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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摆宴

砚城分为一个主城和十二个小城,主城占地面积最广,有十二名长老和四十九名长军还有八十一名地军驻守,当然也有很多够不上排名的小兵看守。十二个小城由分主掌管,分主是砚城主亲自挑选安排,也会随时跟换。

每个家族基本都是这种组成,区别在于占地面积和人数,当然更重要的是战斗实力。砚墨书站在名为望春楼的顶楼上看着这一望无际的砚城问:“难道没有人想要一统这个世界?”忘清明随他一起望着窗外:“有,但比起统一这个世界更让人兴奋的事情是无坚不摧,无生无死,你如果想要统一这里,除非你已超脱生死,才能掌管他人的生死。”

砚墨书干笑了几声,心里暗道,像我这种穿越来的什么都不会的人,想统一,想超脱生死除非我妈把我生在罗马,更何况这个砚城主一出生就父母双亡。忘清明似乎看懂他的想法,帮他整理了下腰间的佩玉说:“墨书从小什么都不会,但他和你一样懂得自己的处境,一样冷静稳重,当然也一样聪明。”砚墨书摸着腰间的佩玉,若有所思。

主城只有一个正门,门宽够十人齐行,门口分别站着两名地军和十名士兵把守。平时这个门几乎没有人经过,因为都惜命。但今天砚城主设宴,人山人海,络绎不绝让这个威严十足的大门看起来像民间市场一样热闹。

设宴大厅的正厅门口,砚墨书含笑着站在忘清明身边,对着来赴宴的人点头。他感觉自己像一个吉祥物,而忘清明才是正主。早时候听到忘清明说过,很多中上家族都把自家的女儿带来,即使明知命不久矣,也要搭上砚城这棵大树。砚墨书眼前的这些年轻貌美女子有含羞带怯看着自己的,也有含恨不甘望着自己的。砚墨书用胳膊捅了捅忘清明:“你有没有被女的这样注视过?”忘清明边对来往的人双手抱拳笑着点头边回:“没有,她们都是用崇拜的眼神看我。”

砚墨书听到后转过头看着忘清明,这人竟然没有一点谦虚而且还面不改色,仿佛他说得事实一样。砚墨书又转过头对着络绎不绝的客人微笑,突然他看到很多男的也会像女子一样注视,这个世界也有断袖?他小声问:“为什么男的也目光灼灼的看着我?”忘清明忍不住笑了:“因为墨书从心腹管家被杀后,就再也没有寻过女子来做自己妻子,于是就传起砚城主喜欢男的这个流言。很多人男的都想飞上枝头变凤凰,刚好这次给了机会。”

砚墨书冷笑,眼前这些人和忘清明比起来差了不知几个档次,也不知道谁给的勇气,巴拉巴拉小魔仙吗,还是青青草原的喜洋洋?砚墨书就算断袖,也得找忘清明这样的。想到这里,砚墨书鸡皮疙瘩爬满全身,虽然忘清明比女生都美,清冷的气质更是吸引人,但想到和自己一样带把的,就没有任何想法了。

十二长老之一的顾长朝来报:“城主,发出去的请帖都已收回,宴会可以开始了。”忘清明点头转过身帮砚墨书整理了衣襟便在他耳边说:“砚城主,照昨晚的计划行事。”砚墨书每次听见忘清明喊砚城主都会莫名的感觉自己只是一个替身,这令他很不爽,但又事实。

砚墨书坐在宴厅的正前方,十二长老分别站在他身后两侧,忘清明坐在他的右方,雪姬堡的代表坐在忘清明的左方,而其他家族则坐在他们下方的两边。砚墨书看着这个按家族势力坐下的位置,感叹无论哪一个世界都是强者的天下。顾长朝一声洪亮的开宴,正式揭开了宴会的帷幕。

曼妙少女端着美酒佳肴按着顺序依次上菜,技术精湛的乐师舞女也按顺序演奏,砚墨书第一次见这种宏大场面,如果不是忘清明事先让他不要做出任何表情,他能大写的说个,草是一种植物。砚墨书看着台下一片其乐融融,觉得忘清明的准备是多余的。

“秦某人,厚颜敢问砚城主是怎么度过这个劫?”忘清明右边的一个紫色长衣帅哥站起来望向砚墨书,其他人也跟随着看向砚墨书。基佬紫是砚墨书的第一个反应,砚墨书微笑,看来忘清明的准备果然还是没有多余。砚墨书也站了起来,微微挥了下长袖回:“既然秦族长是代整个往生界来问这个问题,我砚墨书岂敢不说。这个问题很简单只要你死过一次便可知晓,大家都知道我砚家都是同生同死,而我砚墨书无妻无子,所以我度劫的方法就是带着必死的决心等待死亡,没有想到竟然奇迹的又活过来了。我砚墨书现在也不敢确定还会不会再有此劫,只盼着能多活个年头。”

基佬紫明显对这个回答不满意,看似回答实际什么都没有说,但又找不到话语反驳,只好抱拳坐下来。砚墨书想着这下没有人再为难了吧,砚墨书右手抬起酒杯一饮而尽,幸亏在他老妈不在身边的日子他悄悄的学会了喝酒,所以酒量还行。雪姬堡左边的一个文静儒雅的中年男子站起来,先是一口饮下杯中的酒再看着砚墨书问:“砚城主说得渡劫方法,是真的还是因为某些不可明说的原因才胡乱编造,而真正的砚城主其实早已去世。”

砚墨书的心跳突然漏跳一拍,他的手微微抖了一下。“萧王,你可知这样说,会引来什么后果?”忘清明站起来从身边的侍从中抽出长剑一瞬间移到萧王面前,而剑与萧王的脖子估计只差几分。宴会中的舞女和乐师也迅速撤离,在这剑拔弩张的情景下,萧王泰然处之抬头望着砚墨书,似乎想从他身上看出什么破绽,旁边的人也开始纷纷发出质疑。

十二长老同时拔剑跃到砚墨书前面,雪姬堡的代表没有任何言语依然事不关己的吃着菜喝着酒。砚墨书低下头拿起酒杯一饮而尽,从容的从位置上走下来,停在了忘清明的身边,两眼含笑看着萧王。当然他不准备让忘清明放下剑,眼前这人既然敢来拆台必然做了十足的把握。

几秒后砚墨书走到正中央环视了一周,又走回自己的位置,用不大但能让在场每个人都能听得清楚的声音说:“传闻往生界有技艺相当了得的易容术人,能仿人外貌也能仿人脾性。那我砚墨书想问,砚城主在大家眼中是怎样的人?”

“是知书达礼,有情有义,亦或者是扮猪吃虎?”砚墨书问完,场上已鸦雀无声。萧王从袖子里拿出一把折扇:“我从与砚城主相遇便特别欣赏砚城主行事作风,他的劫数我一清二楚,若你真是砚城主,为什么我手中的折扇却认不出你?”

忘清明好像没有说过,这个世界的物能识主吧,MD这个萧王真的要让自己死在今天,忘清明依然紧盯着萧王,没有给砚墨书一点提示。砚墨书沉默了几秒后霸气十足的回:“砚城的新生是从出生的婴儿开始,那我砚墨书的新生就从二百五十岁后开始,我既然站在这里,我就是砚墨书,是砚城的城主。”

“你一个小小的萧王,用一把折扇怀疑我砚城,是高看自己还是想趁机谋取不可见人的利益,你心中自有答案。我砚墨书今日摆宴,不沾血气,你自行撕毁折扇,结束今日这事。”砚墨书毫不示弱的看着这个萧王。

见萧王没有动,砚墨书又温柔反问:“怎么萧王是想在今日结束了萧家在往生界的存在?我砚城处理像萧王这样的家族的确有点费力,但如果加上忘庄呢?”

萧王听后心有不甘但又无可奈何只好将折扇放进袖子里对砚墨书弯腰行礼说:“这折扇是我与砚城主的相识之物,我定然不会毁了它,既然砚城主已说明,是我萧王多想了,萧家明日会派人送三株紫夜凌当作赔礼,望砚城主见谅。”

砚墨书点头没有说再多,忘清明收回长剑回到自己位置,十二长老也回到砚墨书的身边。经历了萧王这事,宴会上的所有家族心里也明确了一件事,眼前这个砚城主已不是以前的砚城主,他或许比以前的砚墨书更加懂得实力强大的作用。这让每个人想起祖辈口中几千年之前的家族争夺之战,那是一个让人不寒而栗的噩梦。

宴会结束,砚墨书崩了一天的弦终于可以卸下,砚墨书长长的呼了一口气后,缓慢的从宴会大门往就寝的春生阁走去。忘清明跟在他后面,忘清明当听到他说他就是砚墨书,是砚城的城主,无数的画面从自己的眼前一闪而过。在自己只有五十岁的时候,父亲带着他来砚城,和他一样大的砚墨书,对着自己的父亲说说出了同样的话。王者的霸气显露无疑,可惜砚城主永远都活不过这个长生劫,但眼前这个砚墨书他已经踏过了长生劫。

回到春生阁,砚墨书瘫坐在木椅上,回想今天经历的一切,或许这才是一个开始,后面或许还有更恐怖的事情等着他。砚墨书喝了一口茶水问站在门口背对他的忘清明:“你怎么不进来,看什么?”忘清明转过身笑着看他说:“看天空中最亮的星。越亮的星越被更多的人关注,但他还是存在着,因为没有人可以摧毁它。”

砚墨书理科生不想谈得这么文邹邹的,但忘清明说得意思还是懂。忘清明走过来,坐在他旁边的椅子上,带着欣赏的目光看着他:“你今天没有碰那把折扇做得很好,萧家擅长毒,就是他整个人都是毒的运载物。你若碰了那把折扇,想必能救你的只有雪姬堡的浮生香。”

“浮生香?浮生香?我想起来了,今天顾长朝和我说,雪姬堡送了一株浮生香作为贺礼。”砚墨书说完,两个人都不约而同的看着对方,雪姬堡是不是一开始就猜到了萧王会这样做?

“清明,浮生香是什么?还有今天萧王说得紫夜凌又是什么?”砚墨书认为忘清明是一个可值得结交的朋友,于是直接喊了清明而不是像以往一样喊你或是忘清明。忘清明听到后明显愣了一下又笑笑释然,其实从今日宴会后,他也把砚墨书看做是一个可值得珍惜得朋友。以前的砚墨书会一直留在他的回忆里,而眼前的这个砚墨书他也一定加倍珍惜。他忘清明不求长生,只求得一益友,一生尽兴足矣。

“紫夜凌是增年数的药物,服用这个药可以加三十年的寿命且无任何副作用。但这个药只能在出生满一年的时候使用,否则任何时候使用都无效,甚至会中毒生亡,这个药只有萧家有种植的方法。他当作赔礼也算是对你的重视。”忘清明的话里有对砚墨书的肯定。

“而浮生香是把你从死亡边缘拉回来的续命草,只要你还有一丝气息,服下浮生香便能护住性命,但这个药你只要吃下去就要做好一生都只有拾筷之力更不能食任何药草的准备,一旦你吃了其他药草立刻暴毙身亡。”忘清明看着左手托腮不知道想什么的砚墨书,突然怀疑这个人的穿越或许真的是一种安排。

北方雅致的木屋外,依然是那个身材修长的年轻男子,他对屋里的人说:“他似乎已经适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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