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们常说的“喜极而悲!”,你还甭不相信这个邪,有时候还嘚啵嘚啵地准,
所以悲剧还是终究来了!!
玄阳在鲜花和粉丝们的簇拥中,惬意着,美翻着,……完全忘记了自己谁是谁,
突然,一股剧痛,莫名地袭来,也许这鬼见愁的功力确实非同一般,也许自己对功力的渴求太贪婪而造成的过犹不及,玄阳不知道这股剧痛来自哪里,像是胸口,又觉得来自全身,反正就是那种近乎窒息的疼痛,紧跟着一阵眩晕,
玄阳顿感面前,一片金花,那是从自己眼睛里冒出来的……一如火光四溅,眼花缭乱!
此刻有一串阳光的涟漪,透过玄阳那有气无力的双眼,斜斜地挂在了自己的面前,五光十色,色彩斑斓,冥冥中活像一条通向天堂的路,……
渐渐地,玄阳感觉到,周围开始慢慢变得模糊起来,
嘈杂隐去,躁动隐去,
意识隐去……
“噗!”一口鲜血,像是压抑了一个世纪,顺着玄阳的口角,喷涌而出……
玄阳模糊地看到四周有无数张嘴在莫名地抖动着,就是没有声音……他还真有点莫名其妙……
记忆深处,寻山觅踪
玄阳忽然觉得自己又回到了无阳山,而此时的师傅,已经被无阴老祖拍在了地上..........
无阳真人微微睁开了双眼,在一片白茫茫的光晕里,渐进渐远的太阳在打着转,旋走的空间里,时而有火焰的味道在燃烧,那殷红的火焰,隐隐在作着响,残酷地炙烤着他的灵魂,无情地鞭笞着他的肉体,但现在的他却只能默默沐浴在这钻心的疼痛里!时而又在静止的空气里找不到了自己的呼吸和心跳声......他想翻一个身去,却怎么也感觉不到了自己的存在,他又想喊一个人来,可是,他依然没有了丝毫力气!
忽然,一个天大的脸庞一下遮住了他的视线,那是一张熟悉的面孔,熟悉的让他一时也想不起来究竟是谁?
“他究竟是谁来?我怎么想不起来呢?......”,无阳真人意识模糊起来,
他看到一张变形的嘴巴在自己的面前一张一合的,“为什么,没有声音?”,他开始有点急躁起来,“怎么光张嘴,不说话,你一定是有事情的,对吧?”,“人影怎么又模糊起来了呢?”,无阳真人又昏迷了过去。
“师傅?师傅?师傅?”,玄阳跪在无阳真人的身边,声泪俱下,
“师傅?你倒醒醒!师傅?师傅?”,
“呜呼,.....谁在喊我......是玄阳吧,”,无阳真人长长吐了一口气,又苏醒了过来,
“徒儿?你在哪儿?我怎么看不到你?......”,此时的无阳真人两眼却一抹黑,他伸着双手,在空中划拉着,
“师傅,我在这儿,我就在你的身边!”,玄阳说着,急忙拉起师傅的双手,放在自己的脸上,
“师傅,都怪徒儿无能,都怪徒儿平时不用功修炼,没能保护好师傅,还有小师妹......,”,玄阳哽咽着,悔恨直至,“师傅,徒儿,以后一定用心修炼,”,
“玄阳,你一定要记住,在冥冥之中,翻为掌,覆为天,只有力量,才能制衡天下!而力量的大小是靠自身的修为而定的,而修为的高低,又取决于自身的悟性,因此,你必须让自己尽快强大起来,才会在这弱肉强食的漩涡中生存下去,......”,无阳真人抚摸着玄阳的脑袋,断断续续地说道,
“师傅,可,我千年的修为,已经被那个老贼夺走了!我的功力也被废了.....”,玄阳垂头丧气的说道,
听到这儿,无阳真人的脸上微微泛起了一丝笑容,
“师傅?徒儿已经是个废人了!你还笑!......?”,玄阳莫名其妙的看着师傅,
“我是不是你的徒儿?还幸灾乐祸!”,
“无阴老贼离开这里有多长时间了?”,无阳真人突然问道,
“大约有,有三四个时辰了吧,怎么了?师傅?”,玄阳有点纳闷,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我是说你的身体,现在还痛吗?”,无阳真人神秘兮兮的问道,
玄阳听到这话后,他一手扶地,慢慢拱起身子,然后缓缓站了起来,动作之慢,直让人大跌眼镜,生怕一时不小心,再动着那根神经,让他记忆犹新的疼痛!
说来也奇怪,玄阳慢慢伸了伸懒腰,又轻轻踢了踢双脚,“我的乖乖,怎么回事?”,刚才那股撕心裂肺的疼痛,已荡然不复存在,相反,玄阳只觉得浑身上下比以前更加健壮,有力,
“师傅?这是怎么一回事!”,玄阳觉得这有点不可思议,
“两千年前,通灵界里,为了划分天地,这里曾竟是群雄逐鹿,硝烟滚滚,为了壮大各自门派的实力,仙魔两道,也乘势借助权政,参与其中,顿时,通灵界生灵涂炭,百姓遭殃,普天之下,一片浑浊......”,无阳真人说话间,传来一整剧烈的咳嗽声,
玄阳急忙上前给师傅轻轻锤了锤后背,
“师傅,我们无阳派也卷入其中了吗?”,
无阳真人使劲咽了一口唾沫,继续说道,
“我们本不属于这里,”,
“啊?师傅?......那,那我们来自哪里?”,玄阳惊讶万分,
“我们来自通玄界!”,无阳真人淡淡地说道,
“通玄界?那是一个怎样的世界?”,玄阳一头雾水,
“通玄界,与通灵界只有一渊之隔,我只知道,它平行在通灵界之上,修为只有炼到灵境第九层之上,才能打开界壁间的无形之门,方可进入,只是......只是......唉!.....”,无阳真人轻轻叹了一口气,一脸的羞愧,
“只是?什么?......师傅?”,玄阳有些纳闷,
“可怜师傅愚钝!它的一个法则,两千年了,师傅一直都无法参透和打破,这也是我们一直回不去的原因......”,无阳真人轻轻摇了一下头,无奈的说道,
“师傅,这个法则,你参透了吧!”,玄阳急切的问道,
“不错,这两千年来,为师一直在探研着这个法则,一直无果......”,无阳真人一脸的黯然,
玄阳听到这儿,丧气地低下了头。
“那,那,师傅?你总该知道我是谁吧?我究竟是谁?”,玄阳无精打采的问道,
“..........”,无阳真人沉默不语,
玄阳看了看师傅,恍惚间,一个不好的预感一下袭向心头,
“师傅......,?师傅?师傅?......”,玄阳轻轻晃了晃无阳真人,
只见无阳真人的头已经无力的歪向一边,身体俨然已经僵硬麻木,
此正是一代英豪客他乡,魂归故里,哭断肠,要问伊人何时醉,九重天下,觅儿郎!
玄阳紧紧抱着无阳真人,禁不住泪如雨下,痛彻心扉:多少个日日夜夜,多少个春夏秋冬,风里来雨里去,相濡以沫!几度六道轮回,几度沧浪转世,辛辛苦苦,兢兢业业,难忘儿时父爱的真切,难忘童时叛逆的倔强风云,也难忘少时以身相授的专注与耐心,..........虽然自己是个孤儿,但师傅却以父母汲爱,以家人施情,蹉跎岁月,心中无痕!
无阳真人就这样匆匆离开了通灵界,带着神秘,带着遗憾,带着无奈与悬疑......
随着他一起离开的还有:玄阳的身世!
玄阳抱起师傅,一路踉踉跄跄,跌跌撞撞,来到了无阳洞的正阳大厅,这里面供奉着无阳派的两位开创始祖,一位是无阳派创始人,无阳仙姑,另一位是,无阳真人的师傅,无阳鼻祖。无阳仙姑,原本是阴阳派门下的一名烧火做饭的丫头,当时的阴阳派,可谓是香火鼎盛,信徒济济,不过,他们当中,大多还是悟性一般的平庸之辈,修为一般都不过百年,最多只不过是一个信徒罢了,还称不上什么弟子。
阴阳派当时选拔弟子的唯一标准就是,“悟性”,这“悟性”,一般人都会有,所以,在当时已是风靡一时,“人气很旺”,然而,在悟性当中,能够参透事物本质的人却寥寥无几,实际上,阴阳派的真正弟子是很少的,这其中就有无阳仙姑。有一天,正下着雨,无阳仙姑在做饭的时候,柴火因受潮而无法正常燃烧,眼看就要到了吃饭的点,那些滥竽充数的信徒们,拿着吃饭的家伙头,蜂拥而至,破盆,烂锅,敲的震天!
这些饭桶们,蓬头垢面,衣衫褴褛,言语还十分轻薄:
“我说,姑奶奶,我们都饿了!饭还没做出来吧!我们想吃奶!哈哈哈!”,紧跟着一阵哄堂大笑响彻大厅,
“哎呀哦,妈妈,我也饿了!我想吃馒头!”,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你是不是还想吃老娘的豆腐啊?嗯!”,无阳仙姑左手揪住轻薄之人的耳朵,右手掷扇火用的扇子,朝着脸部就是一阵乱打,
“哎哎哎,姑奶奶饶命!姑奶奶饶命!”,
由于用力过猛,无阳仙姑扇火用的扇子,一时四分五裂,光荣牺牲,!
这时,炉子内湿气已经把火苗压缩到不能燃烧,霎时浓烟滚滚而出,直熏得在场的人一阵阵鬼哭狼嚎,
无阳仙姑也被熏得直流眼泪,她蹲下身,眼看着炉内,一上一下两股气体在互相打着架,一会儿,湿气在炉内由于受到炉壁的封锁而变得强大起来,湿气越聚越多而下沉,使火焰灭,一会儿,热气在湿气的压迫中不断膨胀,由于热气的不断积累而热能也逐渐增多而上顶,使火焰升.....,“想不到,气,生于无形,变化多端,却又有如此之力量,”,思量间,忽觉得一股气体在丹田集结,无阳仙姑默默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她觉得这股气,沿着自己的脉络,瞬间传遍了全身,忽而间,在小周天附近,滞留片刻,又徐徐流向自己的丹田,此时,无阳仙姑,心静如水,一口真气蓄势而发,“呼”,轻轻吹出......
无阳仙姑微微睁开了双眼,目光随着真气,滚滚的,直奔炉口而去,刹那间,紧随着“嘭"的一声巨响,只见火炉,瞬间爆裂,砖块夹杂着炭火呈散射状暴射而出,铁锅也“嗖”的一声,冲破屋顶而不知去向,犹如一枚重型导弹,威力力巨大.......
残埂断垣间,一片狼藉。
无阳仙姑,呆站在烟雾中,也已是衣衫褴褛,蓬头垢面,嘴角处俨然比他们多了几道灼伤的痕迹!一双小眼睛,白白的,镶在黑炭一般的脸上,要不是,眨巴了几下,还以为是一驻被烧焦了的木桩,其惨相,目不忍睹!
再看看信徒们,直炸的四仰八翻,乱作一团,有浑身冒着烟,抱头乱窜的,有浑身着着火,满地打滚的,有浑身......光着屁股,不知如何是好的......我猜这里面肯定是死伤有数!所以,下一步,肯定是,无阳仙姑卷铺盖卷,走人!
果不出所料,无阳仙姑,因无故意伤人被杖打出庙,铺盖卷被几个和尚扔出庙门老远,并责令驱逐出阴阳派,不得再踏入阴阳派大门半步!这起爆炸案,这才告一段落,得以平息。
无阳仙姑怎样寻山觅踪,独创无阳派,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玄阳抱着无阳真人的身体,绕过正阳大厅的神店,径直走到一口石棺前,这口石棺,与前面那两口比起来,有点特别,它是悬在空中的,是真正意义上的悬棺,自玄阳记事起,师傅无阳真人就以石棺为榻,至今千年未变,早已形成了一个隔古不变的习惯,石棺是一整块红色岩石,挖凿而成,一头高约丈许,形似龙头状,面向东南,一头稍逊,酷似龙尾,朝向西北,它是用镂空雕刻而成,形神具备,栩栩如生:
雄鹿的角,威严!猛虎的眼,犀利!红鲤的鳞,漂亮!巨蜥的腿,沧桑!苍鹰的爪,强健!
白沙的尾,凶猛!长须鲸的须,坚韧!龙嘴呈半张状,内含龙珠,晶莹剔透,徐徐的流水,清澈而袅袅,从龙的嘴中绕过龙珠,缓缓而下,跌落在下方一圆圆的龙泉内,激起水花四溅,惊醒波光粼粼,响声似乐,清脆而优雅,两千年来,从未间断过,龙泉也从未被淌满四溢。
但唯一感到遗憾的是,这口石棺没有棺盖,只有棺椁,....这倒让玄阳有点疑惑不解。
玄阳轻轻把无阳真人平放在石棺内,重新整理了一下师傅的衣着,玄阳拿起师傅的双手轻轻置于他的胸前,这是师傅平常休息的姿势,忽然,玄阳发现师傅的手中好像有东西在发着光,他急忙撩起师傅的袖口,一支头似新月,尾似圆月的钥匙,赫然出现在他的眼前,
“这不正是小师妹用过的那把......用来打开无阳大门的钥匙?对!小师妹!”,玄阳拿过这把钥匙,万般滋味顿时涌向心头......
“师傅,你放心,我发誓,一定找回小师妹,为你老人家报仇雪恨!”,玄阳一下想到被掳走的小师妹,已是下落不明,生死难料!愤恨至极。
突然,玄阳只觉得龙泉微微抖动了一下,因为石棺在龙泉之上,之前他是踩着龙泉的边缘,把无阳真人放到石棺内的,此时,玄阳的第一感觉就是:“天哪,我是不是,把龙泉踩翻了!”
想到这儿,他赶忙一个腾空,从龙泉的边缘跳了下来,
“不对呀?这龙泉之大,石沿之坚固,非同一般,怎么可能,踩得动?”,玄阳绕龙泉仔细查看着,没有一丝纰漏,简直是完美,太完美了。
恍惚间,龙嘴里的泉眼仿佛一下失去了动力,戛然而止,犹如过山车,在动能的最高点一下僵住了似的那样尴尬,太尴尬了。
玄阳觉得这有点不对头,这哪里是“有点”的问题,简直就是不正常!他觉得马上要有事情发生,果然,只见石棺的龙头,那猛虎一般的眼睛,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紧紧闭合,紧接着龙尾,剧烈的抖动了几下,石棺似排山倒海之势,轰然一下从空中坠入龙泉内。
石棺坠入龙泉后,龙泉内的水立刻凝成一条水龙风驰电掣般一头钻入石棺内,只见石棺内水位不断上涨着,慢慢淹没了无阳真人的整个身体,龙泉不很深,不多时就露出了那平平的泉底,此时,石棺内的水位也停在了刚刚满的位置,玄阳手扒泉沿,石棺凸显在泉底,好像与之格格不入,“石棺吐水,水入石棺,龙泉纳水,水干复回。此乃阴阳平衡之道,师父入棺,应给会打破这种平衡!这无阳洞的机关,原来是以师傅的肉身为灵机而设!”,玄阳仿佛一下明白了许多,
“怪不得,我以前百试而不得其意,原来师傅从未信任过任何人!”,
忽然,无阳洞剧烈的抖动了一下,玄阳这才觉得这是合理的,
“一个堂堂上古大派,本来就不应该这么寒酸!这两千年来,摆在他眼前的总是那一口毫无灵气的破山洞,一套无阳破神功,还有这位好不信任自己的师傅!都跟了他两千年了,无阳派的真家伙,一直不让自己沾一点边......”,玄阳狠狠的瞪着石棺,心生恨意,
恍惚间,玄阳看到石棺正在一点一点的往下沉着,仿佛被泉底慢慢融化了一样,又像一道机关被石棺触及而动,玄阳这才注意到,龙泉底部的岩石也是红红的,这石棺应该出自泉底的岩石抠挖而来!
石棺很快沉到与泉底相平的位置,而后又静止了下来,玄阳警觉得打量着四周,期盼着有一个大的惊喜会从天而降,然而,无阳洞很快又恢复了平静,这让玄阳有点始料不及,
“玄机一定在这龙泉与石棺之间,”,玄阳心想,他轻轻爬上龙泉,一个鱼跃又轻轻跳入泉中,这龙泉的四壁光光的,滑滑的,似一堵铜墙铁壁,立于眼前,无懈可击,
玄阳站在龙泉中央,正好是石棺的边缘,清澈的泉水,沐浴着无阳真人的肉身,那双脸依然阴沉沉的,毫无慈祥之意,“师傅?你到底有如何的难言之隐,想当年,你冒死从一只苍鹰的爪下把我救出,哺育我成人,教我研习武艺,引我入道成仙,可是,就是我在偷炼了你的无阳神功之“大劫”后,就从此再也没有教过我什么。一千多年了,隐隐中,我总觉得有一股强烈的力量在困扰着我,每当此刻,你总让我去炼意念,气沉和心宁,我始终就不明白,明明我要炼爆发时,你偏让我炼沉静!!我已经厌倦这种生活,我想要在沉寂中爆发!”。
玄阳百无聊赖,心有不甘,可现在好了......这无阳山是我的了!
玄阳越想越兴奋。眼角透着不屑,瞥了一眼水中的无阳真人,
“还是,把他盖住得好!要不,我总觉得他的眼睛一直监视着我似的。丧情绪!”,玄阳想着,忽觉得眼前的龙泉壁,有些特别,他急忙上前,用手轻轻敲击了几下,嗡嗡的,再敲了敲旁边的泉壁,啪啪的,似有蹊跷,再仔细看来,这里面却有玄机,这是一块独立的石板,是另镶刻而成,玄阳用手擦了擦四周,忽然,一个凹槽引起了他的注意,只见凹槽的上方呈月牙状,下方却是一个圆坑,它们之间有一道凹槽相连,玄阳眼前一亮,“这不是.....钥匙孔!”,玄阳霎时觉得,脑袋“啪啪”的炸了起来,“我的乖乖,它在这儿等着我呢!”,“看来,这一切都在师傅的预料之中,”,玄阳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觉得脊梁后有飕飕的凉风......
“老家伙,果然不凡!”。
玄阳掏出那把新月钥匙,毫不犹豫的按在了泉壁上的凹槽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