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溪蓉打量着公孙雪兰,这是一个纯粹的美人胚子,精美而浓艳的装束将她衬托的高贵华丽,眼角的泪痣带着勾人的妖娆,妖艳下是绵里藏针的精明。挺翘的琼鼻下嘴角微微上扬,无不透露着柔媚和亲和,温柔的让人无法抗拒。
好一个笑里藏刀,秀外慧中的萧王妃,敢情她是坐不住了,拿儿子打头阵呢。
柳溪蓉正要起身向她行礼,而手里的狗崽子似是看到主人,欢腾的扭捏着身子,而被人禁锢着身子的狗崽转头便朝柳溪蓉的手指咬下。
感到疼痛的柳溪蓉倏地松手,小狗崽被摔到了地上,汪汪叫个不停。
柳溪蓉看着被咬破的手指,皱着眉头,她第一次被狗咬,虽是幼崽,还是有些措手不及。珊瑚抓着柳溪蓉的手指,急道:“小姐,您流血了。”语毕,不由分说,将柳溪蓉的手指含在口中吸允着,谁知这畜生有没有得病。
此时,萧逸脸色一沉,嘟着小嘴,跑到柳溪蓉面前,抬脚就踢,嘴里悻悻骂道:“你就是来同额娘抢父王的坏女人。”
一旁的嬷嬷见状,赶紧上前制止,劝导着:“小世子不得无礼,这是王爷的贵客。”
萧逸冷哼一声,推开嬷嬷,继续骂道:“什么贵客,本来就是坏女人,是来同额娘抢父王的,我要保护额娘,一定不让她把父王抢走。”说着,还再继续对柳溪蓉拳脚相向,珊瑚不敢造次,怕给柳溪蓉惹麻烦,只能用身体护着她。
萧王妃冷眼旁观,待萧逸发泄一阵,才出手制止,将萧逸拉到自己跟前,故作责备道:“逸儿不得无礼。”
萧逸从奶娘手里接过小狗崽子,跑出了海棠阁,奶娘连忙跟了出去。
柳溪蓉委婉一笑,附身行礼:“参见王妃。”
珊瑚大惊,眼前贵妇竟然就是萧王妃,她暗自庆幸方才没敢有动作,不然势必给萧王妃找了借口。
“免礼了。”
萧王妃打量着荒废已久的海棠阁,新人新气象,萧王对这个女人果然与众不同。环视一圈,她秀手一扬,中气十足:“坐。”
“谢王妃。”
柳溪蓉坐下,珊瑚退在旁边,萧王妃继续问道:“不知小姐是哪里人士?”
“回王妃,民女柳氏,是运城人!”柳溪蓉从容回答。
萧王妃眉梢一挑,笑道:“运城离京都可有一段路程,不过皇城的气候可要比运城暖和许多,怪不得柳姑娘舍不得离开呢!”
“京都人杰地灵,乃是圣地。”她虚寒应付着。
萧王妃将整个内饰打量了一番,无不细致精美,可见萧王对她用心置身。最后,把视线放在了一套白陶雕花茶具上,这时她才认出是官窑烧制的贡品!
柳溪蓉装作不识雅意,见她无意离开,轻声道:“珊瑚,快给王妃看茶。”
萧王妃原本她会惶恐,自己给她斟茶,席间珊瑚应是,用的正是她盯着的这套白陶茶具。
萧王妃端着茶杯,端在鼻翼间轻轻晃了晃,慢慢品醇,满脸惬意:“听闻这白陶泡出来的茶水细润酣甜,光是闻闻,茶香凝聚,真是好喝。”
柳溪蓉只是笑笑,萧王妃掷杯,语气酸溜:“听闻这茶具唤作‘白首汀’,乃是南诏官窑上品,一共烧制不过十套,没想到妹妹这里便有一套。王爷真是偏爱妹妹!”
“原来这茶具如此贵重,放在海棠苑里真是糟蹋了。”平淡一句,却是海底针,即便她萧王妃再眼馋,但凡是海棠苑里的东西,她还是用得起的。
萧王妃知她也是绵里藏针的性子,故意说道:“妹妹是王府的贵客,我身为王妃,却今日才前来问候,真是怠慢了。不知,妹妹在这里可还住得惯?”
“小女出身贫寒,能安身在此,乃此生万幸!”
果然,此话一出,便拾到萧王妃的鄙薄与不屑。
柳溪蓉不论她说什么都是笑脸相迎,清寡回应,临危不惊,对萧王妃的无声压迫平静无澜,面色和悦。
公孙雪兰面对柳溪蓉施不了威讨不了好,最后离开了海棠苑。
珊瑚扶着柳溪蓉上楼包扎伤口,不悦道:“这个萧王妃好生厉害,今天虽然前来打探虚实,小姐您就吃了她的暗亏,故意放纵小公子欺负您。”
“一个小孩子谈什么欺负,他也就是闹点小情绪。”柳溪蓉说的风轻云淡。
包扎好手指,柳溪蓉试着活动两下,珊瑚为她倒了杯茶水,不解问:“小姐既然没有事,怎么不回滇城?若是世子回来找不见您,一定担心坏了。”
柳溪蓉低叹一声,凄声道:“我又何尝不想走。”萧王不放她走,况且他说,李堇渊不久便会来京都,她也在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