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疆邪术,是一种代代相传的术法,相较中原之地的法术,更显血腥神秘,久而久之,也就被人称为——邪术。
而我,是男驼山第199代单传弟子——张恒。
从小就不喜欢这玩意儿,学了些基础也是在老爸的威逼利诱之下。
哪想得到刚刚大学毕业,就被中原正派找上门来,骨灰都给我扬咯!
幸运的是,家传的蝉蜕被我时时带在身上,护住了最后的一点真灵,来到了这个新的世界,重活一世。
张恒坐在乡下院子里揉着草球,默默地回忆着前世的记忆与术法。
干瘦的小手被草汁的深绿色浸染,隐隐的有些发青,而正在他揉到第十七个的时候,摇摇欲坠的木门被一脚踹开。
“喂,张哈儿,你老汉(爸)呢?”
看着破门而入的三人,张恒悄悄地握紧了手里的草球
“他出其(去)了。”
带头的黄毛青年,晃了晃手里一头削尖的钢管,笑着对年幼的张恒说道
“出其了?到哪其了?”
“不晓得(不知道)。”
三人互相对视一眼,再次注视向张恒,面色不善起来
“不晓得?”
带头的黄毛眉头挑了一下,走进了两步
“那你晓不晓得他好久回来?”
张恒抓了抓脑袋,装出一副懵懵懂懂的样子来实际上右手已经以特殊的手法,扣住了草球。
“他说等他赚够钱就回来,让我这几年到你们屋头吃饭。”
黄毛唾了一口唾沫,钢管在水泥墙上敲得叮叮响,回头和身后的两个人交流了一下眼神,露出一个和善的眼神
“走,走,张哈儿,叔叔带你其吃嘎嘎儿(肉)。”
张恒在黄毛把手伸过来的时候,右手一挥,弹出一棵草球,击中他的左眼。
黄毛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左眼传来一阵剧痛,一下子疼得躺倒在地,不远处的两个小弟正要跑过来。
两条红磷小蛇从屋檐角落的阴影里电射而出,精准地缠在两个小弟的脖子上。
趁着两个大人和蛇缠斗的时候,张恒又弹出两枚草球,分别击中两人的额头和左脸。
一时间,三个大人疼倒在地,不断抽搐着,其中两个脖子上还缠着两条红蛇。
张恒走到黄毛身前,左手袖中钻出一只墨绿色的袖珍小蛇。
这小蛇总共也就十厘米长,大约0.5厘米粗细,不注意看还以为是一个绿色的绳子。
黄毛的疼痛感变弱了些,正要爬起来,小蛇已经掉在了他的脸上,然后就像寄生虫一样钻了进去。
只听黄毛的哀嚎声再度响起,随后渐渐消失,而另外两人,已经被两条红蛇活活勒死了。
墨绿色小蛇缓缓从黄毛嘴里爬出来,在张恒的帮助运输下,又分别在另外两具尸体里饱餐了一顿。
张恒拖着三具尸体在院子里摆成三角形,将吃得饱饱的小蛇放在中央,又用小球摆出一个圆,将小蛇围住。
随后钻进屋里,默默的念起咒语。
很快,草球原本的腥臭味就扩散开来,甚至隐隐出现了一丝甜味,而在张恒的注视下,原本在山林里的各种动物都钻了出来。
先是些跳蚤、蝗虫,随后蛤蟆、青蛙,再之后是蛇、兔子、獾子,最后甚至引来了几条野狗。
张晨见差不多了,停止了念咒,默默地沟通起墨绿小蛇。
小蛇嘶鸣一声,草球三三俩俩地滚到三具尸体附近,被香味吸引来的野兽,纷纷扑到三具尸体上撕咬起来。
一时间,原本的院子变得血腥无比,而张恒对此只是皱了皱眉,便把目光汇聚到小蛇身上。
小蛇缓缓盘成一个椭圆的球型,而野兽们随着不断地撕咬,食物渐渐缺少的情况下,把目标转向了其他抢食的生物。
就连食草的兔子,也狠狠地咬死了两只青蛙,在这样不断的厮杀中,最终一条黑狗获胜而出,将所有生物和三具尸体都吞进腹中。
或许其他人在次会觉得不可思议,那么多东西一条狗怎么可能吞得下,但张晨却微微摇头。
“还差一点……”
随后,把自己之前炮制好的肉食从封口的坛子里捞出来,从窗口扔出屋子。
黑狗本已经要离开,却突然再次闻见之前那股香味,顺着香味爬到肉块面前慢慢撕咬起来。
而随着黑狗的撕咬,张恒的眼睛慢慢亮了起来。
“嘶嘶,嘶嘶嘶嘶,嘶嘶!”
模仿蛇的声音发出声音,原本盘成一团的小蛇再次伸展开来,电射而出从黑狗的嘴巴钻进了他的身体。
而念完这句咒语之后,张恒也一下子瘫坐到了地上,眼前的景象渐渐模糊。
他赶紧从坛子里抓了一把粘液拍到脸上,借着这股剧痛,熬过了最初的渐昏期。
三分钟后,虽然依旧很疼,但也能基本不影响张恒的行动了。
张恒晃晃悠悠地走到黑狗的尸体旁,将自己爬出来再次盘成椭圆球形的小蛇捧起来,滴上唾液,小蛇缓缓变色,变形,最终化作一个小小的蝉蜕。
将蝉蜕吞进腹中,张恒也不在意院子里满是血污,而是借着蝉蜕返还的精气,盘膝坐在地上开始了祭炼。
三个小时之后,原本软倒在地的黑狗爬了起来,一开始还有些僵硬和死气。
但在张恒的不断祭炼下,它也渐渐恢复了行动,目光中也出现了一丝灵光。
虽然看起来是个活物,但是黑狗其实早就死了,现在不过是借助巫蛊之术让他能像生前那般活动罢了。
见黑狗与常物无二之后,张恒留他一个在院子里守家,自己走进了屋里休息。
但也不敢睡死,而是定好了时间,让黑狗一小时后叫他起来。
看着床上父亲的尸体,张恒摇了摇头。
“老爹,你的病我骗高利贷给你治过了,这条命算是还了一半,那三个家伙逼死娘的人也死了,这算是剩下的一半。”
说着,张恒掀开了被子,和这一世父亲的尸体躺在了一起。
“儿子送您最后一程。”
随后缓缓闭上了眼,陷入浅眠。
在梦中,当了一辈子老实汉子的老爹,和几年前自杀的母亲一人扛着锄头,一人挎着篮子,走在田埂上渐行渐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