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看着桌子上的点心和茶水，一点食欲也没有。
她知道如果弟弟出现在红柳巷，一定会误会这两个人是和她做了那种事之后离开的。
如果弟弟听话的话，今夜就是平安的一夜。可是，如果不是这样，那么今晚就会死人，一个还是两个，她说不上来。
弟弟杀钱庄老板儿子的时候，她就告诉过他，弟弟也答应之后再也不会杀人了。可是之后依然死了三个人，自己也因为死人的事被赶出了店里。
每次她问弟弟，弟弟都会否认，说人不是他杀的。可是凭借她对他的了解，她知道是他骗了她，他也知道她看透了他。
她没有戳破，他也没有承认。
昨天要债的人又来了，她实在没有办法，只好再次来这里求李老妈。
临走的时候她千叮咛万嘱咐，希望弟弟不要再干出杀人的事，任何时候都一样。弟弟也是答应地很坚决。
此时此刻，她只有相信他，从小到大，他都很听她的话。
窗外的雨还在下，她在等一个不确定的回答。
此时，临风和宇贺来到城外一处没有人烟的荒地。四周的杂草已经长到了他们的腰间。
“听说，这个地方，”临风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就是那个州府大人，的儿子被杀的地方。”
宇贺四下观察，这里确实是杀人的好地方。
“那接下来就是等吗？”宇贺问临风。
“那就太假了，”临风用余光瞄了一眼四周，轻声地告诉宇贺，“等会儿，咱两就勾肩搭背的继续往前走，我就假装喝醉了，说一些有的没的的话，你就负责附和我，别乱说话就行了。”
宇贺点了点头，临风立马就把胳膊搭在了宇贺的肩膀上。
“哎呀，不行了，酒劲儿上来了。”临风突然很大声地说。
“这就开始了？”宇贺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小声地问临风。
临风对宇贺眨了眨眼，宇贺点了点头。
“你今天抓的那个妞，还真是不错啊，”临风走路踉踉跄跄，还真像是喝醉了，“就是有点害羞。”
宇贺感觉到了临风把重量压在了自己身上，赶紧伸出手扶着临风的腰，看上去就更像一个喝醉了的人被人扶着。
“你是不知道，那个女人的纤……纤纤的玉手和小脚，摸上去是真的丝滑，就好像上等的丝绸似的。”临风一上来，就是一记猛药，连宇贺都感觉像是真的。
“你说这么漂亮的女人，找个人嫁了多好，非得在那种地方干那种事，真是那个什么……”临风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啊……对，暴殄天物，暴殄天物啊。”
宇贺还是没有说话，宇贺觉得想配合临风演好这出戏，只要扶着临风别让他摔倒就行了——临风连走路的姿态都学得太像了。
“你说你，我让你也进来玩儿会儿，你怎么就拒绝了呢？”临风拍了拍宇贺的胸口，“非得等我玩儿完了，才进去。你不……不知道，人越多，越好玩吗？”
宇贺尴尬地笑了笑，他突然觉得临风很有这方面的经验。
“有时候，你站……站在旁边儿看，都是一种享……享受。你懂不懂啊你。”临风又用力拍了拍宇贺的胸口。
“懂了，懂了，你好好走路。”宇贺附和了一句，顺便暗示临风走路的姿态不用学得太像，宇贺扶着他实在是太累了。
“懂了？懂了就好，过几天，咱再去一趟，还点那个姑娘怎么样？”临风憨笑着问宇贺。
宇贺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什么意思？你在敷衍我吗？嗯一声就完事了？”临风突然莫名严肃了起来，“你得向我保证，保证！”
“行了，差不多得了。”宇贺觉得临风有点演过头了，“赶紧走找个客栈先住下来再说。”
“不行！你得保证。”临风依然不依不挠。
宇贺疑惑地看着临风，临风冲宇贺拼命地眨着眼睛。
宇贺无奈地叹了口气，“行！我向你保证，下次，一定和你一起去。”
“去干什么？说出来啊。”临风追问到。
“去找那个姑娘玩。”
“这就对了嘛，到时候，我抓着她的手，你就慢慢地把她的衣服脱下来，然后把她压在床上……”临风一边说，一边还用右手比划着。
临风说得越来越露骨，连宇贺都听不下去了，他猛地弯下腰，临风没有了支点，一头扎在了泥地里。
“你干什么？”临风坐在地上看着宇贺。
“你越说越过分了，这儿就咱们两个人，你给我说这些有什么用，又没有别人听见。”
“我听见了。”突然，不知从何处传来了男人颤抖的声音。
临风和宇贺瞬间警觉了起来，临风赶紧站了起来。和宇贺站在一起。
“谁！有本事出来说话。”临风冲着大雨喊到。
目前能看清的地方，绝对不超过十步，加上周围杂草和时不时打在眼皮上的雨滴，临风完全没有把握那个人会从哪里窜出来。
这时，临风听见了杂草被压倒的声音，夹杂在“哗哗”的雨声中，“丝丝”地响个不停。临风知道那个人离他们越来越近，可是就是不知道在哪里。
突然，一个人影出现在了临风和宇贺的面前，手里提着一把剑，腰间却不见剑鞘。
临风努力地想看清那人的脸，可是那人的头发把他的脸完全给盖住了，加上不停流进眼睛里的雨水，看清那人的脸是根本不可能的。
“你是谁？”临风问。
“很重要吗？”那人反问。
“也许呢？”
“送你上路的人。”
“我们……无仇无怨，何苦为难我们呢？”
“打你进了李老妈的店，我们就已经有仇了。”
“什么仇？”
“知道了又怎样？”
“知道了，让我们死个明白呗。”
“……你们今天在李老妈的店里干什么了？”
“和姑娘玩呗。”
“是不是白天你们在巷子口抓住的那个姑娘？”
“是啊，怎么了？”
“她是我的姐姐！”
临风和宇贺对视了一眼。终于，等到了。
“是啊，我们知道啊。”临风笑着对那个人说。
……
一阵风吹来，撑起窗子的叉杆点了，窗子重重地闭上了，姑娘被吓得猛一哆嗦，看向了那扇窗。
没一会儿，房间的门就被打开了。
“怎么了？”小翠站在门口慌张地问，一看姑娘还坐在凳子上，心又放了下来。
“告诉你，你可别想着逃，从这儿跳下去，你的腿可就折了。”小翠双手插腰对姑娘说。
姑娘没有说话，还在看着那扇窗户。
“人都傻了。”小翠摇了摇头，关上门出去了。
“千万不要去啊，弟弟。”姑娘双手合十走到了窗前，缓缓地推开了窗子。
雨声又重新充满了这间屋子，不一会儿就响了一声雷。
姑娘望着远处，落下的雨就像线一样密密麻麻地占据着她的视线，又像牢笼一般，把她困在了眼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