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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疏离

元旦开学之后,二班的人逐渐发现,乔一洺和杨雨过不再说话了,换句话说,是乔一洺一直费尽心思想找杨雨过说话,但是杨雨过却怎么也不理他。之前班里不是没传过他们俩之间的绯闻,毕竟每天中午都是他们四人行小团体一起吃饭,人人都看在眼里。现在突然变得和陌生人一样,班里的人都不免猜测是不是这对小情侣闹矛盾了。

杨雨过的同桌苏澄在某天中午忍不住问杨雨过,“你和乔一洺怎么了啊?”

杨雨过一脸莫名其妙地看向她:“没怎么啊?我和他不熟。”

苏澄一时语噎,不熟才怪呢,乔一洺在班里和其他女生除了学习上的必要交流,其他是一句话都不说的,一面对杨雨过就眼神温柔的水都能挤出来,这么又帅又多金的男生,杨雨过还不珍惜。

苏澄在心里呐喊,苍天不公啊!!

晚上的夜课通常是自习,没有老师监管,经常是班长坐在讲台上,下面的同学做试卷。在这个尖子班,都不需要老师督促,人人都能自觉的学习,所以晚自习的时间,教室里静的一点声音都没有。

杨雨过正在攻克一道导数难题,这道题实在是有点难,杨雨过的一页草稿纸已经用掉了一大半,依然没有头绪。

这时桌上突然丢过来一个纸团,打断了杨雨过的思路,她看向乔一洺的位置,不过乔一洺正表情如常地做着试卷,丝毫没有开小差的痕迹。

杨雨过没有管那个纸团,她拿笔把它撇向一边,她的思绪被打乱了,她有些烦躁。

又思索了一会儿,突然有些眉目了,杨雨过有些兴奋地在草稿纸上演算,算到快要结束的时候,又一个纸团突兀地出现在她的笔杆下,她一下子忘记了下一步的计算公式。她强忍着怒气朝乔一洺看去,乔一洺小声地和她比口型,朝她指了指纸团示意她打开看一下。

但是她压根就不想搭理乔一洺,她继续把纸团撇到一边,皱着眉头凌厉的望了他一眼,乔一洺被她的眼神击退了,一脸无奈的表情,回过了头开始做自己的试卷。

杨雨过静下心,继续攻克那道导数难题,思路在笔下慢慢清晰了起来,她开始在草稿纸上反复演算,恰好算到了刚刚被打扰的那两步。快要到结尾的时候,她发现下一步却怎么也算不出来了,倒是进了一个死胡同,步骤越算下去越是重复。

她耐着性子又从头看了一遍,发现一开始计算过程就错了,一步错步步错,她花了将近半堂课只为了这一道数学题,还没有算出来,简直是浪费时间又浪费生命。她看着同桌的桌上,数学卷子早就做完了,甚至化学都已经接近尾声。而她半堂课什么都没做完,不知道接下来的两堂课她还能做多少作业,是不是回家还得熬夜加工,她越想越气,越想越烦躁,她把所有的一切都归结于是乔一洺老在课堂上骚扰她,把她的学习思路频频打断。她看着自己手上的黑笔,一股无名之火冲上心头,仿佛这支笔就是乔一洺。她生气地把笔摔在桌上,谁知右手没有控制好力度,居然往后一甩,甩到后桌的桌上去了。

后桌当即“哎哟”地惊叫了一声,杨雨过暗道不好,赶忙回头看去,还好这支笔没有伤到他,只不过是打到了他的手,杨雨过连忙小声道歉,把笔拿了回来。

不过在静的没有一丝声音的教室里,刚刚的小动作却着实打扰了全班的清静,班长抬头,眼神试探地看向杨雨过,问道:“怎么了?”

杨雨过不好意思地朝她笑笑说:“没什么”,又和班长示意了一下自己要去洗手间。班长应允地点了点头,然后继续埋下去做她的卷子。

出了教室杨雨过深呼吸了一口气,夜晚的空气很清凉,甚至有一丝寒冷,她不想再回教室了,反正还有十几分钟就该下课了。她的内心很烦躁,需要出来呼吸一下新鲜空气,让头脑冷静下来。

她沿着楼下操场边的花坛坐了下来,此时操场上还有零星几个人在散步,大都是周围小区陪读的学生家长。

杨雨过双手撑着花坛,低着头放空脑袋,冷不丁眼帘映入一双AJ。她知道是谁,但是她想闭上眼睛装作没看到,她内心懊恼,刚刚应该去个隐蔽的地方,这样就不会见到这个阴魂不散的人了。

乔一洺在杨雨过旁边坐下来,低头看了看地上爬行的蚂蚁,又望了望天上的几点零星,才艰难地开口道:“对不起。”

杨雨过没有说话,她不想听他说对不起,她现在正尽全力重拾左耳进右耳出的技能,想把身边的人当成一个透明人。

乔一洺见她不说话,自顾自地说:“我那天想让你见天晴其实是希望你开心,因为我想你们很久没见了,天晴也很想你。我不知道你会反应那么大,但是我真的没有恶意。”

不知道她反应会那么大?杨雨过简直要嗤笑出声,他真是不知道反思自己的问题反而还说自己是想让她们姐妹重聚为自己正名,他以为他很伟大吗?

杨雨过懒得再听他说话,她起身就要走,乔一洺一把拉住了她的手。

又来了,杨雨过心想。她心里刚刚熄下去的怒火又重新点燃,她回头朝乔一洺表情冷淡地说:“松手!”

乔一洺闻言一动不动,杨雨过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恼怒,她反手推了乔一洺一把,怒吼道:“你就是个骗子,你明明知道我是谁,你还要接近我,装作不认识我!”

乔一洺急忙解释:“我承认我知道你是谁,但是我只是不知道怎么和你说我是天晴的哥哥,我不知道你心里是不是讨厌我,所以我才没敢说。”

杨雨过质问他道:“那我问你有没有姐姐妹妹的时候呢?你为什么要骗我?”

乔一洺心虚,但是他还是小声嘀咕道:“我也没骗你啊?”

杨雨过气极,她回想了一下乔一洺那天的话,反应过来,她怒极反笑:“噢~原来是文字游戏啊,你真棒!”

乔一洺低着头,浓密的眼睫毛遮挡着他眼睛里的情绪,他感到很无力,这种感觉从未有过,他知道自己做的不对,但是开口却怎么也无法解释。

他和杨雨过僵持不下,他不愿意松手,杨雨过也懒得做无谓的挣脱。

直到下课铃声响起,杨雨过才开口道:“可以松手了吗,你想被多少人看见?”

乔一洺沉默的松开了手,他望着杨雨过离开他走上楼梯的背影,心里仿佛被掏空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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