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心把自己听说的前任现状罗列给他听——男,26岁,坐标深圳,播新闻的,大约是已经是当地小有名气的新闻主播了。此外一切不详,略去了当年两人相处的故事,范亦衡倒也听得津津有味。
但他对她对前任的念念不忘很是不满:“你又想人家了?这些年你不谈恋爱,是一直在等他吗?”
“不是啊,早就不联系了,又何谈等呢?”云心坦然道,“不谈恋爱是因为,我天天跑现场忙的跟狗一样,24小时待机,哪有时间恋爱。”
不对,其实也是有同事和朋友追过她呢,但没有能让她动心的。毕竟,拿着周长然的标准往电视上扫,全国也找不出几百个适龄男青年。
其实,她也是怀抱着对美好爱情的向往相过亲的,只不过那些带着特定目标来找媳妇儿的男孩,一听说她每天都在跑新闻,聊起卧底偷拍法庭骂街扫黄执法如数家珍,就识趣地再也没出现了。
女记者成了和女博士并列的特殊照顾人群,也许只有在同类中能找到知己?
听说有个男孩又是老乡又是媒体同行的,中间人便自作主张去打听,人家父母就凛然回复:不好意思,我们家已经有一个不着家的了,绝对不能再找个记者了。
云心听到差点吐血。她还没站上跑道,就被人一脚踹开了。从那以后,她就再也不让父母给她张罗相亲的事了。
这些她曾给范亦衡提过几句,他对她把自己从金贵的播音系女生——正经偶像剧女主身份活成“直男避之不及女汉子”系列的经历感到十分同情。
“前男友就忘掉,重新开始。美好的记忆有时候有害无益,你要往前看。”他倒是难得认真地说话。
云心心里觉得他正经的样子特别好笑,但还是点点头。
五四青年节晚会是提前两天录制的,5月4号当晚在央视一套播出。但正准备回《北爱》剧组接着拍摄的时候,制片组竟然大度地表示亦衡可以再休息两天,因为有个重要的置景出了点问题,正在赶工。
范亦衡突然多出了两天休息时间,自然,云心和石头嘟嘟等一干人等也不甘落后,纷纷调休补假。
突如其来的假期总是格外幸福。
“你这两天准备干吗?”云心问道。
亦衡回道:“去找易贝啊,她一直忙演出呢,正好能陪她两天。”
“真好,二十四孝好男友。”云心羡慕嫉妒。
“你呢,这两天干吗?”
“先去爬香山,汲取大自然的养分。”云心憧憬地期待,“第二天去学校,凑凑校庆的热闹。”
云心说的是北大的五四返校活动,2016年的五四青年节,也是北大118周年的校庆活动日。北大和五四有着天然的渊源,所以建国后不久便把五四运动发生的时间作为校庆时间。
“真好啊……我都想去。”亦衡咂咂嘴,“可是要陪女朋友。”
“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啊,心里指不定多高兴呢!”云心对他暗搓搓秀恩爱的行为很是不满。
五四当天,云心和宿星南在燕园招展的红旗和条幅下汇合了。星南这次来除了蹭一顿香锅,还给云心带来了好消息,季播新综艺的人选已经定下了,范亦衡作为新晋艺人被初步确定,合同洽谈很快就会启动。
云心当即拍出自己的饭卡,大度决定,星南可以再去窗口追加20块钱的翅根和培根。
“你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星南可怜巴巴地望向她。
“耿泽和胡晓筱我帮你去争取。”星南曾说过希望这两位大佬能来客串一期,当然,没啥出场费那种。
“不止”,星南摇摇头,“你帮我想想选题吧,我是真想不出来,我觉得我要毕不了业了……”
“……”
“我导儿说毕业论文不能写成节目分析,太浅薄了。”星南一脸无奈。
“那你尽量拔高嘛,就以你们之前做过的为例,观照这一类节目的发展……”,看她实在担心,云心叹气,“我导师也让我好好想想,写点有意义的东西。”
“好怕自己有辱师门。”
“希望不要报完选题被逐出师门。”
两人异口同声,说完相视一笑。
是啊,最后一学期的课程马上要结束了,毕业论文选题报选题这一重任已经迫在眉睫了。
能不能顺利拿到学位,每个在职读研的人都会有担心,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但即使一边工作一边读书的日子煎熬,多少媒体同行还是会把去北大读个在职当成一大目标。
云心想,也许因为抛开入行时的光鲜和新奇,传媒工作其实也挺无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