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杯换盏间,三人都有几分微醺醉意,看着还吃的香的容锦绣,醉清欢忍不住问道:“锦绣怎的有空出来,独留静王一人?”
“姐姐有所不知,再有两日便要进宫,所以夜未央准我今日出来,嗝!”容锦绣打了个酒嗝,又倒了杯酒道:“皇家就是麻烦,破事贼多。”
莲止看着撅嘴抱怨的容锦绣,执起手中的酒杯,挡住唇边的笑意。
容锦绣喝了杯子里余下的酒,“还是你们潇洒自在,古人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诚不欺我。”
莲止闻言,目光紧紧锁住容锦绣,爱情吗……
醉清欢闻言,带着几分笑意,试探的问道:“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妹妹,不过……不知该如何开口?”
容锦绣爽快道:“姐姐有何疑问尽管说。”
醉清欢沉吟了一下道:“妹妹说这话可是爱上静王殿下了?”
容锦绣微微一愣,旁边莲止拿杯子顿住,眸光一亮,静静的看着容锦绣,若是再仔细些,便可以发现他浑身紧绷,仿佛再期待她的答案。
容锦绣拨弄了一下手边的酒杯,颦着眉摇头道:“我不知道,应该还说不上爱吧。”
容锦绣支着脑袋,顿了顿又道:“其实,最初我是想逃婚来着,你们知道,他是个病鬼,说不定哪天就死了。可是无奈我家大业大,又被老爹坑了一把,就只好将错就错的嫁了。我最理想的相公就是……嗯,像东方那样的,当初我也动过嫁给东方的念头来着,哪知计划赶不上变化,皇帝陛下一纸圣旨,我就嫁了夜未央了。”
莲止闻言笑了笑,喝了杯子里的酒,道:“这么说来,你喜欢东方大人。”
容锦绣摇摇头,“没有,我只当东方是好朋友,好兄弟的。”
“但是,夜未央是真的长的好看,也确实长在了我的审美上。”容锦绣傻笑一声,对于夜未央的颜值,她一直都很贪恋。
醉清欢嘴角抽抽,这姑娘心真大。
“那你到底是更倾向于哪一个。”莲止放下手中的杯子,眸光紧紧盯着容锦绣。
“你们干嘛问这些啊,搞得好像查户口似的。”容锦绣不耐烦的撇撇嘴。“好了,时候也不早了,我要再不回去,你们心心念念的静王殿下可就要杀过来了。”
醉清欢和莲止闻言轻笑一声,起身送容锦绣出去,“好了,别送了,提前祝你们新年好!大吉大利!”
容锦绣甩甩袖子,晃晃悠悠的离去,醉清欢和莲止对视一眼,各自离去。
容锦绣晃晃悠悠的从醉欢楼出来,冷风打在脸上,那点迷糊的酒劲儿立马就清醒了不少。
东方昭老远就见容锦绣从醉欢楼出来,原来她一直都在这里厮混,亏得第一次来过后,他还多番叮嘱,感情她就没听。
容锦绣告别了凝姬,晃晃有些发晕的脑袋,貌似有点喝多了。
穿好披风,抬头就东方昭站在对面几步距离出,目光悠悠,容锦绣吓得忙抬手挡住脸,完了完了,撞枪口上了。
记得东方再三叮嘱过,花街柳巷,不是她能来的地方,那语气,那神态,仿佛她再去一次,他就弄死她,真是要命。
“容公子!”东方昭一声喊的极大,引得四周行人纷纷侧目。
容锦绣醉意全然清醒,只得转过身,硬着头皮笑道:“东方兄,好久不见啊。”
夜未央一身月牙白的锦衣,长身玉立候在院外,容锦绣个子娇小,只到他胸口的位置。
看着她满面驼红,身上还有阵阵酒气,朝歌略有些不满的瞪了一眼,夜未央淡淡一笑,“回来了,快去梳洗一下。”
“那个,有事吗?”容锦绣见他候在院子里,有些纳闷,往日里,不是都在书房看书吗,今日怎么了?
“本王闲来无事,本想来看看王妃,这一身酒气,是去哪里赴宴了吗?”夜未央挑着眉头,闻着她身上传来的阵阵酒气。
容锦绣也没做隐瞒,如实道:“不是什么赴宴,只是同朋友喝了几杯而已。”
夜未央叹口气,身为女子,她却日日朝那花街柳巷跑,“快去梳洗一下吧。”
容锦绣老老实实的点点头,进去洗漱。
夜未央回头朝言歌问道:“可闻的到酒气?”
言歌摇摇头,“回主子,没有。”
夜未央浅浅一笑随即凤眼微眯,东方昭……
年三十。
容锦绣从寅时就被叫起来梳洗打扮,一袭宝蓝色盘锦彩绣宫装,云髻高挽,眉心一朵海棠花钿,柳眉弯弯,朱唇玉面。
一旁的丫头夸赞道:“王妃娘娘真美!”
容锦绣清浅一笑,眉目如画,端庄大方。
见她出来,夜未央很是自然的牵过她的手向府外走去,容锦绣见他如此熟练的牵她的手,想起醉清欢的问题,略有些别扭,看着拉着自己一路向前的男子,微亮的晨光下,一身白衣,恍若仙人,让她的心跳蓦然加快。
她对夜未央,是什么感觉呢?
喜欢吗,是的吧。
街道里,处处充满年味,家家户户的门框上,贴着火红的对联,耳边是炮竹声,孩童的欢笑声,鼻息间充斥着浓浓的年味。
马车里,只有二人清浅的呼吸声,容锦绣靠在车壁上,昏昏欲睡,低垂的脑袋仿佛小鸡啄米似的,外面的声音仿佛对她没有什么惊扰。
马车一个颠簸,眼瞅着她的脑袋就要撞到车壁上,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迅速的接住她的脑袋。
夜未央将身子向着容锦绣挪过去,将她的脑袋放在自己的肩头,扶正她发上歪了的步摇,看着她的睡姿,勾勾薄唇。
马车一路驶向皇宫。
“爱妃?”夜未央摇摇容锦绣的肩头轻声叫到。
“嗯。”容锦绣迷迷糊糊的从夜未央的肩头抬起头,周围一片暗色,囫囵的道:“这就到了。”
“嗯,到了。”夜未央看她迷蒙的样子,拿帕子擦掉她嘴角明晃晃的口水。
容锦绣瞬间僵掉,太丢人了,睡觉居然流口水,“那赶紧下去。”
看着她火急火燎的下了马车,夜未央淡淡一笑,揉揉有些发麻的肩头,才从马车上下去。
宫门口,一个个子瘦小的太监连忙过来行了礼,“奴才叩见静王殿下,静王妃。”
朝歌与言歌留在宫门口,只有一个小丫头和夜未央夫妻二人由那公公引路进了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