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阳兴濮阳兴急忙走向前,一手扶起张灵,另一只手摸着张灵的额头。
“濮阳公子,张公子怎样了?”程勇上前问道。
“她发高烧了,得赶紧找大夫才行,否则会有危险!”濮阳兴焦急的说道。
“可是外面雨下的这么大,周围又没有人家,上哪去找大夫?”程勇为难的说道。
濮阳兴看着躺在怀里的张灵,又看了看外面倾盆的大雨,咬牙说道:“我去!”
“少爷,使不得啊!”阿福担心的说道。
濮阳兴伸手打断了阿福,冲着程勇说道:“程大哥,张灵就拜托你照顾了。”他情急之下,竟忘了张灵给自己起的名字叫张冰。好在事情紧急,其他人谁都没有注意。
程勇还想嘱咐几句,濮阳兴已经冲向庙外,身影瞬间消失在大雨之中。程勇望着濮阳兴离去的方向,一声叹息。
“没想到这个小兄弟竟也是个重情重义之人。”一旁的张惇望着雨中消失的身影,喃喃说道。
濮阳兴在大雨中奋力的跑着,几次差点滑倒,但是他却丝毫不敢耽搁,因为张灵现在危在旦夕,每多耽误一会张灵就多一丝危险。濮阳兴现在很自责,毕竟张灵是一路跟着自己跑出来的,若是有什么不测,濮阳兴定会抱憾终生。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濮阳兴浑身上下满是泥土,绝望的倒在了雨中,他找了许久都没有找到人家,更别说是大夫了,心里一阵痛恨自己,为什么没有把张灵劝回去。
“这位小哥,为何坐在地上,不去找个地方躲雨啊?”突然传来一阵苍老的声音,濮阳兴大喜过望,这声音在濮阳兴听来无异于雪中送炭。
“老伯,帮帮我,您知道哪里有大夫吗?我有一个朋友病了,需要马上看大夫,老伯,求求你了,带我去找大夫!”濮阳兴苦苦哀求道。
老人见濮阳兴如此哀求自己,也知道事情紧急,迫在眉睫,也不多言语,当下就带着濮阳兴去找大夫。
二人走了没多远,就来到了一处茅草屋门前,老伯朝屋里大喊道:“崔大夫!快出来,有人病了需要你帮忙!”连喊了多声竟无人应答。
濮阳兴此刻却是心急如焚,这么大的雨怕是屋里的人根本听不到外面的人说话,正准备一脚把门踢开,突然从屋里走粗来一个人,仔细的打量着门外的一老一少,方才说道:“李叔?是你吗?”
老伯朝他大喊道:“是我,你快把门打开,有个小哥想请你去看病。”
屋里那人闻言赶忙出去打开门把人请到了屋里,一进门濮阳兴就急忙说道:“崔大夫,我有个朋友现在高烧不退,请你务必救救她!”
老伯也在一旁附和道:“崔大夫,这位小哥冒着大雨出来,实在可怜,你就帮帮他吧。”
崔大夫叹了口气,说道:“不是我不愿意帮他,只是我夫人现在正卧病在床,我实在是走不开啊。”
濮阳兴这才注意到,屋里还有一个妇人躺在床上,屋里还有一股药味,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咳咳,相公,我没事,歇息一会吃点药就好了。这位小哥冒着大雨前来,定是情况危急,你就帮他一把吧。”床上的夫人艰难的起身说道。
濮阳兴一脸感激的看着床上的妇人。
崔大夫心疼的看着夫人,仔细想了会后说道:“也罢,既然如此,我就跟你走一趟。夫人,你好好休养,我去去就回。”
崔大夫说完也不在耽搁,取上药包就跟着濮阳兴出了门。
此时庙里众人正焦急的等待着,看着脸色发白的张灵谁都束手无策,同时心里还在想濮阳兴到底什么时候回来。
眼看就到了庙里,濮阳兴和大夫两人刚想进去,濮阳兴突然想起一件事,赶忙拉住崔大夫说道:“大夫,还有一件事相求,我这个朋友是个女的,她女扮男装不想让别人知道,请你务必保密。”崔大夫马上应允,濮阳兴这才放心走进破庙中。
众人见濮阳兴和一个陌生人浑身湿淋淋的走进庙里,大喜过望,也不多说,直接带着大夫走到了躺在地上的张灵面前。
“少爷,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回来了。张公子有救了!”阿福开心的说道。
濮阳兴不做理会,急切的看着正在给张灵把脉的崔大夫问道:“大夫,我朋友怎样了?”
只见崔大夫表情严肃,正当众人预感不妙时,崔大夫却松了口气说道:“无妨,这位小......这位小公子只是受了风寒,再加上这几日饮食不畅,车马劳顿,身子骨又虚弱,这才病倒。我给她开几服药,按时吃过后休息几日便可康复。但是要切记,一定要恢复好之后方能赶路,否则会有后患。”
崔大夫耐心的交代完后,众人悬着的心方才放了下来,濮阳兴连声感谢道:“崔大夫,多谢您的恩情,在下感激不尽。”说完便让阿福准备好了银两交给了崔大夫。
崔大夫接过银两后,又把濮阳兴喊道一旁,小声说道:“这位小哥,方才我给这么姑娘把脉,发现她脉象奇特,像是有一种别的病,只是我学医不精,这位小姑娘又昏睡不醒,我也说不准是什么病。”
濮阳兴心里也是惊讶不已,他和张灵相处这么多天也没见张灵哪里像是有病的样子,也没见张灵吃药,恐怕只有等她醒过来自己亲自问她了。
说来也巧,外面刚刚还磅礴的大雨,此刻竟突然停了下来。
崔大夫见雨停了,赶忙辞别了众人回家照顾他的夫人了。
濮阳兴也赶忙交代阿福,让他去药铺抓药。
而一边的张惇等人,也准备起身离去。
“张大哥,不知道你们考虑的怎么样,可愿意去长沙?”濮阳兴问道。
“小兄弟的好意我们心领了,若是有机会我们定会前去,只是眼下,我们还有一件要紧的事要做。”张惇拱手说道。
“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勉强了,祝几位大哥一路顺风。”濮阳兴遗憾的说道。
“小兄弟多加保重,若是有缘我们还会再见的。”张惇领着众人头也不回的说道。
“这伙人倒是有血性,是些汉子。只不过惹上了官府,怕是以后处境艰难啊。”程勇望着张惇等人离去的身影说道。
“恩,希望老天能保佑他们吧。”濮阳兴说道。“程大哥,这一路上多亏了你的照顾,我才能这么顺利的走到这。”
“濮阳兄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是不拿我当兄弟吗?在说一路上我们也受了你不少恩惠。”程勇说道。
“程大哥,你别误会。眼下张冰病了,怕是这几天也赶不了路,若是等张冰病好了,怕是要耽误不少时间,肯定会耽误你们交差。所以我想,我留下来照顾张冰,你和其他兄弟赶路吧。”濮阳兴真诚的说道。
这几日的交往,让他对这群人有了很深的好感,虽然他们无权无势,但却个个心地善良,为人诚恳,老实忠厚。濮阳兴实在是不想拖累他们。张灵是跟着自己来的,她既然病了就只能由自己照顾。
程勇默不作声,他知道濮阳兴是在替自己着想,而且眼下确实没有别的办法。他也打心眼里喜欢这个比自己年轻好几岁的小兄弟。只是濮阳兴和张冰都是第一次出门,自己能放下心把他们丢在这吗?
“老李,既然雨停了,你们赶紧收拾下东西,准备出发,早点回建业交差,千万别耽搁了。”程勇冲着老李大声喊道。
“老程,那你呢?”老李疑惑的说道。
“我留下来和濮阳兄弟一起照顾张兄弟。”
“可是......”
“就这么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