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肖侧妃被禁足,北苑少了许多生气,肖侧妃清心寡欲,吃斋念佛,丫鬟们也萎靡不正,少有欢声笑语。
柳溪蓉在花厅喝茶,景心端来切好的果盘,恭敬道:“请世子妃稍等片刻,侧妃娘娘稍后就到。”
“不碍事,你去忙吧!”
流悦为柳溪蓉添了几次茶水,半响才见肖侧妃出来,昔日高高在上的肖傲雪已然没了往日风光,看见柳溪蓉却依旧清冷傲世,凌厉道:“你来做什么?”
柳溪蓉见礼道:“明日我要到咸宁寺拜祭家母,溪蓉曾受端玉长姐所托,来探望肖姨娘。”
一听到李端玉,肖侧妃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颜色,激愤道:“端玉去哪了?”
“恕溪蓉无法相告,但是我知道,端玉长姐平安无事,若不闯出一番天地,誓不回滇城。”
任肖侧妃再有傲骨,面对李端玉出走对她的打击颇大,低声垂泪。
柳溪蓉宽慰:“肖姨娘,请您保重身子。”
肖侧妃用手帕轻拭眼泪,哽咽道:“你们个个狼子野心,费尽心机夺走我们的荣耀权势,是不是柳眉那个贱人让你来看我的笑话的?如今我落魄,你们是不是很得意?”
柳溪蓉悠然自若,晃了晃手中茶水,轻轻抿了一口,柔声道:“我今天来,的确是来跟姨娘算账的,去年和前年的账目,母亲已经移交给我,我发现少了些银两,所以过来问问,也好向母亲有个交代。”
肖侧妃先是一愣,脸色明显不佳,俶尔转为冷笑:“我就知道,这差事迟早会落到柳眉的手中,你是来兴师问罪的。”
“非也!溪蓉是来帮您的。”
肖侧妃凝着柳溪蓉至真的柔美,质问道:“帮我?”
“这账簿本该是由母亲来查的,她刚接过您之前所掌管的事务,总要查清楚过往账目,也属情理之中,但是她却将账簿交给了我,便是要我帮您填平这个窟窿。”柳溪蓉不急不缓,语气如行云流水般自若。
肖侧妃蹙眉,柳溪蓉一语中的,她如此聪明怎会不明白王妃用意。
现下李绍钧掌权,东苑得势,李端玉遭人算计离开滇城,北苑旧景难复。柳眉虽是王妃,但王府的生意大权掌握在东苑的手中,行事难免有束手束脚的时候,所以王妃是在刻意拉拢,而肖傲雪别无选择。
柳溪蓉继续说道:“如肖姨娘无歧义,我便如数还上银子,将账簿交由账房保管。父王差不多要十月才能回府,那时候气该也消的差不多了,若母亲向父王求情,解除姨娘的禁足之限,也不是什么难事!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我相信,端玉一定会锦绣归来。”
李端玉是肖侧妃的软肋,柳溪蓉这样打一下拉一把的手段很难令她不妥协。
她低叹一声,软下语气:“王妃想要我如何配合她?”
“肖姨娘多虑了,母亲待你一直亲如姐妹,许是过往的误会才让你们生了间隙,怎会对您有所企图?您宽心养身,静待父王归时。”
两人离开后,珊瑚不解,细声询问:“小姐,您真的不等绝色坊开张再走?”
柳溪蓉紧了紧披肩,应道:“绝色坊交给锦月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