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小人,不过是在师尊受苦受难的时候袖手旁观罢了。”
秦恣面无表情,音色慵懒:“那你也不想想,本尊所受的苦,所受的难,所赐拜谁?”
独孤逍遥扯扯嘴角:“若非锦王八一直将师尊囚于妖界,若非梅伪渣在救师尊的事情上推脱,把事情拖延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师尊又何至于死?”
“虚情假意。”
秦恣话音刚落,衣袖翻飞,人已经消失在原地。
独孤逍遥伸手挡下秦恣的第一击,邪魅的笑意收了,委委屈屈的:“冠冕堂皇的话,锦肆说就是情意绵绵,重情重义,梅卿笑说就是深明大义,顾全大局,凭什么到弟子说,便是虚情假意了?弟子不服,当真是委屈。”
秦恣面色微冷:“就你干的那些事,你还委屈上了?”
独孤逍遥不紧不慢地躲开秦恣的攻击,指着刚刚破晓在他脸上划出的血痕,瘪嘴道:“才第一次见面呢,师尊便对弟子喊打喊杀的,弟子能不委屈嘛?”
懒得跟他废话,秦恣直接开打,并没有注意到迷雾已散,等到她反应过来的时候,身形僵了僵。
独孤逍遥把背后的斗篷蒙上脸,看着秦恣,眸中划过一丝不舍。
但他也知道,等到秦恣身后的那只狐狸反应过来后,他是绝对不可能在两位神尊的手上跑掉的。
独孤逍遥看着秦恣,眸中邪意横生:“师尊,来日方长,后会有期。”
秦恣懒得搭理他。
这种时候,更难对付的是后面的那只狐狸。
良久,她才挠了挠自己的头发,转身无奈道:“你什么时候来的啊……”
话音未落,一阵风拂过,她已陷入一个怀抱中,隔绝了千年的拥抱,满是风尘。
枫树摇晃,叶叶金黄,一片一片掉在胭脂色的长裙上,秦恣僵硬的身子总算放松下来。
“你终于,回来了……”
一千年,三十六万五千多天,八百七十六万个小时,每分每秒,他没有一刻不再想着她。
这么多个日日夜夜,每次从噩梦中醒来,他总是在想,如果一千多年前,他没有把她囚在妖界,会有多好?
爱一个人,从来都不是占有的。
他自以为可以处理好一切,他以为……他可以的……
“我想你了……”
温润的嗓音,哽咽中带着庆幸,秦恣闭了闭眼,笑道:“一千多年了,怎么还跟个小孩子似的?”
锦肆固执地抱得更紧,秦恣抬手,在虚空中抬了一会儿,终是轻轻回抱了他。
枫叶摇曳,映红了一片天,有一种叫温馨的东西在周围蔓延。
直到——
“喂,够了吧,我都快喘不过气来了。”
锦肆这才连忙松开她,一个大男人,居然有些不知所措的意味。
秦恣笑了笑,踮着脚摸了摸他的头,锦肆有些呆呆地看着她,秦恣叹口气说:“二货,我也想你……”
看着锦肆有些薄红的眼角,秦恣眨眨眼,狡黠道:“……的耳朵啦!”
锦肆:……
他忽地轻笑,墨黑的长发上面出现了两只雪白的耳朵,秦恣眼睛亮了亮,刚想伸手摸一下,却看到手腕上的一个印记在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