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为什么要有舞会这种东西?”
诺唐碧蓝色的眸子就这样直直的盯着克莉斯多,满眼都透露出不耐烦。
梅林的袜子啊,你该明白的,诺唐·夏普,一位法国纯血绅士,最不爱的就是参加舞会,甚至没人看过他跳舞——不,至少克莉斯多看过——她理解为什么他不爱跳舞了,因为他跳起舞来实在是……太丢脸了——这句话原话来自于这位夏普少爷。
但是他为什么突然说到舞会?
再看到他还未消去的黑眼圈,克莉斯多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这次宴会上我的舞伴是你?”
诺唐正尝试着给自己施一个可以让自己变得精神一点的咒语,不想承认可又不得不承认——他这次必须得是克莉斯多在她十二岁生日宴会上的舞伴。
他必须要和她一起跳开场舞。
话说为什么诺唐可以在校外施魔法,不会被魔法部知道吗?
梅林啊,你得时刻谨记着,诺唐·夏普可不是英国人,英国魔法部可管不到他。
克莉斯多陷入沉思。
她以为她的舞伴会是德拉科。
毕竟前几年总是他陪着她跳开场舞。
可是为什么今年是诺唐?
而且好像还是紧急培训他,好让他能够和她一起展示一个完美的开场舞。
再联系这几天马尔福夫妇透露出的消息,克莉斯多愈发感觉这事不简单。
看着在她思考的时候已经开始用餐的诺唐,“我……嗯……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诺唐咬下一大口三明治,将嘴里的食物咀嚼完以后,喝了一口饮料,用帕子擦了下嘴,一只手的手肘靠着桌子,侧着身子看着她,“宣告你的继承人身份。”
这几个字从诺唐口中说出如此平淡,仿佛只是在说什么简单的宴会。
克莉斯多惊得从扶手椅上跳了下来,似乎察觉到自己有点不太稳重,平静了几分,不自觉压低声音,“可是我才十二岁!”
她本可以不那么早被宣布这件事情。
虽然洛佩兹迟早会交到她的手里。
可是现在宣布她是洛佩兹继承人和未来宣布继承人身份是不一样的。
如果这件事情不是诺唐在开玩笑,那以后,她不仅仅代表的是洛佩兹家的女儿,而代表的是洛佩兹继承人,你的礼仪、成绩、以及交友可能都在别的家族的视野之下。
这也就代表……
她不能再光明正大向除纯血以外的人有太多交流,或者该说……不能。
洛佩兹是纯血。
一个古老的纯血家族。
它的徽章是雪花。
正面纯洁,反面黑暗。
“Justice or evil is up to you。”
这句话雕刻在洛佩兹的徽章上。
底下有火焰正在燃烧着它。
雪花和火焰的搭配。
纯洁与黑暗的搭配。
洛佩兹竟然能够将四种完全无法接近的元素糅合在一起。
不知道这就是洛佩兹存在这么多年的原因,还是……
给洛佩兹后人的警醒。
但克莉斯多有时候在想,这个徽章背后的故事可能就是其他纯血家族不敢忽视或者看不起洛佩兹的原因——哪怕洛佩兹不是“神圣二十八族”,甚至不存在于《纯血统名录》。
但克莉斯多也知道,她才十二岁,就要成为洛佩兹的继承人……
这绝不算什么好事。
至少对于现在的她来说,她可能得和一些人保持距离——包括赫敏,以及被列为“纯血叛徒”的韦斯莱。
……
诺唐举起他的左手,无名指上正戴着一枚戒指,荆棘形状,简单却不失大方,这是夏普家的训诫——荆棘伴身。
克莉斯多摸上了在圣诞节教父送给她的戒指,这是夏普独有的家族戒指,只有夏普的家人才能够拥有,她当时得到这枚戒指的时候可开心了,一方面是这枚戒指的美貌她依旧觊觎许久,另一方面便是她也算得上夏普家的孩子了。
夏普也在你身后。
克莉斯多理解了诺唐的意思。
对他笑了笑。
抚摸着戒指上的纹路,还是感觉到不舒服,心里仿佛压上了一块石头。
她不明白。
为什么爸爸会突然让她在十二岁宣布她的继承人身份——就算不是一时兴起,可她从未听到过与此相关的消息。
……
再者……
和她开场舞的舞伴。
如果没猜错的话,她的舞伴也不能简单随便。
这可能代表日后与洛佩兹关系至好的家族,也许还会是她未来的助力。
无意冒犯,虽然夏普家主是她的教父,可终究到底,也只是法国的纯血家族。
而洛佩兹是英国家族。
若想说为她以后继承洛佩兹能够少一点外界阻力,马尔福难道不是最好的选择吗?
不是说夏普不好……
只不过她想不明白而已。
……
坐回扶手椅,面朝窗外,露菲亚可能是因为回到了熟悉的家,而且猫头鹰又喜在黑夜活动,加上洛佩兹庄园日夜灯光明亮,她依旧看见露菲亚在飞翔着。
依旧在抚摸着戒指纹路,思绪颇多。
……
那赫敏的邀请自己要不要应约……
而且在她生日过去的七天后,就是哈利的生日。
7月31日。
可是她到现在也没有收到他的回信……
也许是一下子脑子里冒出了许多事情,一下子理不清楚想不明白,头有点痛,向诺唐打了声招呼后回了房间。
忍着头胀洗漱完躺下床上,一下子就昏睡了过去。
-
“Ora·Freeington!”
“Slytherin!”
早已经在分院前就戴好了斯莱特林徽章的少女甚至还未坐下,就听到了分院帽一声高亢的“Slytherin”。
少女淡淡的向坐在主宾席上的教授们露出了一个完美得挑不出任何毛病的笑,举止优雅的走向底下的一排长桌,在这桌人群整齐的鼓掌声中坐在了新生席位的中心。
这是她该得到的。
没人能够反驳。
……
-
克莉斯多缓缓醒过来,一只手按着头部。
昨天她怎么梦见……
她昨天梦见了什么?
好像是开学分院……
那个女生叫什么来着?
好像是叫O……
……
她记不起来了。
晃着头,想把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东西给晃出去。
这段时间她怎么了?
怎么总是做这些奇怪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