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子走后，程桂英慢慢的瘫坐在地上，心里隐隐痛着，自己是什么时候嫁给这个男人的，是为了什么，就为了他的那点踏实和诚恳，还是……那纸薄薄的婚约。
桂英有些想不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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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英又是沉默了一阵，盯着院子里高大的二旺呆呆的出神。
似是想起什么来，忙起身去角落里的厨房乒乒乓乓开始忙碌着。
她不能离开，她自己知道，这是她唯一的容身之所。没有什么爱不爱的事情，经历过的事情告诉她，她得坚持下去，她还有五个孩子。
太阳磅地，余辉洋洋洒洒的的给村子度上了光。
福子还没有回来，桂英并不急，你要是问起桂英什么原因：他也不明白，福子很孝顺，无论回他爹家干什么，都会很晚，不会在外面过夜，但是也不回家。就呆在村子附近的溪边，就着溪水洗洗脸，醒了酒，找个平坦的地方舒舒坦坦的睡一觉，隔天早上清早回家，做好早饭，胡乱吃一点，拿上农具去地里干活。
很久以前，她是不知道他的这些习惯的。只是相伴二十载，总归是有点记性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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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子没有回家是真的，他回家了也是真的。
怎么说呢？
福子跟着胡氏把粮食背到家里，胡氏脸上的的喜色简直遮不住，但看福子一脸沉默的样子，稍稍掩饰了下：“福子，留下来吃饭吧，明天再回去吧，也好给那程桂英一个教训，咱可是一家人是不是？我怎么会这么急着让你们家还钱？还不是家里没有了，迫不得已才这样做的。”
古往今来，自是孝为先，自己这样做是准没错的吧。福子心想道。但明面上福子并没有接腔，不是因为别的，离开时乡亲们的话也听在心里，桂英的难过也让他有所触动，“娘，我得回去了，桂英和五个孩子在家，不放心。”说完便转身离开，如果胡氏回神再看看福子，在以后的那天也不至于死后无棺，后来之事这里就写到这。
这时间恍然而逝，不一会儿福子就回到家，站在门口的杏树下，有点怵的不敢进去。
远远的就听到这么一句：“桂英啊，你家男人这么对你，你怎么还忍得下去，日子要过可也不是这么个过法啊”韩大婶扬言，一旁的何丹娘接腔道：“可这年代，桂英一个女人家怎么抚养五个孩子，还没几个劳动力，以后孩子要上学的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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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英也不接腔，手上一点也没停下，饭是做好了的，冷冷便能喝。孩子们在地里该回来的时候，饭的温度是刚刚好的。
桂英手上正做的是刺绣，现在听闻国家有改革的打算，她手上的东西多少能卖点钱，以后发展好一点的话，收收徒弟什么的还能贴补家用。
“桂英啊，你不担心吗？你男人可是还么回来咧？”
“真就这么算了？”
何丹娘和韩大婶见程桂英不说话不由得同情的一问。
“在最开始，以为触久生情，他总会顾家和顾孩子的，一些事情过去后才发现人呐这辈子，不奢求不期望，活的久一些都中了，其他的俺也顾不上了。”桂英口中的坦然让何丹娘和韩大婶心里一松。
忙忙回道：“嫩想明白都中，俺们走了，孩儿该回来了。”起身，把凳子立起来后准备离开。
福子远远望着，听着桂英和韩大婶之间的对话，也对，这样都好。没进家门，转身想离家近的河边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