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李堇渊要到晚上才会回房,但是柳侧妃担心他的身子,让他先回来休息,等吃晚饭再出去。
李堇渊来到清风雅苑,见没有人守着,他便径自来到了卧室。
守在卧室外的悦莹见李堇渊回来,笑着见礼道:“二少爷您回来了,恭喜二少爷大婚!”
“其他人呢?”
“老嬷嬷去准备东西去了,流悦在后面给您熬药。”悦莹和流悦是李堇渊的贴身丫鬟,自幼便在清风雅苑服侍李堇渊,主仆之间并不分生。
柳溪蓉暗中喊糟,如此说来,院子里还有好些人,她想逃走,更是难上加难了。
李堇渊愁眉打趣道:“成亲了都逃不过一碗汤药。”
说罢,开门进了卧室,脚刚踏进去,一把冰冷的飞刀已经抵在了他的喉咙,冷冷发出寒气。
李堇渊看着仰视他的新娘子满眼冷漠的凝视着他,心中暗想,这新娘生的还真是娇巧,不过他喉咙处的飞刀……堂堂王家六小姐居然会使暗器,这倒让他颇感意外。
再一看趴在桌上昏迷的陪嫁丫鬟,李堇渊嘴角泛着浅浅的笑意,这个新娘子还真有意思,居然把自个儿的丫鬟给打晕了。
李堇渊对着外面的悦莹唤道:“你先下去吧!带着流悦一起去看看外面有什么要帮忙的,我乏了,想休息一会儿。”
“是,二少爷!”
说罢,外面没了声响,柳溪蓉想,外面是没人了。
柳溪蓉缓缓将手中飞刀放了下来,李堇渊进来,合上门,掩嘴轻咳两声,哑声说道:“我的娘子这是要谋杀亲夫?”
柳溪蓉莞尔一笑:“我并非王家小姐,何来亲夫之说?”
“不管是谁,即拜过天地,你便是我妻,亲夫一职,我还是担得起的。”李堇渊宠辱不惊,温文尔雅,在圆桌前坐了下来,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也一道帮她倒了一杯。
“请坐!”李堇渊抬手示意,柳溪蓉从容不拘,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柳溪蓉第一次见到李堇渊,传言端王二少顽疾缠身,体质薄弱,将不久于人世,如今一见倒让她刮目相看。正如民间所传,李堇渊确有惊人之貌,帝王之相,然而,许是因为病的久了,面黄肌瘦,身子单薄,虽然穿着喜服,依旧遮盖不掉一股药香味。
李堇渊缓缓的喝着茶水,不再看柳溪蓉,这样淡定咸宁,反倒让她觉得不安起来。
柳溪蓉正想开口,李堇渊说道:“如若小姐想离开,请自便!”
柳溪蓉蹙眉,今天是他大婚,不论新娘对错与否,他居然如此豁达。“新娘走了,你如何向王爷和侧妃娘娘交代?”
“这门亲事本就是母亲一手安排,我这破败的身子,如同废人,谁若嫁我,如同是毁了这下半生。如若小姐真心不许,离开便是,或许还能给自己求得一线生机!”
李堇渊句句真心,感人肺腑。那一句如同废人,听的柳溪蓉心间一沉,这是一个丝毫没有威胁的男子,温润如玉,宛若冬水映寒月,莫名让人滋生一股怜悯在心头。
“谢谢二少爷,告辞了!”柳溪蓉摘下凤冠放在桌上,绕过李堇渊准备离开,站在门口她回眸看他,他却不曾动容。
卧室的门刚打开,一串银铃般的声音灌了进来,俶尔间,门口来了两个长的一模一样的华丽女子,莫约十五出头,玉致清秀,生的非常皎洁。
这是一对双生子!两人一口一个嫂子,喊的柳溪蓉发懵,这个热情的劲儿,让她有些招架不住。
“哥哥,你这是让嫂子去哪里呢?”三郡主李妙菡和四郡主李思菡一人缠着柳溪蓉一只手,将她扶回了卧室。
李堇渊躺在软榻上看书,席间不曾正眼看她。
李妙菡好奇的推了推趴在桌上的丫鬟,脸色沉道:“这丫鬟是怎么回事,大白天怎么就趴在这里睡着了?”
柳溪蓉笑容尴尬:“她,她可能,可能是太累了,我让她在这里休息。”
李思菡也推了推她,拧眉道:“怎么睡这么沉,太不成体统了,哥哥,今日可是你和嫂嫂大婚,她怎么就这么趴着。”
柳溪蓉脸色难看,不知道该求救谁。
李堇渊唤了一声李瑞,李瑞进来,他道:“这丫头许是太累了,把她扶下去休息,让流悦好生照顾着。”
“是,少爷!”说罢,李瑞将王燕如陪嫁的丫鬟抱了下去,柳溪蓉这才松了一口气。
李思菡坐在桌上,顽皮的拿着柳溪蓉的凤冠羡慕道:“嫂子这凤冠好精致,怎么摘了?”
“凤冠太沉。”柳溪蓉起了戒备之心,这两个小姑子不如李堇渊温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