋中的破床上没动过,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不是这疼,就是那酸。
道夫也索性也在另一张床上把腿伸开。
“字认的怎么样了?”揉着膝盖的道夫开始发出一些奇怪的而声音。
“基本都会!”赛尔惊奇地睁开眼,望着这声音的来源。
“写呢?”道夫开始揉另一只膝盖了。
“名字算不算?”奇怪的声音,这次从道夫鼻子里发出。
“哈哈!哈!----哼哼!”似乎是笑声和鼻息连成了两声猪叫。
“你就笑吧……”塞尔很无奈,但反被道夫逗的开心起来,心里想着比他大的酒馆那帮酒鬼还啥也不会呢,酒馆识字不超过一只手的数。
“塞尔!接着”说完便有一本书,向他慢慢投来,
塞尔伸手接过,仔细翻看了下,不是书,比书厚一些,这是人写的,并不是贵族们那种制式的抄本,其他就看不大懂了,盯着封面努力了半天。
“送给……的…物”赛尔努力拼写着。
“送给我的礼物,道夫,我名字!”道夫微笑道。
塞尔脸一红,便不作声了,有些不好意思。
“这是另一个诗人,他跨越了一半以上的大陆后,遇到了自己的归属,这个就是他结婚时送我的礼物。这是诗人的传统,把他的事情记录下来,也是我要做的事情,他的诗我抄完了,这本没用了,你拿去吧,看完下次记得还给我!”道夫正色道。
“好吧,这么厚,我什么时候能看完。二十岁?”塞尔像一只癞皮狗一样在床上动了动。
“你们就这样招待客人么?快去和盖娅做饭去,昨天到现在我还没吃东西呢!”话还没说完,塞尔就被一只大脚踹到了地上,急忙去找盖娅了。
道夫这才慢悠悠拿出笔和另一本书,思索了一会便写了起来。
傍晚,老板娘也来看看兄妹三人,顺道也知道道夫到了村里,带一些食物过来,聊了会便走了,塞尔眼尖,看到个透明的小瓶子,但不知道里面装着是什么。
夜晚很快来临,今晚由于道夫在这,兄妹又回来了,晚上难得烧了些厚粥,也是辛迪多了个心眼,给他们换了口大锅,要不这四五十口,真是吃饭还要有个先后了。
粥里难得有些肉干,孩子们吃得很开心,道夫又说了些小孩子们的笑话和几个老掉牙故事。
感觉气氛比过节还要隆重。家人,食物,欢笑,这些对孤儿来说,确实有些奢侈,吃完饭,胖子和瘦猴安排了出去的孩子早早睡下了,毕竟明天还有活,自己慢慢向塞尔这边靠了过来。
“刚才你看到了什么?吃饭时候那些孩子的样子!”道夫笑着问兄妹三人,篝火照在他满是胡子的脸上显得有些可笑。
格尔高憋了半天,被盖娅抢答了“快乐!”“吃饱!”
塞尔也想了会“兴奋?幸福?得了吧道夫‘满足’?”胖子咧开了了嘴,和瘦猴一块笑了起来,头一次听了些新词。
“是明天,是希望,是依靠!”道夫看着黑夜懒懒地说,众人都是一脸呆滞,可也都不说话了,似乎再回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