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歌默然,确实,这绮罗,内功高深莫测,怕是主子都不及她,更何况是他呢。
不过,这女人,敌我难分,且又要取主子性命,不得不防。
“主子,太子失踪了。”言歌步伐匆匆,显然是刚从外面回来。
夜未央闻言端茶杯的手顿住,颦眉疑惑道:“失踪?”
皇宫禁地,而且夜昀祁昨夜又惹恼了皇帝,把守应当十分严密,怎会失踪。
“据宫里传出消息,太子被禁东宫后,初始砸了几件东西发了一通脾气,到也再无事,直至今晨才发现,他仿佛凭空消失了一般,而且他寝室里的东西都不曾有翻动过的痕迹。”
“皇帝大怒,找遍了皇宫,也未曾找到,皇后惊怒,现如今也病倒了。”言歌对此也是百思不得其解,皇宫把守严密,是什么人居然可以如此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人带走。
“主子,您怎么看?”朝歌看向夜未央。
夜未央脑子里蓦地闪过一道邪肆的身影,“莫非是她。”
绮罗!
“主子说谁?”言歌好奇道,主子莫非知道。
夜未央摇摇头,否定道:“许是我想多了,罢了,既是与我们无关,便无需理会,让人去找找,找不到也无妨。”
“是。”
夜未央想不明白的是,绮罗与夜昀祁素不相识,又怎会捉了他。
“夜未央,夜未央,你在吗,在哪呢?”不远处传来容锦绣大呼小叫的声音,闻声,朝歌颦眉。
夜未央勾着唇,快步走至门口,提高音量回道:“在,本王在书房。”
容锦绣闻声很是兴奋的跑了过来,轻轻喘着粗气,“夜未央,你在呢。”
“何事这么急?”夜未央看她额头布满薄汗,很是无奈,抬手温柔的替她拭去额头的汗珠。
容锦绣进屋端起书案上的半杯茶就喝了,夜未央眸光一闪。只听她喘了口气道:“刚才听东方说,夜昀祁那货居然莫名其妙的失踪了。”
“是吗?”夜未央原本勾着的唇角缓缓放了下来,原来一大清早的不见她的踪影,就是去见东方昭了。
夜未央眼眸低垂,怎么办,还真是有些碍眼呢。
“哎,你怎么不开心呀?”容锦绣见夜未央很是平静的样子,再看见他身后的二人,瞬间明了,向前几步坐在了书案后边的椅子上,“我倒是忘了,你可是有千里眼顺风耳的,想来早就知道了吧,亏得我还这么兴奋的跑来告诉你。”
容锦绣撅着嘴,害得她白高兴一场,还想与他分享这个好消息呢。
夜未央蓦地失笑,冲身后的二人挥挥手。
“属下告退。”朝歌和言歌退了出去,言歌还很是贴心的带上了门,房间里,只留他们二人。
“太子失踪,爱妃很开心。”夜未央执壶给容锦绣面前空了的杯子里添了茶。
闻言,容锦绣很是兴奋的道:“那是当然,看见他那张臭脸,老娘就来气。”
“又说粗话。”夜未央很是无奈,女子说粗话不好。
“那,哪里是粗话了,不就说了个…”容锦绣看了眼夜未央,撇撇嘴,低声嘟囔道“不就说了个老娘么?哪里就是粗话了。”
夜未央轻笑,又帮她倒了杯水。
容锦绣微眯着眼,接过水杯,很是不厚道的接着道:“至于那个夜昀祁,最好啊,是被人带到哪个犄角旮旯里,毁尸灭迹了才好。”
夜未央轻笑一声,“他与你有何冤仇,这般恨他?”
容锦绣微微一愣,喝了口茶,表情很是无辜,“没有啊,我只是很纯粹的看他不爽,仅此而已!”
随后品着茶,赏着书案上的画,淡淡道:“这画儿画的真不错,好看!”
夜未央看她翘着二郎腿,兀自晃着,轻笑着摇头。
太子莫名失踪,西陵帝大怒,也打了皇后和夜昀霖一个措手不及。
端王府,夜昀霖刚从皇后那处回来,他阴沉着脸,对于夜昀祁失踪,他也百思不得其解,他怀疑过夜未央,只是他知道,夜未央虽没有表面看到的那般简单,但他也做不到如此神不知鬼不觉,那会是谁呢?
虽说夜昀祁失踪打乱了他的计划,不过,没他倒是比之前容易许多,也许,这样最好。
如今,宝藏的秘密现世,四国各方人马蠢蠢欲动,据他所知,这打开宝藏之门的人就藏在西陵,如今,重要的是找到这个人,其他的都不重要。
只是皇后哪里,想起那个女人,他就厌烦,若不是看她还有用,他早就废了她了。
夜昀霖有些烦躁的叹口气,那个人,去哪里找呢?
已是深夜,容锦绣刚洗漱完,便擦头发便从屏风后出来。夜未央靠在床头,借着烛光看书,见她出来,“明日,本王陪你去趟岳父家吧。”
年初三,新嫁女可回门探亲,夜未央想着,这是他们婚后她的第一个探亲日,他还是陪着去的为好。
容锦绣大大喇喇的坐在床边,“不用了,年前刚去过的,再过些日子吧,去的勤了,老头子肯定又要念叨。”
说什么女子出嫁从夫,哪有天天跑娘家的道理等等如何,想想就头疼。
夜未央浅笑一声放下书,接过她手里的毛巾,很是熟练的给她擦头发,“既如此,那好,待十五再去吧。”
容锦绣嗯了一声,打了个哈欠。
夜未央身子大好,殷离等人也在除夕那日离去,每日除了吃药,再无其他,他便命人将容锦绣的东西有搬了回来,两人同居一室。
本来,他们应该是住在两个院子的,按着这个时代的规矩,应当由丈夫选择每晚在何处休息,女子就每日期盼着丈夫的临幸。
不过静王府中就只有容锦绣一个女子,而夜未央也不是太过讲究的人。
容锦绣倒是没什么意见,睡在哪里不是睡!
待夜未央再看时,靠里侧睡的容锦绣已经呼吸均匀,沉睡了过去,夜未央看着她平静入睡的面容,唇角浅浅勾起,替她掖好被角,熄灯在她身侧躺下,闭上眼睛听着她均匀的呼吸,渐渐睡意袭来。
年初三。
人们开始走亲访友,容锦绣是王妃,除了皇宫就是太师府,皇宫早早就走完了,太师府先不用去,而王府就不用说了,由于夜未央身体的原因,很少有人拜会,而自己就更不用说了,认识的人就没几个,自然是清闲不已。
街上,铺子门头上挂火红的灯笼,放完爆竹的碎屑在脚下铺着火红的一层。
容锦绣一身男装走在街上,看着四周,心里十分触动,这样的景象多久没见过了,好像有很多年了吧!
回想起来,仿佛是在昨天,又仿佛隔了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