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帆倒下的瞬间,让穆夏无由来的感觉到一阵心疼,他是多么的强大,强大到万虫噬骨的疼痛还隐忍着站起来维护自己,刚才他站在冷息夜的面前的时候,自己明显可以感觉到男人握着自己的手在不住的颤抖,却不想让敌人看出一点的破绽。
“喂,小钟,是我,你们总裁晕倒在车上了,派上好的医生到我们所居住的公寓待命,晕倒的原因是冷息夜的毒,所以请你们做好相关的解毒措施和准备”就这样,一行人带着昏迷的李云帆心情沉重的回到了他们在H国所居住的公寓。
此时另一边宴会厅的后门,一个一袭黑裙面带黑纱的女人缓缓的走了出来,轻轻的摘掉了覆在脸上的面纱。一条狰狞的刀疤绵延在女人白皙姣好的脸蛋上,衬得本是楚楚可怜的眸子多了一抹让人看不懂的悲凉。擦去抹在樱桃小口上鲜艳的口红,女人的脸庞尽显,是樊歌,她就是今晚穆夏在洗手台前碰到的黑衣女子。
和穆夏将近半年的世间没有见面,这么久,她去了哪里?一辆高级轿车缓缓的驶近宴会厅后门的窄巷,樊歌跨身坐了进去。
修长的手指按通了电话,冰凉如水的声音从樊歌的喉咙里溢了出来。
“喂,你让我做的事情我已经完成了,可以把我死去宝宝的超音波照片先给我了吧,另外,一切都结束之后,我不想你在打扰我的生活,还有,事情完成之后,不要再找我父母的麻烦了。”压掉电话,樊歌的脸上多了一串晶莹的泪水,从和穆夏分别到现在一共五个月了,短短的五个月,对于她来说,却好像五十年那么漫长,这一次,应该就结束了。
看着车窗上倒映出的自己,面色如纸,身弱如霜,随时都会化掉碎掉。她忽然觉得自己很悲哀,为什么自己的男人都和穆夏有关,青木川是,现在的吕昊天亦是。
认识吕昊天是个偶然,爱上他更是偶然,可就在十天前,这个把自己从青木川的噩梦里拯救出来的男人亲手把自己推下了三层高的楼梯,连带着他们孕育在腹中尚未出生的宝宝,到最后只听到对方留给自己的一句话,就是接近自己,只为了更多的了解穆夏。
樊歌静静的闭上眼睛,靠在车子的后座,回想起十天前那如同在阎王殿里走了一圈的场景。
失去孩子的瞬间,她感觉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梦里只有她一个人,在看不到边的海上印着一朵一朵的白云,她划着小船,拿着渔网去捞起那一朵朵的白云,却怎么都捞不住。渔网刚刚碰到那些白云,那些白云便散了。她的小船就这样飘啊飘啊,一直飘到了满地白沙的陆地边。脚踩上细软的沙子,樊歌惬意的叹气。突然有一个娃娃音在叫她,“妈妈,妈妈……”樊歌看到一个小小的穿着白裙子的小女娃宠着她步履蹒跚的走来。
樊歌抱起女娃,亲了亲女娃的脸颊,这时女娃开口说话了:“妈妈,我让你去给我捞的云彩你捞到了么?”樊歌一脸愧疚的看向孩子,回答道:“宝贝对不起,妈妈捞了好久好久,可是怎么都捞不到,明天好不好?妈妈今天好累了。”小女娃嘟着嘴吧生气的从樊歌的怀里跳了下来:“你总是拖,你从来都没有给我捞到过,你总是给我希望,可是又总是让我失望,这样我伤心了我难过了,我再也不要理你了,我不要你做我的妈妈了。”突然,一切消失了,蓝色的还,白色的沙滩,细软的沙子,还有穿着白裙的小女娃,樊歌的周围一片黑暗,她感觉自己的脚腾空了,踩不到任何的地方,她拼命的踢和拼命的挣扎。
下一秒,在清醒过来的时候,樊歌已经躺在医院。她的脸色苍白如纸,空洞的眼睛里再也看不出任何的情绪。曾经的楚楚可怜也好,无辜也罢,全部消失殆尽,化成了说不尽的绝望。用手轻轻的触碰着自己的小腹,她完全感觉不到生命的律动,她知道,她的孩子没了,而杀掉她孩子的人,就是那个说着爱自己其实只是为了接近穆夏的男人。
当时的吕昊天神色清冷的坐在她的面前淡淡的说:“孩子没了,也省的我在动手脚了,不过到最后你居然没有给我一条可靠的消息,这样做对我来说太损失大了。”
“你还想怎样?”
“不怎么样,不过让你帮我办两件事,也不枉我这些天给你在床上带去的********的快感,不然,我会让你的父母立刻和你和这个世界道别。”
“别碰我的父母!我做什么都可以,还有,给我孩子的超音波照片,我知道你有。”
“很好,不枉我爱了你这些日子,放心,你要的我都会给你,当然是在事情办成之后,我还会给你一笔足够你活下半辈子的钱。不过,你要记住,管好你的嘴巴,不然,死的不是你一个人。”
想到这里,樊歌瑟缩了一下,就连开车的司机都看不下去了。
“小姐,你冷么?如果冷,我帮你把空调开到最大吧。”
“不用了,谢谢你。”看着车窗外飞快移动的路灯,形成了一条条暖暖的光带。可在樊歌的眼里,那些光就好像散掉的星星,用不了多久就会陨落了。泪水肆意的落下,不论是光带还是星,在樊歌的眼里最后都晕成了一大片的白,然后破碎在风里,空气里,连同她凄婉的心底的声音。
“穆夏,因为你,我被害得好苦好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