盐枭的到来稍微缓解了一点气氛,会议室的火药味比厅里的小不了多少。老爷子笑者迎了过来,关切地问道:“兄弟,你回来了!”说着把盐枭抱在怀里。这位名震江湖的顶级人物长的貌不惊人,一张蜡黄的脸长满了各种各样的斑。他的声音沙哑,有气无力。
但他身前身后,言谈举止中都露出一股逼人的威严。在座的几位堂主都是帮会的顶级人物,他们早已看惯了老爷子的脸,早已听惯了老爷子的声音。但他们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个站在黑道巅峰的人物竟做了易容,不光是外貌,他的喉咙处也装贴着一枚微小的变声器。
这是个秘密。只有两个人知道这个秘密。这两个人,一个是盐枭,另一个就是仁义堂堂主季薇。
盐枭的年纪虽然不大,但是在帮会里的地位是很高的他是上任帮主收养的孤儿,算是老爷子的干兄弟。少年时就跟随老爷子东征西讨,不知为了帮会立了多少汗马功劳。尤其三年前,他为救季薇只身犯险,以一人之力横扫对方百人。那一战让盐枭的名声更加响亮,他那一脸横竖交错的伤疤也是那时留下的。
从那之后,老爷子更加看重他因为他舍命救下的正是老爷子的亲生女儿。
“大哥,你们在开什么会?”盐枭找了张椅子随随便便的坐下,“咱还有什么会好开?应该反击!”
老爷子也回到自己的座位,接着说道:“兄弟,我没有说要按兵不动,只是要用什么办法来报复我提出也要到二杰堂的地盘买货,也卖给学生差不多都要通过了。”
“差不多都通过了?这么好的主意还有谁反对?”盐枭的眼睛在所有人的身上扫了一眼,“谁?大小姐,不会是你吧?”
盐枭看着这个漂亮的女孩她正是仁义堂堂主、老爷子的独生女儿,季薇。从她温文而雅的外表,你绝对想不到她是武将出身,掌中开山刀驰名黑道。
她那双锐利的眼睛一点都不回避盐枭的目光,好像在说:就是我,那又怎么样?
盐枭摇摇头,道:“大哥,你们的家务事,我不管了!”
老爷子一板脸,正色道:“兄弟,你怎么能说是家务事,在这里的,只有公事,没有家事!”
“这么说的话,我不管是不行了。”盐枭笑道,“我觉得大哥说的很有道理!我完全支持!”
“胡说!”季薇闻言拍案而起,大怒道,“把毒品卖给学生,这么缺德的事我们怎么干得出来?祖师爷的规矩何在?报复,我们有很多的方法,要是您乐意,我宁愿带领仁义堂所有人马扫平二杰堂!”
“就这么说了,这件事就交给仁义堂!”老爷子没有理会季薇的抗议,做了最后的决定,然后盯着她,那眼神好像是说:你不是不乐意么?我就要把这件事交给交给你做!
季薇本来不乐意,但是帮主吩咐,谁敢不听?她只能狠狠地看了眼盐枭,然后起身离开会议室。
盐枭紧跟其后,出了会议室,一巴掌拍醒正在陪周公下棋的小昭,双双追了上去。
季薇回到自己的堂口马上吩咐盐枭,召集弟兄,开会。
仁义堂的会议室十分的宽阔,一张椭圆形的大桌子转圈摆着二十四张椅子。这些椅子此时坐无空席。季薇坐在上首,死死的盯着在座众人,良久没有说话。最后,她开口道:“我们堂口叫仁义,什么是仁义?我们要是把****药丸卖给那些涉世未深的学生,我们还能顶得起这仁义二字么?”
这一番话引起在座的人一震议论。盐枭首先发言:“时局在那摆着,七个堂口有六个都同意了咱们不同意也不行。我的意思是”盐枭说着在季薇耳边小声说了几句。季薇那美丽的嘴唇立刻划过一道更加美丽的弧线。
“还是你有主意,就按照你的意思办了!”季薇的笑容伴随着这句话转瞬即逝,然后仍旧是一幅冷峻的面容,“这件事我们暂且不论,现在有一件事要跟大家商量一下。”
在场的每个人都能感到她冷峻的目光:这是一种恶毒的目光,一种和她那美丽的脸孔不相符的目光最后,这个目光停留在了小昭身上“她是谁?生面孔?”
盐枭赶紧解释:“这是我带来的,他就是咱们的雇用兵总管,很能干的一个年轻人,这次我能出得来全靠他了!”
大小姐倒是听说过雇佣兵里出来一个了不起的新人,一直无缘相见。她仔细打量下小昭,道:“后生可畏!”
但是季薇脸上始终挂着不满这个节骨眼上,怎么能够乱收小弟?就算他是雇佣兵的总管,也只不过是一个低级的小混混,怎么能随随便便就加入盐帮?但既然是盐枭带来的人,总要给三分薄面。
于是季薇的脸色稍微缓和了点,接着刚才的话题:“三百六十行,每行都有他得道,如果违背了这个道,就会犯错。”她话语冰冷,边说边围着会议桌转圈,“我们的堂口占着个义字,什么是义?我想大家出道的时候大哥没有少了交吧?
“现在,我们的帮会正处在多事之秋,盐枭出事,好歹能够完好无损的回来,但是我想问问大家,盐枭为什么会出事?这都是因为组织里有内鬼!刚才我跟盐枭详谈了事情的经过那条子竟然认识他!他竟然喊出了他的名字!大家都知道那个条子是谁他认识盐枭,但绝对不是现在这个!他印象中的盐枭因该是那个面皮白净,英气逼人的脸,而绝对不是这个样子!很显然,我们内部除了叛徒!就是这个人把盐枭给卖了!
“五年前的海怒就是个例子。不过这次不同上次。海怒是警方的卧底,是条子就该给条子卖力,这本来是无可厚非的,但是这次的这个内鬼却不同他拿着我们的钱,吃着我们的饭却干着出卖兄弟的勾当这种人比起海怒之类更加可恨,更加不能饶恕!
“我呢,现在已经有了确凿的证据,但是我仍然想给你一次机会主动地站出来。虽然,站出来也要死,但是至少还能死的轰轰列列。
“我数十个数最好是自己站出来110!”她话说完了,也转回自己的座位,从怀了逃出一把一把捷克cz75手枪,重重的拍在桌上。
小昭差点笑出声来,心说哪有这样的,数完一就数十。季薇淡淡一笑,“既然这样,那就怪不得我了!”她说着把桌上的手枪猛地向前一推,手枪刷的向前滑去,稳稳的停在艺人面前。紧跟着传来季薇冰冷的声音:“抢就在面前,自行了断吧!”
那人先是吃惊,紧接着抓起手枪对准了季薇。
“不知死活,我给你枪是让你自行了断你看我这把枪做工多么的精美?”季薇的身体完全在枪口之下,但是她一点都没有慌张,冷冷的看着这个敢于背叛自己的人。
叛徒哆哆嗦嗦地说道:“我是被逼得,条子逼我,你们也逼我!”
季薇厉声道:“你忘了入行的时候再关老爷面前说过什么?”
叛徒使劲吞口口水,颤声道:“我说过什么我知道,我做过什么我也知道你给我让开只要你给我一条生路,今后咱们井水不犯河水!让开!”
季薇眉头微皱,慢条斯理地说:“这么多兄弟看着我,我要是让开的话,这个老大以后还怎么当?现在你有一条路,扣动扳机冲着自己的头!”
“好!”叛徒绝望的狂叫一声“我死,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说着他扣动了扳机不是对着自己,而是对着季薇。
叛徒已经绝望,已经疯狂。此时,只要他食指微微一动,季薇姓名势必不保。
叛徒身边坐着一个中年壮汉,他就是仁义堂金牌打手凌波。在这千钧一发的关头,如果他突然发难,抢下叛徒的手枪简直就是探囊取物。没想到另一个人抢先了那人正是小昭。
小昭是个聪明的人,他懂得如何把握时机来显示自己的才能。此时他施展绝技,一个飞身来到叛徒身前,探手腕抓住叛徒的手枪,使一招空手夺枪当时的人们清清楚楚地看见小昭夺枪的时候身体正在空中漂移他的身体稳稳当当的落在叛徒身前,与此同时手枪顶住对方脑袋。
大家不由一阵赞叹。小昭用眼角的余光看到了大哥盐枭的嘴角划过笑意那是满意的微笑。
“叛徒!你怎么敢这么大胆?”小昭冷冷的问道,“你难道不知道这么作是罪上加罪么?”叛徒绝望的盯着眼前这个年轻人,嘴角哆哆嗦嗦的,但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小昭微微一笑,道:“那我就在给你此机会!”说着,松开手枪,只见枪头刷的冲着地面,把手冲着小昭。小昭手指微微拨动,枪把竟递向对方。
那人一把夺过手枪,嘴里不知嘀咕些什么,毫不犹豫对准小昭的脑袋,更加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就连离叛徒最近的凌波都没有出手的机会,其余人就只有惊呼的份了!
枪没有响正如小昭所料枪里没有子弹。
这并不是小昭的猜测,而是他的手感。
小昭幼年生活疾苦,后来被一位武术家收养,教他长短冷兵器,长短热兵器,以及铁指神功。在他手中的经过的枪支已经数不过来了枪膛有弹与枪膛无弹只要用手一掂量就知道了。
小昭冷笑道:“死不悔改!”
季薇接着道:“这只是个测试。如果你更果断的自杀那证明你有悔改之意,但是你没有,你放过了两次悔过的机会!唉!愚蠢,愚蠢呀!”
“来人,来人,把这个家伙给拖出去,赶紧的杀掉,”盐枭大声喊道,“把他的家属都抓来,香堂伺候。”
叛徒听到此处大吃一惊,身子顿时瘫软在地:“盐爷,求你,请你放过我的家人我上有老,下有小,我,我,我”
“放屁!你怎么不说连你一块给放了呢?”盐枭大怒,“如果我放过你的家属,那怎么对的起当年的海怒?”
叛徒实在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分辨道:“海怒?海怒可是的条子!我可是跟着大小姐打江山的人!”
盐枭嘿嘿的一阵冷笑,道:“说真的,我恨你多过恨他。做金手指出卖同门,你已经犯了行规!自己下去跟祖师爷交代吧”
说话间,早有人像拖死狗一般把叛徒拽出会议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