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贺猛地坐起,拼了命的呼吸。
“临风!临风!”宇贺喘着粗气大叫。
“一大早瞎叫什么!”临风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看着宇贺。
“你没事了?真是太好了”宇贺看着临风说。
“喂,看上去你才是有事的那个吧。”临风说,“从刚才开始就拼了命的瞎扑腾,怎么,做噩梦了?”
“是啊,我梦见你死了。”宇贺一听临风说的话不怎么好听,也回了临风一句。
“是吗?我死了你紧张什么?”临风笑着说,“难不成……你喜欢我?”
“放屁!你可别恶心我了,小心把昨天的饭都吐出来。”宇贺做了一个恶心的动作。
“还是算了吧,你要是吐了,会影响我吃东西。”临风递给宇贺一个包子,“吃吧,咱们都睡了一天两夜了。”
宇贺接过包子,看着临风:“原来已经睡了这么长时间了。”
宇贺有种亏欠临风的感觉,同时,临风也有这种感觉。只是二人谁都不说出来,都把这种感觉放在心里。
这种感觉,就是亏欠感。宇贺觉得是自己害临风陷入了危机,而临风觉得自己当时没有和宇贺站在一起,而是选择了逃避。
“啊!对了,账本还在罗刹鬼面的那个房子里,我得把它拿回来。”宇贺准备站起身来。
“不用了,你看这是什么?”临风指着桌子上。
宇贺看过去,桌子上放着三个账本。
“账本!怎么会在这里。”宇贺惊讶地说,“我记得昨天我把它丢在那里了啊。”
“昨天陪你到这儿的那个孩子,听见你晕了过去之后,嘴里一直说着‘账本,账本’,于是就跑回去找到拿了过来。”
“是吗,那真的应该谢谢他,”宇贺环顾店里,却看不见那个小孩儿,“他人去哪了?”
“要谢谢他的话,就不用了,这账本,是我花了十五两银子从他那里买来的。”临风看着宇贺说,“跑腿儿费和封口费。”
宇贺惊掉了下巴。
“什么?这么小的孩子心机这么重?”宇贺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在这样的地方,不早点儿成熟起来,怎么生存下去?”临风说。“我并不觉得他有做错什么。”
“……也是啊,这里真的就是个地狱。”
宇贺和临风看向门外,来来往往的人的脸上,没有一个是笑脸。
“那咱们什么时候动身离开?”宇贺问临风。
“有点困难,”临风想了想说,“那天晚上的官兵应该已经记住咱们了,想要从城门出去,可能性不大。”
“那怎么办?不能一直待在这里吧?再说了,官府也一定会全城通缉咱们的?”宇贺有点儿着急。
“那有什么办法?大不了到时候咱们杀出城去,到时候手起刀落,过关斩将,江湖上就有咱们这号人物了。”临风笑着说。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开玩笑。”宇贺很是佩服临风的心态。
“其实……要出城的话,还有一条小路。”饭店老板说了话。
“真的吗?在哪里?”宇贺兴奋地说。
“这个……我不知道。一年前我们城里来了一个大夫,每天到后边山里去采药,听说就有一条山路能从城里出去。”老板说。
“那你知道那个郎中住在哪里吗?”临风问。
“这个我也不知道,我没请他看过病。”老板不好意思地说。
“那怎么办,总不能出去一个人一个人的问吧。”临风无奈地说。
“我知道!”门外传来了声音。
“是你!你怎么又回来了?”临风看着从门外走进来的那个小孩儿说,“不会是又想趁机讹我一笔钱吧?”
“你不是已经拿了一十五银子了吗?”宇贺看着那个小孩儿说。
“放心吧,这次我不要钱。”小孩揉着鼻子说,“就算在上次的一百两银子里吧。”
临风和宇贺对视一眼,觉得不可思议。
离开饭店之后,宇贺和临风的头上裹着厚厚的毛巾,看上去就像两个西域来的人。
“临风,为什么要打扮成这样?太奇怪了吧?”宇贺不解地问。
“你打算穿着正常的衣服在大街上走吗?”临风瞪了宇贺一眼,“要是被那天晚上的官兵认了出来,那可怎么办?”
“也是哦。”宇贺笑了笑,“可是这样真的很奇怪啊。”
“奇怪就对了,要是被官兵拦住了问话,你就说你们日本话。”临风嘱咐宇贺到。
“行,知道了。”
就这样,一个孩子带着两个“西域人”走在路上,路上的人都忍不住回头看看这个奇怪的组合。
不一会儿,就有官兵出现了。
“临风,来官兵了,怎么办?”宇贺小声地说。
“见机行事。”临风扭头对宇贺说。
“站住,你们是什么人?”官兵拦住了他们。
“哦,他们都是从西域来的,要到都城去谈些买卖。”小孩子笑着对官兵说,“我就是带他们在城里转转,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他能带到都城去卖。”
“这烂城里,能有什么值钱东西?”领头的官兵用怀疑的目光看着这两个“西域人”,“不过,你们真的是从西域来的?”
“あなたたちは馬鹿です。(你们是蠢猪)”宇贺一边笑一边说,“目は二つの穴だ。(眼睛是两个窟窿)”
官兵一句也听不懂,皱着眉头看向了临风。
“#&*×∞ιá♂,”临风不仅说,还带有动作,“%@π?ζ……”
官兵看着临风手舞足蹈的样子,依然是一句也听不懂。
“果然……”领头的官兵若有所思的样子。
宇贺和临风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一看就是西域人。”领头的官兵肯定地点了点头。
“头儿要不让他们把帽子摘了,再仔细看看。”一个官兵对领头的说。
“怎么?你在质疑我吗?”
“不敢……”
“没事儿,出城的时候,守城的官兵会仔细检查的。”说完就带着官兵离开了。
等官兵都走远了之后,临风小声地问宇贺:“你刚才都说了些啥?”
“我骂他们是蠢猪,两个眼睛是窟窿。”宇贺悄悄地对临风说。
“是吗?一句都听不懂。你以后只能对我说中原话,不然我都不知道你是骂我还是夸我。”临风说。
“那你又对官兵都说了些什么?我也一句都听不懂。”宇贺问临风。
“听不懂就对了,我自己也听不懂我刚才说了什么。”临风说。
“……”宇贺一脸无奈。
到了下午,他们来到了山脚下。山脚下有一个茅草屋。用篱笆圈出来一个不大的院子。
等临风他们走近看的时候,才发现院子里都是草药。
“李郎中,在家吗?”小孩大叫着。
“什么人,这么吵闹?”从屋子里走出一个人来,穿得破破烂烂,看上去确实一副清高模样。
“我给你带了两个人过来。”小孩子说,“他们要出城,想请你带他们从后山的小路出去。”
李郎中打量着临风和宇贺:“不是来看病的啊。”
“大夫当真知道后山有小路可以出城?”临风问李郎中。
“我只知道,一般的人都是从城门出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