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桑达说出彤彤病情很严重的时候,蔡季和陈醉薇两人都是直接楞在了原地。
要不是卢照陪着彤彤休息去了,他们还怕卢照向彤彤说漏嘴……
在听完桑达很长一段的描述之后,蔡季满脑子就只有“粉色泡沫样痰”这几个字。
这不是肺水肿的征兆么?高原反应很容易引起的一个病症。
可是这个镇子上的医院似乎还在修建中,他们必须赶去另一个有好点的医院的地方。
最好是二甲或者三甲的医院。
但是,这里还有钻地怪物的事情还没有查探清楚……
对于自己的想法,蔡季是很震惊的,他竟然会觉得怪物的事情比起彤彤的一条命重要……
他已经这么铁石心肠了么?
“我们必须带彤彤去医院。”陈醉薇沉声说。
蔡季没有立刻回答,他在犹豫,是遵从直觉,还是理智。
“你不会觉得,”陈醉薇转过身,面色阴沉的看着蔡季,“一条人命还比不上一个未知的怪物吧?”
看着蔡季被猜中而微颤的身躯,陈醉薇用力咬了咬后牙槽,勉强让自己冷静之后,才咬牙切齿:“那你就自己查吧,我带着彤彤去临近的医院,你查清楚了再过来和我们会合。”
凝视着陈醉薇转身离去的背影,好一会儿蔡季才反应过来自己都表现出了什么。
可是,在这个时候了,真的还有必要在乎别人的性命么?
蔡季不知道自己内心深处藏着的答案,他只知道现在他只想知道那个怪物的事情。
不知道后面都发生了什么,蔡季只觉得耳边晃过卢照的质问声,眼前闪过陈醉薇失望的眼神,还有彤彤痛苦的小脸。
当他反应过来一切事情的时候,陈醉薇已经带着彤彤去往了临近的医院,卢照也去了。
最后只剩下他一个人,在这个奇怪的小镇。
……
“我们就这样抛下他真的好么?”卢照虽然是狠心留下了蔡季一人,但是心里却一直过意不去。
驾驶位上的陈醉薇冷哼一声:“他抛得下彤彤,以后就抛得下我们,我现在只不过是提前帮他做了选择而已。”
卢照张了张嘴,但终究是什么也没有说。
他心里觉得,蔡季抛得下彤彤,不过是因为他们几乎没有什么接触,认识时间也很短。
不过这话当着面色苍白的彤彤的面,卢照还是说不出口,到了嘴边也都成了叹息。
车厢内安静了好一会,彤彤的呼吸声渐渐平稳,陈醉薇这才开口:“放心吧,我们去医院等他,他处理完事情就过来。”
“嗯。”卢照也只有点点头。
仔细想想,他也没有资格和陈醉薇说这种话。
他卢照,不也是为了一己私心,跟着陈醉薇一起走了么?
半斤八两,没有两样。
……
“啊,都走了啊。”蔡季独自一人躺在旅馆的床上,心里混乱不已。
真是奇怪,孤独惯了的人,怎么还会害怕孤独?
哦,对,那是因为他感受过了温暖。
不管是卢照,还是陈醉薇,都让他感受到了温暖,让他没有那么的孤独。
“扣扣”正当蔡季思绪飘摇的时候,两声轻轻的敲门声将他思绪拉了回来。
“门没关,请进。”蔡季一骨碌从床上坐起,微微整理了下表情,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奇怪。
进来的是桑达,蔡季找了个借口叫来问话的。
“蔡季先生,这就是我们这边的银镯子,用处可多了。”桑达拿着一个木盒子进了房间。
银镯子,啊对,这就是蔡季找桑达的理由。
接过盒子,蔡季道了谢:“镯子的钱我等下就给你,陪我聊聊天呗,看在我两个好友都抛弃了我的面上。”
说完,蔡季自嘲一笑。
他真的越来越卑鄙了。
“利用”这个词不止一次浮现在他的脑海中。
他在利用身边的所有一切,达到自己的目的,包括自己的情绪。
桑达本质上就是个淳朴的藏族大男孩,看着蔡季这失魂落魄的样子自然不忍心让他独处。
于是他很是欣然的同意了蔡季的提议,还为这个看上去失魂落魄的人煮了一壶酥油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