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死谁手,还未见分晓,只是谁的准备更加的完善,成功的几率便也就更大一些,文扬与方承宁两个人都有着绝对的自信。
也是在这个时候,文扬这才意识到方承宁也许一直都知道自己在准备谋反之事,只是根据自己的线人汇报,除了有时候会回见暗卫首领南宫玉之外并没有看见他和谁有过多的走动,看来自己还是太看轻方承宁。
方承宁远远比他看起来要深很多,还有很多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在暗自进行中,自己是否要继续在围场进行谋反之事,还是应该在查清楚方承宁的底细在行动呢?
虽然方承宁知道自己凭借这个机会,有心谋反,但是似乎没有做什么准备,就算是自己继续计划的话,也不是完全没有成功的可能。
这件事还是得回去了,和自己的人多商量商量,就算是自己有牺牲的准备,但是他们却都是拖家带口的,一旦谋反失败,那么他们一整个家庭乃至是一个家族都可能会受到牵连,自己担不起这样的罪责。
既然文扬都这样说了,方承宁也就没再理会他了,径直朝着围场走去,身后的莲公公耐心的解释道:“经过两天的长途跋涉,皇上觉得有些累了,等休息够了就来接见各位。”
文扬以及一干官员们都惶惶然给方承宁行礼道:“恭送皇上。”
等方承宁休息够了,也就是日薄西山的时辰了,一觉醒来觉得有些口干舌燥的,朝着床边垂手站着的莲公公轻声说道:“给朕倒一杯茶来,大抵是天气还是有些干燥,朕觉得有些口渴。”
既然方承宁发话了,莲公公自然是没有不遵守的道理,将整整齐齐叠好放在床边的衣服散开,递给方承宁,这才走到帐篷正中的梨木雕花圆桌前,倒了一杯冷茶。
等方承宁喝完青瓷杯中的茶水之后,便起身去看看整个围场的设置是不是和探子回报的那样,若是有什么改变,想要的解决措施也得改变才行。
皇上巡视自然是后面得跟着一大批的官员跟着巡视的,文扬一时间还不摸不清楚方承宁待敌是怎么想的,只得默默的跟在方承宁的身后,心里颇为忐忑。
一圈走下来,围场的设置基本和探子带回来的是一样的,这时的方承宁才算是真正的放下心里,想着不知道南宫玉打听穆冰的消息如何了。
其实要在这这样偏远的草原小镇上,找一个人的消息不算是一件难事,毕竟一年到头,很少有外人来到这个地方,所以在街上随便找一个人问他们最近是不是有陌生人来小镇,很容易就打听到圆谨大师带着一个女子来这个悬壶济世的消息。
若是不出南宫玉所料的话,这个女子很有可能是穆冰,只是圆谨大师是九华高僧的弟子,若是如此,那么穆冰便是一直都待在九华高僧的身边,难怪九华高僧那样肯定的说穆冰还在人世之上的。
按着路人的说法,南宫玉很是容易的就来到圆谨的帐篷外,看着帐篷外面稀稀疏疏站着的几个前来求医的病人,顿了顿便撩起帐篷踱步走了进去。
正在给一位面黄肌瘦的大娘把脉的圆谨听见陌生的脚步声,抬起头看来一眼来人,发现竟然一位戴着银面具的带刀人世,隐隐带着些杀气。
注意到来的这个人有些怪怪的,其他等着被圆谨号脉的病人纷纷离去,圆谨就像是没有看见这个人一样,按着步骤将眼前的这个老大娘给诊治完毕。
其实面前站着这样一个大活人,对于大娘来说也是一种煎熬,偏偏圆谨又是一个淡定的主儿,好容易等圆谨将要嘱咐的都给嘱咐了,这才拿着药方子匆匆忙忙的走了。
南宫玉也是一个沉得住气的主儿,直到最后一位病人走了才冷然开口道:“圆谨大师如此有爱心可真是令人敬仰。”
圆谨才不相信是因为自己在这里悬壶济世,才惹得这个不知道长什么样的人,来赞扬自己的,嘴角勾起一抹讪然的笑:“不知道施主来找圆谨是为了什么事呢?应该不是专门为了来赞赏贫僧的吧。”
既然圆谨这样问了,那南宫玉也就不准备先寒暄一番了,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听说这一次和圆谨大师一起来的还有一个女子,我家主子想见见这个女子,不知道大师能不能让她和我走一趟。”
见南宫玉气度不凡,腰间挂着皇上身边的人才有的红珊瑚璎珞,便知道这人的主子应该只有一个人那边是当今圣上了,皇上应该是冲着穆冰来的。
联系到穆冰昨儿听见皇上要从这里路过的恍惚表情,圆谨就知道不能将穆冰给暴露了才是,毕竟穆冰也不愿意和皇上见面,抿了抿嘴角笑道:“那位女子是九华寺的一位香客,早早就听见皇上要路过这里,和当地的女子进城去了,现在还未回来,施主可得好好等等了。”
等就等,自己并不担心时间不够用,看着圆谨脸上露出清润的笑:“既然如此,那就等等,也能在这一段时间里面,听大师说说这个女子姓甚名谁,家住何处。”
所谓出家人不打诳语,圆谨自然是不会说谎的,但是至于圆谨说不说便是另外一件事了:“不知道施主要知道她的姓名作何用呢?
若是你们与她有仇,贫僧岂不是将她推入苦海?”
这句话一说,两人都陷入沉默之中,就算圆谨不说,只要能将穆冰找到,那么一切都真相大白了,也不必和这个清高的僧人多费唇舌。
没有圆谨的邀请,南宫玉倒是有些自来熟的选了一个平常木椅坐了下来,安安心心的等穆冰回来,翘着二郎腿,修长的腿还一荡一荡的,自得其乐的样子。
虽然穆冰是先离开挤满想一睹皇上尊容的人们的大街,但是她们俩是步行,而南宫玉却是一直都骑马,所以等穆冰和阿丽回到帐篷的时候,远远的就看见圆谨的帐篷前站着多个穿着铠甲的士兵,知道没有什么好事,便故作镇定的挽着阿丽的手和她的帐篷。
不知道今天是不是真的被方承宁那边的人看见了,若不是这样,那么圆谨的帐篷前那些士兵是什么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