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不介意不介意,既然是濮阳兄弟的亲戚,那也就是我程勇的朋友。既然小兄弟也要去建业,那正好一起,多个人路上也热闹,哈哈。不知道小兄弟怎么称呼?”程勇朝两人走去问道。
“原来是程大哥,我叫张......呃,我叫张冰,你叫我小张就可以了。”张灵冲程勇笑道,同时向濮阳兴做了个鬼脸。濮阳兴知道,自己怕是阻止不了张灵去建业了。
“哈哈,小张兄弟客气了。时间不早了,我们也该出发了,有什么话路上在说。”程勇见时间耽搁了太久,赶忙提醒道。
几人说话间就已经回到了队伍附近,小胡子等人远远的看见他们聊了许久,心里已经知道不是被跟踪了,但还是忍不住问道:“大哥,这个小兄弟是?”
“我叫张冰,是濮阳大哥的远房亲戚。”还没等程勇说话,自己就抢先说道,随后转头看了看躺在马车上,累的虚脱了的阿福,笑眯眯的说道:“小阿福,好久不见呀!多亏了你上次给我的消息。”
阿福一阵眩晕,这位张大小姐自从知道濮阳兴要去建业之后,就一直想办法从自己身上套消息,三天前趁自己逛街买东西的时候找人绑了自己,自己实在是顶不住了才告诉她少爷今天要来这里。没想到这位张小姐这么不仗义,直接就把自己给卖了,索性直接不搭理张灵,直接躺在车上装睡。
濮阳兴脸色已经气得发青,想不到是自己身边出了叛徒,竟然把自己的行踪告诉给了张灵。看着在车上躺着的阿福,直接上去踢了一脚:“好你个阿福,吃里扒外,竟然敢背叛我。少爷我还都没躺呢,你倒先躺下了。”
此时阿福哪里还能装睡,赶忙起身赔罪道:“少爷,我也是被逼的啊,都是张小......张小公子逼我说的,我没办法啊。”
“她逼你你就说吗,她要是给你把剑逼你杀少爷我,你是不是就要在我身上刺几个窟窿?”濮阳兴恨的咬牙切齿。
“嘿嘿,哪能啊。阿福对少爷您可是忠心耿耿,日月可鉴,万万不敢拿剑指着公子啊。再说了,张公子也不是那样的人,怎么会杀少爷您呢。”阿福尴尬的笑道。
张灵此刻也坐上车,正好挨着濮阳兴,双手不停的在脚上揉来揉去,恨恨的说道:“濮阳兴,都怪你,走那么快干嘛,不知道我跟不上吗,走的我脚都疼了。”
濮阳兴确是无语,说道:“拜托,是你跟踪我的,我怎么知道你在后面。我要是知道你在后面跟着我们,少爷我早就扔掉包裹跑了,哪能让你追得上。”
张灵听后直接一掌排在濮阳兴身上,濮阳兴躲闪不及,直接挨了一掌,痛骂到:“你疯了!”
张灵越发觉得委屈,自己从小到大,从来都是别人捧着自己,还没有人敢跟自己作对。可是这个濮阳兴,不顺着她也就算了,凡事都跟她作对,竟然还敢欺负自己。越想越气,直接不理濮阳兴,转身对着他。
程勇等人面面相觑,觉得这几人都很奇怪,可是也没有多问。时间已经过了许久,再不马上赶路恐怕天黑前都找不到落脚的地方,于是架着马车先前走去。
走了一会之后,张灵转身又胳膊碰了碰濮阳兴,娇声问道:“喂,濮阳兴,你带水了吗?”
濮阳兴对张灵刚才无缘无故拍自己一巴掌耿耿于怀,没好气的说道:“你不知道你这是要出远门吗,连水都不带?有没有点生活常识?”
张灵见濮阳兴又拿话怼自己,索性又转过身去,她真是恨死这个濮阳兴了,自己一个女孩家口渴跟他借水,他不借也就罢了,每次还拿话揶揄自己,什么人嘛!
濮阳兴见张灵没有理会自己,知道她走了十几里路没有带水,肯定非常口渴,刚才的不开心也一扫而过,反正事已至此,还有什么办法呢?翻了翻包裹,从中拿出一个水袋寄给了张灵。
张灵接过水袋,心想这个濮阳兴还算有些人情味,刚要打开水袋突然想起了一件事,问道:“这水你是不是喝过?”
濮阳兴刚刚熄下的火焰瞬间又被点燃了,直接从张灵手中抢过水袋咕噜咕噜的喝了下去。自己好心借她水袋她不感谢也就算了,竟然还嫌这嫌那的,嫌弃的话干嘛不自己带?
张灵见濮阳兴把水袋抢去自己喝了个够,怒骂道:“濮阳兴,你这是什么意思?”
濮阳兴拿着只剩了半袋的水袋在张灵眼前晃来晃去,得意的说道:“还剩半袋了,你要是不喝那我可就都喝光了。”说完作势就要喝那剩下半袋水,张灵眼疾手快,直接从濮阳兴手里抢过水袋。她走了半天路,早已口干舌燥,哪里还管其它的?恶狠狠的瞪了濮阳兴一眼,恨声道:“算你狠!”直接打开水袋将剩下的水一饮而尽。
濮阳兴看着张灵恼羞成怒的样子,好生得意,心中暗爽道:“张灵,你作威作福的日子已经过去了,现在栽倒了少爷我的手里,等着瞧吧!敢在我面前耍小姐性子,真当小爷我好欺负呢!”
张灵喝过水之后心满意足,将水袋扔给了濮阳兴,全然没有在意到濮阳兴脸上得意的表情。
濮阳兴收拾好水袋,见张灵连个谢字都没说,不满道:“听说张祭酒可是最重礼之人,掌管整个长沙的礼法,他难道没有交过你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吗?”
张灵知道濮阳兴又在挖苦自己,可是她已经太累了,也就没再计较,没好气的说道:“你想让我怎么报答?”
“最起码得说句谢谢吧?”濮阳兴提醒道。
“谢了。”张灵一阵无语,不就想让自己谢谢他吗,至于这么拐弯抹角吗!
“哎,张灵,你说你在长沙好好做你的大小姐,干啥都有人伺候着不好吗?干嘛非得去建业找不痛快呢?”濮阳兴好奇问道。
“长沙有什么好的?我从一生下来我娘就死了,我爹也很少管我。我从小和我哥我姐一起长大,他们都很照顾我,疼我,爱我,什么都替我考虑。可是后来我哥去了建业当官,我姐也嫁到了建业,就再也没人陪我玩了。我在长沙过得很不舒服,每个人都怕我,觉得我是小姐之身,不敢跟我相处。我想我哥我姐,可是我爹不让我去建业。所以我决定了,既然我爹不让我去,那我就自己偷偷去,反正他只知道他的公事,从来也不会管我。”张灵悠悠的说道,眼神中带着说不尽的凄凉。
濮阳兴没想到眼前这个养尊处优的大小姐还有这样一段过往,刚才的得意一扫而光,心中隐隐有了一丝愧疚,歉然说道:“对不起啊张灵,让你想起不开心的事了。我刚刚那么对你是不是过分了。”
“没事啊,都已经过去了。”张灵笑着说道,“我还有一个秘密你要不要听啊?”
“什么秘密?”濮阳兴好奇问道?
“这个秘密我只跟你一个人说,你靠过来,我告诉你。”张灵一脸神秘的表情。
濮阳兴有些迷茫,他不知道张灵到底要跟他说什么,可还是朝张灵身前靠了过去,将头靠了过去,好奇道:“现在可以说了吗?”
张灵将嘴巴靠近濮阳兴的耳朵,轻声说道:“刚刚我口渴,没有力气,现在本小姐已经休息过来了。这个秘密就是——濮阳兴,你去死吧!”说完直接用力将濮阳兴一推,竟然直接将濮阳兴推下了马车。
濮阳兴早就发觉不妙,可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被推下了马车,站起身来恨声道:“张灵,果然是最毒妇人心!我竟然又上了你的当!你给我等着!哎,等等我!我要上车!”一边喊着一边朝马车追去。
张灵此时却是在车上笑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