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溪蓉浅笑道:“自是听出来了!仲天大哥耳力敏锐,连这样的小瑕疵都瞒不过您。”
“这姑娘应该是右手有伤!”
倏地,柳溪蓉眼角一紧,今日才选的花魁,怎会有伤在身?
她眯起眼睛,仔细端详莫迎风,冷肃道:“怎么花魁献技还要遮住脸吗?”
萧仲天看向莫迎风,答:“应该是吸引人的手段!”
不对,侧脸上方,白纱上隐约有点点红色,仔细一看,很是明显。
她若有所思道:“既然是清倌人,您说,今夜会否有人卖她的处子身?”
萧仲天深知柳溪蓉不是污秽之人,疑心道:“蓉儿怎么说?”
柳溪蓉坦诚道:“就在大哥来接我前,有人暗访绝色坊,好在及时发现,但那人被溪蓉所伤,溪蓉只是猜想,这事会否和胭脂楼有关?”
见萧仲天迟疑,柳溪蓉继续说道:“也可能是溪蓉疑心重,说不定是其他人。”
这其他人,萧仲天明白柳溪蓉所指,但他坚信自己的王妃还没胆大至此。
“蓉儿是想?”萧仲天问。
“那人是被溪蓉的杏仁所伤,伤口应该有四处,左侧,伤口不深,在寸肤之间。”
柳溪蓉思绪明锐,单凭珊瑚简单的描述她就知道妓院有问题。其一,选花魁的时间提前了足足半月,也就是在吏部尚书死后半月。其二,纵然再考验胆识,也不会用有毒的蛇来考验!
萧王拧眉,顿时明白柳溪蓉所指。
他朝着旁边的侍卫低声吩咐,那侍卫精明点头,已然明白萧王意思。
而待莫迎风一曲终了,果然有人高价要买莫迎风初春之夜,且是一名朝廷官员的公子,掷地有声,开口就出纹银三百两,场内嘘声一片。
原本莫迎风可以拒绝,而她却不想错过这大好的机会,若是伺候好了这公子,这名权胄就能成为她的靠山。于是,莫迎风矫情过后,再众人的竞价中,最后以五百两纹银买得莫迎风初春夜。
柳溪蓉细声问:“这公子是谁?”
“右相派系的官员之子。”
今晚便会有答案,柳溪蓉也无心在此徘徊,便同萧王离开了胭脂楼。
刚到王府,便见小世子萧逸在院子里来回踱步。
小世子乍见萧王,机灵的跑上来抱住萧王的腿,萧王心疼,一把将他抱在胸前,宠溺道:“逸儿怎么还不睡觉,在门口逗留,可是在等父王?”
萧逸搂着萧王的脖子连连点头,稚声道:“逸儿正是在这里等父王!”
萧王慈爱的端详着儿子,和悦道:“哦!那逸儿且说说,在这里等父王作甚?”
萧逸看了柳溪蓉一眼,转而看向萧仲天,说道:“父王,额娘病了,大夫也来看了,说是不碍事,但我想额娘生病的时候,一定最想见到父王了,所以逸儿就偷偷来前厅等父王,想请父王去看看额娘。”
萧王看了柳溪蓉一眼,而柳溪蓉附身浅笑:“溪蓉先告退了。”
珊瑚细声嘀咕:“小世子是萧王妃最大的王牌,借着孩子争宠,也亏她想得出来。”
柳溪蓉瞪了珊瑚一眼,珊瑚不敢造次,低头跟着柳溪蓉回了海棠苑。
柳溪蓉怒道:“再让我听见你刚才那话,你就去二哥那里。”
珊瑚胆怯,知道柳溪蓉不是说着玩的,连忙认错:“奴婢知道错了,请小姐勿恼。”
借着烛光,柳溪蓉拿出那一半同心锁,心绪悠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