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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抉择

梁忆枫回到病房的时候,发现黎智宸坐在床边,已经枕着夏瑷的手睡着了。

“喝粥吧。”梁忆枫把床上的饭板架了起来。

“谢谢。”夏瑷把粥接了过来,舀了一口放在嘴里。

梁忆枫愣了一下,夏瑷从来没跟他说过谢谢,他们之间原来已经这么生分了。

“瑷瑷,你永远都不必跟我客气的。”

“可以跟我说说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吗?”夏瑷没有理会他说的话。

“他给我电话,说你病了,我放下工作就立马过来了。”

“他给你打电话?”原来黎智宸真的不信任自己,夏瑷想。

“是,能告诉我你们发生什么事了吗,我刚一到还没来得及问,你就醒了,你那会儿想说他怎么了?”梁忆枫想起夏瑷刚醒来落泪的样子,很是心疼。

“额,没,没什么,我就是有点低血糖不小心晕倒了。”夏瑷低头喝粥。

“瑷瑷,如果你受了伤害,我随时等你回来。”

“忆枫,你不要这样,你知道我们不可能回得去的。”夏瑷说,梁忆枫这样说让她觉得压力很大。

“我已经来杭城快三个月了,已经在这里找了一份稳定的工作了,就在你们公司附近。”梁忆枫认真的看着夏瑷。

“……”夏瑷张了张嘴,什么都没说出口。‘太晚了,太晚了,可惜我现在已经不爱你了’夏瑷心想,这就像是长大后终于买得起儿时喜欢的芭比娃娃了一样,有什么用呢,她已经不再喜欢那个芭比娃娃了。

“所以,我们随时可以重新开始。”

“你来了这么久,怎么都不联系我?要不是前几天我在游乐场看到你,你是不是打算继续隐身下去?”夏瑷问。

“在这边找到工作后,我想第一时间去找你的,后来有次在一个餐厅看到你跟黎智宸一起吃饭。这本也没什么,可是我却看到你们在相互喂饭。”梁忆枫极力的让自己的语调放轻松。那天夏瑷的甜蜜笑脸镌刻在他的心里,生生的刺着他,他跟夏瑷那么多年在一起的光阴里,两人从未如此旁若无人的喂过饭。

“是我的错,我应该把交了男朋友的消息告诉你的。”夏瑷想梁忆枫大概是后悔来杭城的吧。

“没事,看着你过的幸福,我心里其实也是为你感到开心的。”梁忆枫在跟夏瑷在一起的那些年,他常常霸道的说,给夏瑷幸福的只能是他梁忆枫,不能是其他的任何人,如今能平静的说出为夏瑷感到开心这种话,不过就是想起夏瑷常常说他不成熟不稳重,不想让夏瑷觉得他仍是之前的那个愣头青而已。

“以后有什么打算吗?”

“既来之则安之吧,既然来了杭城,就在这边好好干,以后可能会一直在这里发展吧。”梁忆枫温和的笑着说。

“哦,也好。”夏瑷不知道该聊些什么了,她觉得如果梁忆枫一年前来了杭城的话,她大概会喜极而泣的,然而时移世易,她的心境已经跟之前大不一样。

病房里的空气似乎停止了流动,夏瑷一勺一勺的舀着碗里的粥,另一只手还被攥在黎智宸的手里。黎智宸还在睡着,他已经三天三夜没睡了,梁忆枫拿起旁边的苹果削了起来。这画面竟诡异的和谐。

那碗白粥终于被夏瑷吃完了,她觉得手有些麻,略微动了动,黎智宸被惊醒了。

“你怎么样?我怎么睡着了。”黎智宸直起身子。

“没事,要不收拾东西出院吧。”夏瑷扭了扭胳膊,说道。

“把苹果吃了再走吧。”梁忆枫把水果刀放下,把刚削好的苹果递到夏瑷面前。

夏瑷皱了皱眉。

“她不爱吃苹果。”黎智宸说着,站起来,扶着夏瑷下床,收拾东西,开始准备办理出院手续。

“……”梁忆枫举着苹果的手僵了一僵,他想起多年前,有次他削苹果,整条苹果皮都没有断,夏瑷看他的眼神都发了光,很是钦佩,后来他就常常给她削苹果吃,却从未问过夏瑷,想不想吃。原来她只是佩服他削苹果的技能,而并不是喜欢吃苹果啊。

梁忆枫把苹果放在了果盘里,开始帮他们一起收拾东西。

“忆枫,如果你有事的话,要不先走吧。”夏瑷不想耽误梁忆枫的时间。

“好,那我先走,有什么事随时联系。”梁忆枫本想说没什么事的,但是觉得既然黎智宸已经在陪着夏瑷了,自己还死赖着不走不太好。

黎智宸带着夏瑷办完出院手续,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将近傍晚,两人一路无话。

“你~”

“你~”

两人同时开口。

“你先说。”

“你先说”

再次同步。接着又是难言的静默。

“……”黎智宸张了张嘴,看到夏瑷没有要开口说话的样子。“要不要一起吃个晚饭?”

“嗯。”夏瑷点了点头。

“那去马路对面的那家私房小炒?”

“好。”

黎智宸看夏瑷没有拒绝自己,习惯性的去拉夏瑷的手准备过马路。

夏瑷下意识的缩了一下手,后又反握住黎智宸。两人安静的过马路,就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要不,我们先分开一段时间吧。”夏瑷不知道怎么缓解两人现在尴尬的相处模式,索性提出分开一段时间的提议。

“你要去找梁忆枫了吗?”黎智宸愣了一下,随后苦笑着问,还是让他猜对了,梁忆枫一来,她连金钱名利都不要了,她只要爱情只要梁忆枫。

“不是的,我跟他没可能了你知道的,我现在说的是我们之间的事情。”夏瑷蹙眉。

“我答应你,吃完这顿饭,我们就各走各路吧。”黎智宸说着,很无所谓的夹了一口菜放进嘴里,目光转移到面前的菜肴上,不再看夏瑷。

“我不是这个意思。”夏瑷急道。

“吃饭。”黎智宸依旧不看她。

“你……”夏瑷气结,黎智宸向来如此,只要是他认定的事情,就从来不愿意跟别人多说什么,不愿意跟人沟通,她觉得跟黎智宸交往真的是太难了。

夏瑷看跟黎智宸沟通无果,索性破罐子破摔,捧起饭碗,拿起筷子,开始快速进食。桌子上的菜被她风卷残云一样的很快全部扫光,而这个时候黎智宸碗里的饭才吃了一半不到。

“我吃好了。”吃完,碗筷往桌子上一掷,像报告什么重大事情一样认真。

黎智宸看也没什么菜了,于是放下饭碗,去结了账。

“我送送你吧。”走出餐馆,黎智宸对身边的夏瑷说。

“好。”夏瑷等着他来牵自己的手过马路。

“走啊,站那里干嘛?”黎智宸没有像往常一样去牵夏瑷的手,夏瑷之后亦步亦趋的跟上,这以后,他们,大概就形同陌路了吧,黎智宸太木头了。

两人就这么一前一后这样走着,谁也没有开口说话。从餐馆到夏瑷住的地方其实还挺远的,步行要走15分钟的样子,平时她自己都懒得往马路对面来,可是今天的路似乎变的很短,夏瑷觉得好像还没走多久,就到了她住的地方的楼下。

“到了,你上去吧,我走了。”黎智宸说。

“嗯,再见!”夏瑷向黎智宸摆了摆手,就走进去,上了楼。她到家后,从窗户往下看,发现黎智宸已经走了。

她觉得这不是她想要的结果,她觉得即使是分手,也该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但是她跟黎智宸在一起之后,所有的事情似乎都是失控的。她觉得有些伤神。

黎智宸回到自己的住处之后,电话定了一箱啤酒,啤酒到了之后,他直接坐在沙发前的地毯上,开始一罐一罐的喝起来。

苏柔来的时候就看到客厅一堆喝空的啤酒罐子和醉的一滩烂泥的黎智宸。她看到黎智宸这个样子,就第一时间离开,去楼下买了解酒药,顺便给夏瑷打了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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