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赵无梦闻听一“咯噔”:夏家“幻影刀””?
难不成救我的中年女子是追艳君写的小说(神捕无痕)中,“冷刀门”门主夏一刀的后人?
若不是,为何书中写到的夏一刀成名绝技“幻影刀”与中年妇女使用的名字相同?还有都是用的小飞刀?
心念之间,中年女子冷冷开了口:“十年了,姑奶奶从没用过,想不到还是有人能认出,看来,“幻影刀”名声在外,出不出现江湖都被人牢牢记在大脑中。”
话音一落,那名士兵脸色大暗,身子一扭,朝前一冲,同时口中嘶吼一声:“兄弟们,快跑。”
自知不敌,为保性命,赶紧逃方是上策。
可惜,中年女子眼眸圆瞪:“跑?也不想想姑奶奶是谁。”
“幻影刀”不愧名叫“幻影刀”。
她手一扬,赵无梦根本未看见有什么物体发出。
当真验证了天下武功,唯快不破之理,凄厉的惨叫声便响彻整个巷子。
随即官兵们的身影如波涛拍岸一般一个一个倒在地上。
他们咽喉都插着一把嗜血的小刀。
此时有了一点风,令寒冷的空气中一刹那飘着淡淡的血腥味。
寂静也来袭,弥漫整个巷子。
面对自己杰作,中年妇女双眼一眯,露出笑意。
赵无梦何曾见过这种惨状,不禁走到她面前,双手抱拳一跪,垂下头颤声道:“谢谢前辈出手相助,但您,您是不是太残忍了一点?”
中年女子盯着他一把扶起,冷静道:“小兄弟,举手之劳谢就不必。你说我残忍,不知想没有,他们都记住了我的模样,若放走一人,我今后如何在此安身?还有他们不固守宋土,轻而易举地将城池拱手送于外族。导致城中百姓流离失所,我心里的确恨的很。正好趁他们抓你这个机会可发泄一下。”
这些是都统张林和知州宋远的错,与士兵何干?
赵无梦一思,转头又暗道:唉,前辈讲的也有些道理,只能怪这些官兵运气太差,才招来杀身之祸。
“好了,别在此太多废话,赶快各自离开,否则,被人发现告于官府,那就有大麻烦。”
中年妇女一说完,双手已经握住木碳车把一反转,朝来时方向而行。
很显然,不想卖碳了。
赵无梦略一迟疑,连忙几大步挡在车前面。
“小兄弟,我不是说各自离开么?为何要挡住?”
“晚辈想知道您尊姓大名?”语气诚恳之极。
“怎么?铭记了日后报答于我?”
话,令他一愣,一低头塞语,顿觉无言。
因为清楚,凭自己能力,哪有资格去想日后要怎样“报答”之事。
中年妇女见此,知其心思,笑了笑道:“开玩笑呢。看你性情忠厚,我也不相瞒,姓夏,名天凤。”
夏天凤。赵无梦一默念,又道:“晚辈还有一个疑惑,不解开心里不舒适,不知前辈......。”
“什么疑惑?”
“您有家谱么?”
“当然有啦。小兄弟问这个干嘛?”
“没什么,您祖上有一个人是不是叫夏一刀?并且他还有个女儿叫夏如飘?”
夏天凤闻言,脸色倏地一变,将木碳车一放停下,一双眼眸射出厉光:“你,你怎么知道?说,是不是夏家人?”
突然之间的变脸,着实让赵无梦不知何由,心里大惊,慌忙道:“晚辈并非夏家人,姓赵,名无梦,只因看过一本书,书中写到有一人名叫夏一刀,他使用的“幻影刀”与您刚才如出一辙,故心里好奇,才问问您。”
“原来如此。”
夏天凤长出一口气,不再言语,默默弯身抓起车把一推。
车轮发出快乐的“咯吱”“咯吱”之声朝前行去。
赵无梦想跟,突地感觉好像没有任何理由:跟去干嘛?夏前辈又没邀请我到她家,岂不自讨没趣。
于是停住欲迈的脚步,看着夏天凤离去的身影。
思道:我现在该何去何处?通过巡逻官兵及墙上贴缉拿令,想必官府正在全城搜捕我们四人。
从目前掌握的一点信息猜测,肖天应该和金前辈一干人等已经平安出得城门去了山庄。
而姐姐呢,既然能在都统府全身而退,凭她功夫,离开池州城也不难。
至于那名红衣蒙面女子因不算我们前来的同伴,情形怎样,暂且轮不到我费脑分析。
那么,唯一剩下我了,想出城门到山庄见姐姐,就不是一件容易之事。
怎么办呢?用什么方法可以顺利出去?
赵无梦朝自己的穿着看了看,接着用手摸了一下被木碳抹黑的脸,顿时有了主意:夏前辈和那名都监一见我都叫乞丐,那我何不就装着乞丐混出城去?
嗯,好主意。
他自赞一声,弯腰拾起一块枯泥,再把它捏成粉末,然后与被棱形短矛刺烂的衣服周围、也就是曾渗透血迹的地方一阵乱捏参合。
手中泥粉末尽净之时,衣服上渗透的血迹也已然不见。
赵无梦满意地咧开了嘴笑笑,刚想迈步,又停住:哦,差点忘记一件事,姐姐为聚集各帮各派人马去丁家洲,可能一离开池州城,仅仅到山庄停留一下,便回了自己住地。
虽说她想帮我在山庄谋一份差事,但没有她牵头的情况下,我出城之后,又怎好意思到“绿峰”山庄呢?
仔想之下,顿觉不知所措,双眼茫然地看一下四周: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只要离开池州城内,干脆不去“绿峰”山庄,直接到姐姐住地庐州清风镇“溪宛”找她。
现在国难当头,反正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人、居无定所,到时求她带着一起抗击蒙古军也未尝不可。
主意一定,豪气顿生,脚步大开向前而行,因不熟悉地形,自然有乱窜味道。
不过,双目有时极为警惕地观看前方,也有时顿足扭头瞧瞧后面,生怕再遇上巡逻兵盘查。
就这样,约走十几分钟。
前方出现两名衣衫褴褛的小乞丐,他们一边带奔跑的步法一边津津有味地各自啃着一个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