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姐姐出嫁在即,肖妈来电话让她归家。肖蒙不敢推脱,两个姐姐可能对她是否回去并不那么在意,她一向是属于大家都在寒暄的时候伫立在角落,突然二姐让她“肖蒙,到厨房去帮忙”关于她要不要在现场招呼客人已不重要的这种定义的角色。
肖蒙跟老板告假,获知让她直接滚蛋的答复,能把钱如数打到她的帐上都已经是看了秦姐的面子。
这段期间归乡人潮陡增,火车票不太好买,肖蒙在售票厅排到凌晨四点买到一张次日晨八点的普快硬座车票。
她回到小单间,简单地收拾一下,不准备拖个笨重的旅行箱跟着她一起回去。房子她还继续租着,最多不过两个月她会回来的。刚开始是想逃避一切才走得这么远,现在是真的开始喜欢这个北方城市的厚实稳重。是不同轻浮的甚至易变的南方。它屹立在这里很多很多年,早已不需要外表的修饰,流行和时尚固然有,但人们更倾向于传统和美好,近乎保守地坚持某一些东西。
肖蒙想到回家的情景是什么样,所以未曾打电话让家里人来接她一程。她是从火车站打车回家,用了不到两百。刚下车就看到肖妈两手提着满当当的菜,她站在门口跟几个认识的阿姨聊着天,似乎瘦了一些。精神看起来不错的肖爸带着微笑走出小区的铁门招呼从一辆车下来的黑西装男人。
她整一年不曾回家,心底还是忐忑。手揣在兜里埋着脑袋迎上去。
肖爸一见到未来女婿自然是高兴的,领着他让肖妈身边的几个阿姨看。肖蒙走上来低低叫了声“爸爸”。可惜等肖爸回头看见是她却是脸色大变,“崽啊,你怎么回来了?”
她怔住,“妈打电话给我。”
肖妈的脸亦是垮下去,沉着声道:“回去再说。”
这都是出了什么事了啊,肖蒙心头有些狐疑,也有些不安,乖乖跟在父母身后回了家。连跟姐夫的第一次见面都是匆匆招呼一声便罢。
刚回家,门一关上,肖妈就把东西扔在客厅的饭桌上,二姐听到动静从房里走出来,眼镜后丹凤眼微挑,“原来是妈的宝贝疙瘩回来了。肖蒙,外面的日子过得挺舒心吧,比你二姐都潇洒。”
大姐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就着手里的财经书籍看头也不回地问道:“肖蒙,家里的存折你放到哪儿去了?因为是一家人,我才到现在都没报警。你快点把它交出来,我就当你是一时贪玩把它藏起来了。”
“我和大姐迟早都要嫁出去,爸妈疼你,房子和钱将来哪样不是你的。我们两个姐姐若是出人头地,会少了你半分?你怎么能做这种让爸妈伤心的事。”二姐揉揉额头,像是很头痛,“爸,慈父多败儿,这事你们看着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