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进来玩会儿呗。”每个店门口都会站着几个浓妆艳抹的女人在对来来往往的男人抛媚眼。
男人们是应接不暇的看着，女人们也是不知疲倦的喊着。
临风看着一张张白得发惨的女人们的脸，完全看不出她们的大致年龄，一个个的，都像是妙龄。
再看看男人们，竟然也都是一张张白得发惨的脸，只是看上去却都是四五十岁的样子。
他们留下了金钱，时间和一部分的生命，带走了短暂的欢愉和欢愉过后的疲惫。
男人们都知道，在这里所做的任何事都不值得炫耀，甚至难以启齿，可是却仍然一心想死在这里，来了又去，去了又来，流连忘返。
女人们也知道，美貌只是暂时的，随着时间的推移，现在的一切都会消失，可是她们仍然不知疲倦的做着，好像只会活在当下，不会放眼未来。
临风看着，也想着，却怎么也想不明白。他看看宇贺，宇贺竟然连看也不看。
“喂，你这么一直低着头，怎么找李老妈？”临风对宇贺说。
“你不是一直在看吗，你去找啊，找到了告诉我就行了。”
“你刚才明目张胆地问那两个男人的勇气去哪了？怎么一进来就像个缩头乌龟似的。”
“你才是乌龟！这里的女人穿得太暴露了，我要是看了，会对不起惠子的。”
“瞧你这话说的，正所谓，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你心里要是只有惠子，看看也无妨。”
“尽是一些歪道理，我不会看的。”
临风看着宇贺，觉得他认真得有些搞笑。
“那我这么问你，如果你看了这些女人，你就会背叛你的惠子吗？”临风笑着说。
“绝对不会，我对惠子的爱是无与伦比的！”宇贺说话的时候依然低着头。
“你又不看，你怎么知道？”
“我不看也知道。”
“你就当是对自己的考验，如果能坚持下来，就证明你对惠子的爱无与伦比。”
“我不用向任何人证明什么。”
“那我就认为你对惠子的爱也并非那么无与伦比。”
“你不懂。”
“那你想我证明证明，让我也懂懂。”
宇贺抬起头看着临风，临风也看着宇贺。
“好！我就让你看看我对惠子的爱多么得无与伦比！”
宇贺抬起头挺直了腰板，走在了临风的前面，临风跟着宇贺，一边笑一边观察着周围的店。
虽然抬起了头，但是宇贺的目光始终在正前方，哪怕是一瞬间的恍惚都没有过。
也不知道是内心无比的坚定，还是害怕到连瞟一眼都不敢。
宇贺还是这么走着，心里什么也不想，就是这么走着，好像连他们此行的目的也不记得了。
忽然，临风一把抓住了宇贺，宇贺领子一紧，吸不上气。
“你干什么……咳咳。”宇贺咳嗽这扭过头问临风。
“你看看这家，觉不觉得有点儿奇怪。”临风指着面前的一家店面。
宇贺看了过去，这家店面的门口依然站着几个浓妆艳抹的女人，甚至在更加拼命的喊着。
“我觉得……好像没什么不一样。”宇贺说，“你看出什么来了？”
“我看出，这儿没有男人进出。”临风说。
宇贺又看了一眼那家店，果然没有任何男人进出，虽然女人们是不是还会上去拉扯路过的男人们，可是男人们却向遇见了瘟神一般匆匆离去。
“果然是这样，”宇贺说，“为什么生意会这么差。”
“因为里面死过人呗。”临风说。
宇贺这才想起昨天住的地方的男人今天早上说过的话：“对啊，那……那个李老妈应该就在这里了吧。”
“不出意外的话，一定是在的。”
临风走上前去，面带笑意地看着门口的女人，女人们也看着临风。
双方互相揣测这彼此的意图。
“李老妈，在吗？”临风还是问了出来。
一个女人走上前来，瞅了瞅临风：“看你的面相，也不是常客，你来这儿……想干什么？”
“别人来干什么，我就来干什么。”临风笑着说。
“你不知道最近这儿发生什么了吗？”
“知道啊。”
“知道了还来？”
“知道了，就不能来了？”
那个女人不说话了，就愣愣地站着看了临风好一会儿。
“你等着，我去找李妈。”女人开了口，转身走进店里。
不一会儿，女人的声音就从店里传了出来。
“李妈！来客人了！是个新客！”
临风转身看了看宇贺，宇贺低着头，没有看临风。
不一会儿，一个年老的女人走了出来，临风看着她，眼神怪凶的。
可是一瞬间，那有着凶恶眼神的面容立马就变得和蔼了起来。
“呦！是年轻小伙儿啊，这么年轻的还是不常见啊，请进请进！”
李老妈一路小跑到了临风面前，拽着临风就往店里走。临风又拉着宇贺。就这样，三个人你拉我，我拽你地进到了店里。
果然如临风所料，店里一个客人都没有。现在这房子里，一个男人就得面对十几个女人。而总共就两个男人，就是临风和宇贺。
“怎么一个客人都没有啊？”临风问李老妈。
“瞧客人您说的，您不是都知道嘛。”李老妈笑着说，“您看看我们这儿的姑娘，个个都俊俏啊。”
“是吗？您看看我，像是多大了。”
“我看您啊，也就二十来岁，绝对不过二十五！”
“真准！”临风点了点头。
“是吗？我这人看人就是准。”
“是吗？那您知道我具体多大了吗？”
“诶呦，那还真不知道。”
“我十九了。”临风看着李老妈说。
李老妈尴尬地笑了笑，没有说话。
“这么年轻就来这儿了。”李老妈身后的女人开始窃窃私语。
“你们这儿有没有比我小的姑娘啊？”临风笑着问。
“这……好像还真没有哈。”李老妈拉着临风衣角的手松了开来。
“临风，这进来半天你都问些什么啊？”宇贺说，“难不成你真想做那些事？”
“知道了，”临风收起了笑说，“那你也不能一上来就问这些啊。”
李老妈从宇贺和临风的话里听出了些许异常。
“你们……不是来找姑娘的？”
临风转过身又重新笑着对李老妈说：“这得看情况。”
“要是不是，就请二位出去吧。”
“哎呀，李妈您怎么能这么说话，你说我们不找姑娘，来这儿干什么？”
“这话儿有理儿。”李老妈想了想说，“那挑一个姑娘吧。”
“不着急，您这儿不是也没有比我年龄小的姑娘嘛。”
“对，如果您就要找比你小的姑娘，那我给您打个包票，这一条巷子里您也找不到一个。”
“又不是就非得是比我小的，”临风摇了摇头，“满足我条件的就行。”
“那您有什么条件？”
“我就一个条件，不知道行不行。”
“您说出来，我能办到的就一定行。”
“行，那我就说了。”临风清了清嗓子，“……我要找出事儿的人当天点过的姑娘。”
“……”李老妈又不说话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