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自己的头发被方承宁弄得像是一个鸟窝一样,但是看见方承宁咳得这样的剧烈,心里一下子就焦急起来,拍着方承宁的背,给他顺气:“皇上,您没事儿吧?需不需要宣太医。”
“您咳得这样厉害,是不是应该让太医做一些琵琶川贝吃,那个对咳嗽很有效果。”
穆冰焦急的声音对于方承宁来说,自然是治疗良药,摇着头,嘴角的笑意依旧是亮闪闪的,像是最闪亮的宝石:“没事儿,你不必太担心,不过是简单的风寒。”
见方承宁咳成这样却还是笑得这样的开心,让穆冰更加的生气了,狠狠拍了几下方承宁的背:“你咳成这样还笑得这样开心,难道我就这样好笑?”
见穆冰是真的生气了,方承宁便敛了面上的笑意,眼睛亮亮的看着穆冰,认真说道:“好啦,朕不笑了,木棉将奏折看完了吗?”
“这是当然了,木棉可是将奏折都看完了,但是木棉的字不好看,也不敢在奏折上写字,便是写在白纸上,再将白纸夹在奏折中。皇上可以看看。”穆冰颇有些得意的看着方承宁,对自己充满了自信。
因为不知道木棉的实力到底有多少,所以方承宁倒也没有说俏皮话,再者,方承宁还有挺多奏折没批,便是径直在椅子上坐下来。
刚用完膳还没喝水,便匆匆离开兰心殿,回到自己的寝宫,连茶水都没有喝一口,此时的方承宁倒是有一些渴了。
看了看不远处的圆桌上的茶具,对身边的穆冰说道:“木棉,朕觉得有些口渴了,你能不能给朕倒一杯茶?”
见方承宁的确是非常有些渴了,穆冰乖巧的点点头,走到圆桌边拿起茶壶晃了晃,发现其中没有水了,有些呆呆的朝方承宁晃了晃:“皇上,这里没水了,怎么办,是让宫女来煮茶吗?”
方承宁想了想,将手中的狼毫在砚石上润了润,点头说道:“那朕就让莲公公煮一壶茶来吧!”
趁着莲公公准备茶水的短暂时间,方承宁认真看了看最上面的奏折,对于穆冰给的批注,他着实惊艳了一把,没想到这个小女子的思想竟然还是这样的深邃,虽尚且还有些幼稚,但假以时日必然能做出一番大事。
只可惜她身为女子身,不能在朝廷上任职,突然方承宁想到了另一种可能,也许她能成为皇上的文职女官,但对于这个只能在晚上才能变成人形的木偶人来说,是否又太冒险了些?
但一直将她锁在自己的寝宫,不多时,她便也会厌烦,甚至于离去也不是没有可能,怎样才能找到一个两全的计策,让这个自己非常喜欢的女子能开心的留在自己身边?
就在方承宁为了穆冰的归属问题而疑惑不解之时,莲公公已经端着一壶新沏的大红袍,推门而入,瞟见方承宁伏在书案前批注奏折。
虽知道方承宁一向不喜欢自己啰嗦,但看着方承宁这样辛苦,自己还是有些不忍:“皇上,您身体不好,这些奏折等好了之后看,大臣们也是能理解的。”
听见莲公公带着关心的声音,方承宁抬头瞟见刚才穆冰站着的地方,早就没有了她的人影,这才放下心来,点头应道:“奏折已经快看完了,你将茶壶放下即可,你先去休息吧。”
莲公公无奈的摇摇头,轻轻叹了一口气将手中端着的茶壶放在雕花梨木桌上,行了一个礼这才将恭敬退下去,轻轻将门给关上。
看着站在门口两边的太监,莲公公轻声嘱咐道:“若是皇上有哪里不舒服,你们得第一时间告诉咱家,要是耽误了皇上的病情,你们的项上人头,咱家可保不住。”
守夜的太监,恭恭敬敬的朝莲公公行了一个利,低声道:“是,奴记清楚了,一定不会耽误皇上的身体。”
将一切都啰嗦一遍,莲公公才放心离开,他在方承宁是不受宠皇子的时候,就已经待在方承宁身边,自然是对方承宁的一些习惯清楚的很,这些年若不是有自己在他身边啰嗦,他还不知道会努力成什么样子。
看着尚且才三十余岁的莲公公像个老头一样,啰啰嗦嗦,小太监轻轻嗤了一句:“怎么像个娘们一样,这样啰嗦呢!”
对面的小太监,听见这个小太监说出这样的话,有些心虚的朝他挥挥手,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你切不可说这样的话,不然你在宫中没地方可待。”
小太监却是并没有将这句话听进去,嘴角一挑,满脸的不屑:“肯定会有一天,我也会爬到莲公公的大内总管的位置上,你信不信?”
不想再理他的疯言疯语,这边的小太监只是静静说了句:“好了,多的话便不必多说了,我们只要做好自己的事便可。”便不再理会这个做白日梦的太监。
等莲公公走之后,穆冰不知道从哪里走出来,给方承宁倒了一杯茶,放在书案上,有些期待的看着他问道:“皇上,我的批注你觉得怎么样?还不错吧?”
方承宁随手端起桌上的茶杯,浅浅饮了一口,发觉今天煮的大红袍味道有些淡,大概是莲公公担心自己喝多浓茶,晚上睡不着,这才将量减少所致。
“朕才看了三本你批注的奏折,觉得尚可,难道说作为妖精的你,还有学凡人的这些东西?”方承宁倒是对她怎么会有治国之才,产生了好奇。
作为一个真实有些偏离轨道的凡人,一直被方承宁说成是妖精,穆冰觉得无奈又好笑:“我也不知道我是怎样知道这些东西的,除了少年时的一些的记忆,中间有很多东西都不记得了。”
也许只有穆冰自己才知道她愿意做什么,方承宁灵光一闪,将刚才所疑惑的事情给问了出来:“木棉,让你晚上只能留在朕的寝宫,朕觉得对你很不公平,所以看你是想做留在御书房的女官,还是做别的什么,都可以和朕说。”
没想到方承宁还想到了这一点,穆冰低着头思索了一会儿,这才将心中所想问了出来:“皇上,不知道书房中女官是不是都是在白日里做事?”
“是,”方承宁点点头,他刚才最先想到的也是这个,很明显这个女官对于穆冰来说并不适合:“书房女官还需要在上朝之时,立于朝廷之上,对大臣们所提出的意见做记录,必须是要在白日里做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