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幻月楼向来不做包楼生意,云公子,大门在这。”
赶紧滚吧,不然老娘揍你。
幻月楼老板娘千封雪昨日下午出门采办,今日回来就看到这里鸡飞狗跳,甚是不爽。
云倪瞪着叶溟伶,走得极为不甘心。今日竟被一个黄毛丫头驳了面子,让他大庭广众之下丢失颜面,受人驱赶,这口气,他咽不下去!
等着吧,总有机会收拾你们。
千封雪约摸二十四五的年岁,发髻随意扎着,她淡淡地瞥着楼内的人,目光扫过叶溟析时,嘴角竟勾起了笑意。
她笑着走向叶溟析,道,“小公子生的不错嘛。”
她渐渐靠近叶溟析的脸,细细端详着,叶溟析一时不知如何是好,眼神逃避,竟忘了闪到一边躲开她。
其他人也不敢妄动,听说这千封雪出自染江阁,师承简绘岱简宗师,脾气古怪,实力不容小觑。
总之,就是不好惹。
千封雪被逗笑了,道:“诸位既是来住店的,阿生!好生招待着。”
“好嘞,客官上请!”阿生就是刚刚那小二,此时正笑着脸请着沐灵山众人。
“有劳千掌柜。”叶溟利作揖,要带着众人上楼。
“等一下。”叶溟伶忽然想起来,那青衣公子算是帮了自己,不能不谢。
她转头就往后看去,目光所及之处皆没有那青衣公子。
看来是走了。
众人收拾停当,下楼用着午饭。酱香肘子名不虚传,叶溟伶表示很满意。
“苏墨月和云之际什么关系,竟然让她胳膊肘往外拐地毫不含糊。”叶溟析问道。
“她不一直胳膊肘往外拐么,现在想想也有五六年未见了,本就关系就不好,如此一来更是生疏。”叶溟伶吃完肘子,还不忘往叶溟析的衣袖上蹭蹭。
“你真……”叶溟析动手拍她,她嘿嘿一乐,接着蹭。
“那傲霜谷富可敌国,云三公子财大气粗,傲慢无礼,定是不好相与,你与他结怨,今后要小心为上,谨慎行事。”叶溟利提醒道。
“伶儿记住了。”
傲霜谷是目前最大的门派,地理位置优越,又经营着最大的药草生意,传承几代人,家大业大。
沐灵山作为后起之秀,虽然势头正盛,但毕竟根基不稳,应谦虚低调,稳中求稳。
但不代表受了欺负不能还回去,无论你是什么贵族背景,理还是要讲的。
“江冉歌!您终于大驾光临了!”
大堂内传来千封雪高兴的声音,众人纷纷像门口望去,只见有一队人刚刚进了幻月楼。
为首的是一红衣女子,年岁与千封雪相差不大,亮丽华贵,气质不俗。
“快些进来,你最喜欢的那间早就收拾妥当,你却迟迟不来。”千封雪喜上眉梢地搀上了她的胳膊。
“二哥,那是谁?”叶溟伶好奇道。
“那是染江阁阁主江冉歌。”
江冉歌是最年轻的门派掌门人。民间有不少对门派厉害人物的说法,叶溟析本对这些没有兴趣,再厉害的宗师他也不会过多打听。但提起江冉歌他却是一脸的敬意,“江阁主与千掌柜师承一人,关系密切,简宗师隐退后,千封雪助江冉歌登上阁主之位,就来这开了客栈。”
叶溟析说完转头,却碰上了江冉歌的目光。叶溟析一惊,下意识躲避。
莫不是说她的事被听见了?
江冉歌淡淡一笑,转向千封雪道,“那小子,你的菜。”
“诶呦,快走快走吧!”千封雪笑起来,似是被发现了什么秘密,脸竟然也红了。
幻月楼内顾客很多,人间烟火气十足,品茶喝酒,吃饭啃肉,好不热闹。
最近各个门派都相继来到这武缘山,人来人往,熙熙攘攘。更不乏有人高谈阔论,聊着八卦。
“听说昆元岛的归海公子也来了。”
“归海无殇么?”
“对,就是他。”
叶溟伶旁边的一张桌子上,坐着两个刚刚点好酒菜的人。酒足饭饱,叶溟伶就悄悄听着他们说话。
“听说昆元归海掌门把寒情剑给了这归海公子,他本就法力高强,如今有了寒情剑,更是人中翘楚,无人能及喽。”
“萧兄言重,昆元固然厉害,你们澄海门也不差嘛!”
两人觥筹交错,相谈甚欢。
无人能及?叶溟伶有了兴趣。
“我们澄海门毕竟离他们昆元近些,听到的消息也多些。”
“怎么,还有什么内幕?”
叶溟伶侧了侧身子。
那人稍稍放低了声音,“归海公子与归海掌门关系紧张,早些年就离了家了。”
“啊?为何啊?”
“听人说啊……”
叶溟伶听不清了,不由地又往那倾了倾。
“……喜欢男的。”
叶溟伶:“!”
喜欢男的?关系不好的原因竟是这样的吗?
“归海掌门就那么一个儿子,还是这样的。”那两人不禁惋惜起来。
叶溟伶心下叹气,这无人能及的归海公子竟然抛弃父母,真是可怜了归海掌门培育他多年。
虽然什么人双修的都有,但是这离家出走,总归不好。
叶溟伶啧啧叹息,回了房间。
休整两日,武缘山结界渐渐褪去。卯时,各大门派各界修士均已聚集于武缘山前广场之上。人们屏气凝神,不敢多言。
结界终于散尽,五行门应时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