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昼,清风习习,
淡淡的月光也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铺洒在了整个茫茫的大地上,
陈夜循着凄婉的琴声,不由地来到了竹林的阁楼前,今夜这里显得有点冷清,阁楼里除了满月和梦月以外,好像并没有太多的人,
陈夜悄悄躲在阁楼前一座假山后,偷偷目睹着屋里的一举一动,
这座假山就修建在一汪荷塘的旁边,荷塘很大,里面长满了挺拔的荷花,
无意中,陈夜望见满塘碧叶繁花间悠然而立的一簇簇莲蓬,
周围那淡黄色的花丝还没落去,只剩下一片残存花瓣在风中摇曳,而池中的花瓣则若只只小船般,载满了水珠,在水中飘荡,
为荷塘之水增添了一份别致的风韵。微风中,一片哗然,就连残留的那枚花瓣也孤零零落去,飘飘洒洒的躺在荷叶上,却也清雅依旧,高贵依旧,
夜色中只留下那失去花瓣保护的莲蓬却迎着风执着地成长。
荷叶绿得令人心醉,仿佛片片碧玉一般飘落在碧波里,
在碧玉旁边点缀的那一抹抹淡淡的粉红,那是一朵朵姿态各异的荷花在争相斗艳,
有的还是花骨朵,有的含苞欲放,有的竞相怒放而乐此不疲……
尽情绽放着属于自己的那一抹动人的美,
荷花的颜色也各有不同,有的满脸绯红,有的洁白无瑕,有的白里带绿,有的姹紫嫣红。
她们都亭亭玉立、嫩鑫凝珠、馨香阵阵。
陈夜不由得驻步在曲曲折折的荷塘上面,看着弥望的田田的叶子,心中不免有些许的感伤,
叶子出水很高,像亭亭的舞女的裙,直潦得人好想低头偷望一下裙下的风光,
层层的叶子中间,零星地点缀着些白花,有袅娜地开着,有羞涩的打着朵儿的,
正如一粒粒硕大的的明珠,又如碧天里的闪闪耀眼的星星,又如刚出浴的美人,粉嫩,白皙,润滑......
微风过后,送到鼻子里来的是缕缕清雅的幽香,仿佛远处阁楼上渺茫的琴声似的,只沁入人心脾,
这时候叶子与花也有一些的颤动,好像初恋情人肌肤之亲的敏感,如闪电般的感觉,霎时传过荷塘的那边去了,那是一种过电般的愉悦,羞涩,而又过犹不及,
叶子本是肩并肩密密的挨着,这便宛然有了一道凝碧的波痕,如少女般初怀香春的幻想,
叶子底下是脉脉的流水,遮住了羞涩,不能见一些颜色;
而叶子却更见风致丰韵起来,
正当陈夜沉迷在这荷塘夜色的醉意之中不能自拔时,忽然听到阁楼的门,“吱嘎”一声,
有两个丫鬟似的仆人,探出头来,四下张望着,欲有贼头贼脑之意想,陈夜赶忙拉过几片荷叶挡住了自己的身躯,他低着头弓着腰,随后又屏住了呼吸,
那两个丫鬟见没有人,便一前一后抬着一个大麻袋,慌里慌张,走了出来,
“巧莲!你使点劲好不好,这贼秃有点沉,”,其中的一个说道,
“阿秀,你直起腰来,你越抬不起来,他就越沉,”,其中另一个悄声说道,
“这短命鬼,活该倒霉!今天我们的大王好像受伤不轻!这已经是第四个人了吧!”,阿秀说道,
“好像是,昨夜满月二小姐准备的那三个,已经被大王吸收干净了,这是今夜刚刚来寻欢作乐的那个人,这贼秃看样子,好像是个习武之人,被吸干了血液,还依然不轻!”,巧莲接着说道,
“阿秀!咱们歇歇再走吧!这贼秃实在是太沉了,再说,大王他还躺在床上,不能动弹呢!咱们怕啥?”,巧莲建议道,
“好是好,那也未必他不发火,就怕大王急了眼,连我们也不放过了,那我们就残了,”,阿秀担心道,
“这不见得,没了我们,他去喝西北风去?嗤!
再说了,他的那个什么大法,还没有修炼成功,我们对于他来说还有用处,所以我们暂时还没有生命危险,待到他的那个什么大法,修炼成功以后,那就不保准了,
过河拆桥,都是魔头的本性,”,巧莲有所顾忌,
“那,我们怎么办呢?巧莲姐!你快想想办法呀,我们不能就这样白白地等死呀!”,阿秀带着哭腔说道,
“哎呀,你急什么,急也没有用,来,我们还是快快把这贼秃的尸体扔了再说,”,巧莲催促道,
“扔哪儿?还是老地方!”,阿秀嘟囔道,
“艳鬼岭呀,明知故问,”巧莲一转身,对阿秀嚷道,
陈夜在黑暗的旮旯里,对于他们两个人的谈话听得一清二楚,
“呀呀的那个呸!看来树魔伤的不轻,原来躲在这儿疗伤呢!
可怜那些无辜的生命,又惨遭毒手,”,陈夜只觉得心里不知是一个什么滋味,他好想立即就冲了进去,直杀他个片甲不留!
“冲动是魔鬼!遇事一定要冷静,冷静!”,这是师哥灵山一直挂在嘴边对自己常说的一句话,
陈夜忽而又冷静了下来,
“对,不要盲目去做没有把握的事!”,
“那?麻袋里的人,?他们说是今夜刚刚......我靠!莫非,是昆仑派无敌风火腿不成,?”陈夜想到这儿,心头不由得一惊,
于是,陈夜便悄悄尾随着这两个丫鬟,一直跟到艳鬼岭,想看一下麻袋里的贼秃是否真的是无敌风火腿,终于,在一处树丛中,她们停住了脚步,
“好了,就这儿吧!反正这艳鬼岭,不缺冤魂死鬼,”,阿秀一撂麻袋,气喘吁吁地说道,
巧莲拍了拍双手,
“你说这大小姐,泽莫就一身轻闲?弹弹琴,唱唱歌,人家的日子过的可比我们强之百倍!我说阿秀,你知道咱的大小姐梦月与大王到底是什么关系?不会真的是父子关系吧!”,
“你疯了吧!小点声,我看这梦月就是大王的小情人,
你可不要背地里说他坏话,这一但传到大王的耳朵里,你我的小命恐怕难保呀!
在几年前,曾经也有一个与你差不多大的丫鬟,在受到大王的宠幸时,就只说了一句梦月的坏话,
你猜?泽莫着,第二天,就被大王连尸骨都做掉了!......皮毛没见!
巧莲姐,我劝你以后你可得注意了,”,阿秀心有怯意,
“呀呀的那个呸!梦月居然是这种人?”,陈夜听到此,顿时就觉得五雷轰顶般,一下懵了过去,静默了好久,他才喘过气来,
“呀,呀,的,那个,什么!梦月妹妹绝不是那种人!
待我这就冲了回去!杀他个片甲不留!”,
“遇事要冷静,一定要冷静,冲动是魔鬼!千万不要冲动!”,陈夜这才觉得,虽然与灵山在一起,呆的时间不长,但他的一言一行都直接影响到了自己的骨子里,虽然有些保守,有些传统,甚至有些愚昧不化,但做起事来却也受用无穷,
“还真他妈的邪了门,我就不信那个邪,那个邪却偏偏对自己宠幸有加!呀呀的那个呸!”,
“今天我就不信这个邪了,我一定要除掉这个祸害!就是除不掉,痛击一下是一下!何况它已经有伤在身,此时不下手何时下手?”,陈夜的那股子邪劲一下冲到了脑门上,
“我去!我们这里有句老话,叫,“趁热打铁”,今夜我就趁着树魔伤口未痊愈之际,再在它的伤口上撒上一把盐!”,陈夜把心一横,
想到此,陈夜终于从黑暗的犄角旮旯里站了出来,
“哎呀!我的妈!你是人是鬼?”阿秀一转身,赫然发现陈夜已经站在了身后,
“我不是你妈,我是你大爷,!定!”,
说时迟那时快,陈夜一个定身法,就将阿秀定在了那里,
随后他又来到了巧莲的面前,
此时的巧莲,已经吓得浑身发抖,嘴唇青紫,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大,大,大大大,爷!饶,饶,饶饶饶,命!小女子,只,只是个跑腿的,什,什,什什什,么,坏事也没干!”,巧莲跪在地上,一个劲的嗑着头,
“什么事也没干?那,麻袋里装的是啥?......啊!快,快给我解开,让大爷看看这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东西?”,陈夜厉声呵斥着,
“不,不是我们干的,是,是树魔,树魔!”,巧莲哆嗦得成了一个蛋,
“休要啰嗦,还不快快把麻袋口解开!”,陈夜怒道,
巧莲战战兢兢,把麻袋口解了开来,只见一具干瘪的尸体,瞬间从里面滑了出来,
那正是白天刚刚与自己并肩作战的昆仑派无敌风火腿,
陈夜一下僵在了那里,说不出的痛苦再次袭向心头,他默默来到了火腿的跟前,慢慢用手,给他闭上了那死不瞑目的双眼,
“无量天尊!火腿!一路走好吧!下辈子,不要再做伤天害理的事情了!”,陈夜默念着,
“过来!你们两个,把他给埋了吧,让他入土为安,”,陈夜解了阿秀的定术,吩咐道,
巧莲和阿秀哪里还敢怠慢,
“大爷,我们没有工具,怎么干?那不成用手?”,阿秀瑟瑟地问道,
“对,你不提醒我倒想不起来,这不失是一个好办法,快用手去挖!”,陈夜大声喊道,
可是当她们吃力地用双手在地上刨挖时,陈夜忽有怜悯起来,
“也许,她们与梦月妹妹一样,都是为树魔所逼!要怪,就把这股仇恨一并算到树魔的头上!”,陈夜心想,
“呶,给你们工具!”,陈夜忽用手一指,地上立即出现两张铲土用的掀,
有了工具,就会事倍功半,
转眼之间,一口方方正正的土坑就挖好了,
陈夜跪在地上小心抱起了火腿那干瘪的躯体,
忽然,在火腿的背后,“啪嗒”一声响,只见一把螺旋状的宝剑,一下掉在了地上,随即,掉到地上的还有两本书,一本是羊皮封的,陈夜从地上捡起来细看,在羊皮的反面,却写着一个大大的“风”字,而另一本,则皱皱巴巴,已经破得不成样子,但影影绰绰,依然能够辩的清楚,但见一个“火”字,静躺其中......
而那把螺旋状的宝剑,在陈夜捡起的瞬间,只见一道金光忽然从天而降,一眨眼就融入了陈夜的体内,在陈夜的脑海里,立即就出现了五个大字,“火雲霹雳剑!”,
“我去!我的乖乖,今天又发财了!而且是个大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