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王府之内歌舞升平,华光溢彩,沉浸在一片喜庆之中。
肖侧妃靠在门檐上,烛光昏暗,模糊的映出她满脸憔悴,昔日光彩早已不复。丫鬟劝阻无效,只得陪她一同站着。
她目光晦涩,没有朝气,低沉着声音问:“今天是什么日子?”
景心谨慎应答:“回侧妃娘娘,是八月十五,中秋节。”
肖侧妃苦涩一笑,垂下两行清泪,仰头望月,凄婉道:“我说今夜怎会有如此美月,原来是中秋!二十八年前的今天,那时候王爷还不是王爷,他敲锣打鼓,炮仗震天迎娶我过门,一切宛如昨日,仿佛只是转眼一瞬。也是今天,王爷居然封柳眉那个贱人为妃……男人为什么要妻妾成群,不能从一而终,女人却要围着一个男人伺候着,我一心为他,最后落得个被抛弃的下场……”
景心心疼肖侧妃,跪在她面前劝慰:“侧妃娘娘,请您保重身体啊!”
因为柳眉小产,她被人陷害,禁足北苑,如今,她都不知道是谁算计的自己。端王三房妻室,她恨庄宝贤,更恨柳眉,如今柳眉荣升王妃,凭什么她就落得个终身禁足的下场。
“端玉几时过来?”肖侧妃折回屋子,丫鬟特意多点了一些蜡烛,将整个屋子照的灯火通明。
景心端过一盏烛台到肖侧妃面前放下,小心回到:“大小姐今日似是不在王府之内。”
肖侧妃眼角一紧,肃然问道:“端玉是王府长女,册妃乃府中大事,她怎能不在府内?”
“侧妃娘娘,大小姐早上还在王府,下午便没见着她。自从柳侧妃小产,王爷无暇顾及生意,所以大小姐和姑爷都忙身打点生意,奴婢还听说……听说……”
“听说什么?”景心正为肖侧妃倒茶水的手颤了一下,茶水撒泼,连忙跪在肖侧妃面前,慌忙道:“奴婢听说,姑爷家的商行出了岔子,大小姐和姑爷正在想办法解决,加上王府的生意繁忙,所以经常一整天都待在商行,很晚才回府。”
肖侧妃冷目拧眉,沉声问道:“谢家商行不是一直都很顺利吗?能出生什么岔子?”
“奴婢不知!”
主仆说话间,李端玉已经来到主厅,见肖侧妃一脸倦容协议在躺椅上,她心头钝痛,跪在肖侧妃面前请安:“端玉拜见母亲!”
肖侧妃几日不见女儿,连忙将她扶起,牵到身边坐下,欢喜道:“怎么几日都不来陪陪娘,让我好生担心。”
李端玉明媚一笑,反将肖侧妃的手握住,宽慰道:“最近生意繁忙,父王忙于照料柳姨娘,无瑕顾忌商行的事情,我唯恐生出岔子,所以多留意了些。”
肖侧妃点了点头,应声道:“你手握王府生意大权,一定要多留意些,切莫让人抓住把柄了。绍钧对你手中权力虎视眈眈,你万事小心应对,马虎不得!”
“母亲,女儿知道。”
李端玉贴心的替肖侧妃捶背,终于让她脸上有了笑颜。随后,李端玉又让紫檀和玉檀将带过来的月饼和菜肴摆在桌上,陪着肖侧妃一起吃,希望能转移她的注意力,不要压抑在册妃之事上。
肖侧妃问:“端玉,老厨娘一事可有进展?”
“没有,我已经去了老厨娘的老家打探,她并没有回去过。”李端玉从容应答,脸上不起一丝波澜,数日前,她已经在河道涵洞里发现了老厨娘的尸体。
“许是去了别的地方落脚,罢了!如今我深陷此处,好在你没有事,否则北苑的实权都会被其他两房架空。端玉,你和云飞成亲五年了,虽然王府生意一直由你掌权,但你毕竟是女儿家,想要稳住权势,一定要有子嗣,纵然女子不能一直继承王府权利,但有了子嗣,也能让其他两房有所顾忌,即便你父王有心偏袒也才好服众。”肖侧妃夹了一片鱼肉在李端玉碗中,语重心长道。
李端玉笑的无奈,她又何尝不想替谢云飞生个儿子,可是成亲五年来,肚子就是一点动静都没有。夫妻两人也曾暗访名医,说她不易受孕,也一直在调理身子,依旧未果。
谢云飞安慰她,孩子的事情来日方长,一切还得看缘分。所以,为了别人不借着子嗣说事,她日夜操劳,尽心尽力的打点王府生意,做到淋漓尽致,一点瑕疵都容不得。
“母亲,我也想要孩子,可是……只怨女儿不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