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只有你有脑子吗?”我之所以走到她面前,就是打她个措手不及,我直接将手串套在她的手腕,邓秀云的手一接触手串,就发出滋滋声,冒出一阵黑气,伴随着宁人作呕的腐烂气息,还有江琴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你不仁我不义,跟鬼打交道如果不多留几个心眼,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早在教学楼和她讲条件的时候,我就觉得她会出尔反尔。
“妈妈,你打伤我妈,我要杀了你。”那个被小女孩附身的女学生,见到这情况就要往我身上扑过来,被梁伟几人拦住。
“夹住她的中指,别让她出来,控制住她。”我对梁伟他们喊到。
“我不管谁帮你们,你想害谁我不管,但不能害我身边的人。”我紧紧按住邓秀云的手,让手串更贴近皮肤,江琴的叫声更甚,极为凄惨,我心里都在打哆嗦,但是我没有退路。
现在能救邓秀云唯一的办法就是鬼渡,将她体内的鬼过渡到另一个人身上,我环绕四周,看着梁伟他们几人,根本无法担此重任。
天降大任于斯人也,比先苦其心志,我不由的苦笑,自从出了村,我一直想方设法的躲避鬼,今天,我却要为了救她,把鬼渡进自己体内,我望着眼前邓秀云痛苦的脸庞,清秀典雅,紧皱的秀眉。
这一刻也许我是勇敢的,我低下头吻上了她的唇,寒气从口腔涌入身体各个毛孔,让我感觉就像是掉进了冰窖,感觉全身都被冻僵了。
眼前的邓秀云也慢慢恢复意识,她的眼神又变得像从前那般温柔,这是我的初吻,虽然名不正,言不顺,但这种感觉的确让人欲罢不能,她的柔软就像是寒冬里仅有的阳光,让我感觉到如沐春风的温暖。
如果这一刻可以暂停就好了,即便不舍我还是缓缓离开她的红唇,在她错愕的眼神中我转身跑进了黑夜,被附身的她根本不知道发生什么事,而我也没时间去解释这一切。
“放开她。”我对着梁伟几人喊道。
那个女孩脱离束缚,站起身便朝我追我过来,嘴里不停的喊着“妈妈”。
我今晚能不能脱险根本就是个未知数,如今我没有任何可以自保的东西,面对江琴还有她女儿,可能我会死的很惨,但是我后悔吗?我不后悔。
体内的寒气直冲脑门,我咬破舌尖强迫自己保持清醒,如果现在我失去意识,那我就会被江琴控制,成为她的傀儡。
而我也不是没有目的乱跑,我的方向只有一个,墓地,校园后面不远处的烈士陵园,我要借助这些烈士的正气,以鬼驱鬼,这是我唯一的办法。
黑夜中奔跑,并不是那么容易,我数不清自己摔了多少次,但我顾不了那么多,体内的寒气还有后面追我的小女孩,无一不在刺激着我,促使我尽快赶到目的地。
在我感到身体已经快抵达极限的时候,我终于赶到了陵园,是最具有天地正气的地方,什么妖魔鬼怪都无法在此作乱,我用尽全身力气,趴在其中一个墓碑上,昏了过去。
世间万物都是一正一反,鬼作为灵体也是一样,有邪必有正,这两种是相互抵抗的,就像阴阳,相生相克,从我踏进陵园那一刻起,这两种力量便在我的体内挣扎。
昏迷的我做了一个梦,梦里老家那七口古井,那些被溺死的人在井里挣扎,嘴里喊着让我偿命,而最深处有一双金黄色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
我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刺眼的阳光照在我的脸上,我睁开眼,自己还趴在墓碑之上,体内已经没有刺骨的寒气,我赶紧起身,跪下朝墓碑磕了几个响头。
我没有劫后余生的喜悦,学校那边发生这么严重的事情,一夜之间死了两个人,会不会封闭学校,还有江琴被驱离我身体之后她去哪里了,那个被小女孩附体的女孩怎么样了。
当我回到学校,这里就像没发生任何事一样,学生们都在上课,甚至连个警察的身影都没看到,这怎么可能,毕竟死了两个人啊,怎么可能没有一点风波,那两个人的父母能善罢甘休嘛?
满怀疑虑,我来到我的班级,因为第一天上课就迟到,我给老师留下了特别不好的印象,也被安排在教室最后面的角落。
“想必昨天的事大家也听到了,有学生不听劝阻非要上教学楼顶,结果一不小心摔下去了,作为学生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好好读书,不要去做那些危险的事情。”老师在讲桌上循循善诱,为了学校的名誉,他们很明智的给跳楼的同学找了个借口,认为他是失足掉落坠楼,这也很正常,再赔点钱这事就算过去了。
可我依然觉得不对劲,因为昨天死的是两个人,还有一个用碎玻璃自杀的女人呢。
带着满心的疑虑挨到放学,因为我和梁伟三人不是一个班级的,只有放学晚上回宿舍才能见到,我急忙问他们昨晚我走后发生了什么。
原来昨晚我把江琴引到自己体内跑走之后,学校那边就来人了,先是安抚了一下他们,然后以他们的学业作为威胁,让他们对此守口如瓶,相比较鬼附身,人们更愿意相信是失足坠楼,因为很多人都不相信有鬼,校方也不想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那个自杀的女人,学校都没有给出解释嘛?”我问道。
梁伟神秘兮兮的小声说道:“校方又给了一大笔钱,就这样不了了之了。”
我愣住了,看似无法逆转的事情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解决了,但真的解决了吗,伺机而动的江琴母女,还有那个幕后帮助她们的黑手,只要他们还存在,这学校依旧危险,昨晚的事不过只是一个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