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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兄妹

这个晚上苏秋睡得很沉,这三个星期以来苏秋没有一次睡得这么沉,她害怕哥哥晚上回来的时候因为忘记毯子下的钥匙而敲门时自己睡得太死。害怕晚上哥哥打来电话时睡得太死。

虽然睡得很沉,可是却做了个噩梦,梦见山崖下车的废墟里找到了哥哥被压的不成人形的尸体。

第二天中午,苏秋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手上似乎还抓着什么东西。

“醒了?”苏离坐在苏秋的床边说道。

苏秋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手上抓着的是苏离的手。

“哥……你怎么在这?”苏秋坐起身子问。

苏离从纸巾盒里抽出几张纸轻轻地在苏秋的额头拂过然后说道:“昨天晚上路过你房间的时候听到你不停地说梦话,我就进来了,后来发现你一头汗而且脸色很难看,我刚坐下来你就抓着我的手了,还说着一些我听不懂的话。”

苏秋撅了噘嘴,“我说什么了?”

苏离微微弓腰将苏秋抱入怀里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他能感觉到怀里有些僵硬的身体说道:“记不清了,别放在心上了,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会在你身边的。”

苏秋也感受着哥哥温暖的胸口,她闭上眼睛嘴角挂起了一个小小的弧度。

沉默着拥抱了很久,苏离低下头说道:“吃点东西去吧。”

“嗯。”苏秋把头埋得更深了。

“吃什么?”

“随便吃点。”

“好。”

“那你要带我吃什么?”

“……”

“那你给我吃什么我就吃什么吧。”苏秋抬起头看着哥哥的眼睛说道。

“家里只有白饭了……”苏离说。

“那就吃白饭。”苏秋说。

“我的意思是我们出去吃。”苏离尴尬地说。

“那就出去吃。”苏秋眨巴眨巴眼睛。

最后苏离还是决定带着苏秋去三个星期前就说好的火锅店吃饭。

两人选了一个靠近窗户位子坐下,这家火锅店的味道虽然不是能称作最好,但是服务绝对是一顶一的好,更主要的是还可以看到拉面表演。

“秋儿,我后天早上就要走了。”两人点完菜等待上菜的时候,苏离说。

出乎意料的,苏秋只是很平静的点点头说道:“嗯,要我送你吗?”

苏秋的内心也是震惊的,本来应该有很多想说的话,可不知道为什么,这些话到了嘴边却变成了这简短的几个字。

“好啊。”苏离笑了笑。

“对了,哥你现在的工作是干什么的?”苏秋问。

“和救援队差不多,也是救人的。”苏离说。

“那你一定能救很多人的命的。”

“是么?”苏离自嘲的笑了笑,因为自己害死了组长,害死了驾驶员还有一车未曾见过一面的乘客。

本来该救人的人却害死了无数无辜的人,真是可笑。

“如果我的哥哥是个乐于助人,心地善良的人的话,那我要告诉他几件事。”苏秋看着苏离失落的眼神深吸一口气说道,“首先,我会告诉他这个世界很危险,不管是人也好还是其他的也罢,一定要小心,注意安全。其次我会告诉他,他是个英雄,他一定会帮助很多人的,哪怕所有人不看好他,他也永远是我的英雄。但最重要的是我想让他知道,他的妹妹因为他而骄傲,他的妹妹会因为能够成为他的妹妹而骄傲。”

“如果……”

“而且你不是如果,你就是你,你就是一个助人为乐,心地善良的哥哥不是吗?我明白你选择救援队就是因为我们的父母不在了,你明白失去亲人的痛苦,所以你想让这个世界更好不是吗?”苏秋抢在苏离之前说道,“人总会犯错的,可能在你的心里是因为你的过失犯下的错,可是既然选择了这条路难道不应该继续走下去吗?不要放弃啊哥哥。”

“你永远都不会责怪我是么?”苏离说。

“因为你是我哥哥啊,在我最绝望的时候给了我希望。在我最痛苦的时候陪伴着我。”苏秋顿了顿望着苏离的眼睛,“我最喜欢哥哥了哦!”

“菜来了。”苏离说。

苏秋点点头没有继续说下去。

两人吃着火锅,看着拉面表演,随着苏离转移话题,两人的气氛明显轻快了起来。

一边吃着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搭着话。苏秋发现苏离的内疚似乎因为自己的开导而消失了。

这两天的生活也如出一辙,每日不变吃火锅看拉面表演,晚上就坐在天台上看星星。

第三天凌晨……

苏离收拾好了行李,虽说是行李可其实也没有什么东西,除了换洗的衣服之外就是一个用精致的相框装着的照片。

照片上苏秋穿着精致的蓝色连衣群,头发披散在身后。她靠着苏离的肩膀,腮帮子微微鼓起做出一个生气的表情,这是很久以前拍的照片,当时是苏离要去别的城市上班的时候一起拍的照。

苏离轻轻打开苏秋的房门走了进去把苏秋十六度的空调设置到二十四度,又扯过一条毯子盖在苏秋的肚子上,然后在苏秋的枕头旁留下一张纸条,最后才蹑手蹑脚的走出门外。

苏离不喜欢分离,每次分离总是觉得心里怪怪的,这也是为什么苏离选择凌晨偷偷离开。

随着轻微的一声“咔嚓”苏离离开了苏秋的出租屋,他走出楼道口,径直上了一辆黑色的轿车。

另一边,苏秋猛的睁开眼睛,只穿着一件睡衣和短裤走到窗台边看着缓缓离开的轿车,手里捏着苏离留下的纸条嘴里喃喃道:“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不会再哭着抓着你的衣角不让你走了……”

说完苏秋把纸条放在窗台上,直到黑色的轿车彻底离开她的视线,她才回到床上,她不断的翻着身子,眼眶里水波流转,她咬着红唇,泪水滑过脸颊,过了很久才睡了过去,也许是做了个好梦,她的嘴角微微翘起露出幸福的笑荣。

风轻轻吹过,纸条滚落到地上。纸条上清晰地写着一行字:我也要告诉你,因为有你这个妹妹,我无比骄傲。署名是爱你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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