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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锻造

“哈哈哈哈,我赢了吧!”仿佛置身于梦幻之中,李沐恩看着眼前的克洛伊哈哈大笑。

克洛伊不服气的脱着自己的衣服,衣服甩开的瞬间,正在脱衣服的克洛伊变成了月雨晴。

“你偷看我换衣服,去死。”月雨晴拿出一根金光闪闪的长矛,戳进了李沐恩的肚子。李沐恩吃痛,“啊!”的一声,发现长矛变成一团黑色的气体从肚子里飞出来,气体变成了一个无比魅惑的女人。

“醒醒...醒醒!”

“啊?!”李沐恩揉揉自己的眼睛,迷迷糊糊的坐起来:“月雨晴哪里去了?克洛伊呢?”

“克洛伊你个大头鬼!”旁边传来抱怨的声音:“你小子做的梦不错啊,锤哥我好不容易下了课来看你,没想到你这春秋大梦里全是美女啊。”

听着这熟悉的声音,李沐恩清醒了过来。不知什么时候,柯林已经站在他面前了,旁边还有一个穿着白衣服的女子。看到有别人在,李沐恩脸上有些泛红,辩解道:“我刚是梦到自己和克洛伊比赛成绩了,你别瞎说。”

“行行行,就你小子最纯洁,行了吧。”柯林一副我懒得和你争的表情,对李沐恩说道:“这你也醒了,差不多就回去吧,马上就上矿融课了,这课我可帮不了你,你就自求多福吧。”

李沐恩正要回答,但旁边传来一个活泼的声音:“你们两个小家伙,还没聊够啊,要不要我给你们沏一壶常春藤(一种藤蔓制成的茶叶)?”

李沐恩看到旁边有些不耐烦的赵雪,赶紧坐起来穿好自己的鞋子,和赵雪道歉:“对不起赵老师,我们这就走。”

赵雪摆摆手,没有说话,自己回内屋了。李沐恩则和柯林赶紧跑了出来,两人穿过主教学楼,从东南方向的教学塔上去,沿着塔内的螺旋台阶走到第六层,来到了一个遍布锻造炉的屋子。

屋子内热气蒸腾,燃烧的锻造炉时不时会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随即就是一股热浪。每个锻造炉前面都有锻造必须用到的物件:锻造锤、铁钳、锻造台、冰结晶桶。

此时课程还没有开始,选修锻造课的学生正站在一起三三两两的说话,李沐恩和柯林随口和他们打了招呼之后,来到更衣间,李沐恩换上了凉快的衣服和锻造需要佩戴的隔热手套,柯林则简单的脱下了外衣,只穿着短裤和背心。对于矮人族来说,他们的皮肤就是最好的隔热服,根本不需要什么防护装备。

等他们换好衣服回到各自的锻造台前,教授锻造的老师奥西斯已经站在了一处比较高的锻造台旁边。

奥西斯看到所有人都到齐后,声音嗡嗡的说道:“好了,那么现在我们就开始讲课。今天我们的任务是锻造一块混合金属,上节课我有讲到,......我们今天要用科尔奇钢和绿铜矿进行融合锻造,这两种材料融合成的金属最适合制作武器的原材料。孙浩!你小子在那边干什么!没见过女孩子学锻造吗?!不好好听课老子就锤爆你的狗头!”

听到奥西斯老师骂孙浩,李沐恩回头一看,发现在孙浩旁边一直空着的锻造台,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一个穿着全身隔热服的人,甚至连脸部都被隔热服挡着,只能看到护目镜后一对灵动的双眼。

“月雨晴也学锻造?”李沐恩小声的问旁边的柯林,柯林没有说话,摇了摇头,嘴里发出“嘘”的声音。

李沐恩一抬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奥西斯老师的眼睛已经盯了过来,他只得赶紧闭上嘴,以免触了奥西斯的霉头。

“哼,你们这帮臭小子,整天都在想什么东西。”奥西斯用他瞪圆的眼睛严厉的扫着各位同学,见到没人多嘴之后,随后继续讲课。

跟着奥西斯的进度,每个人都有序上台领取了今天要锻造的材料两份。李沐恩颠了颠手里不同的两种材料,一块绿铜质地比较轻,甚至捏上去还会产生轻微的凹陷,科尔齐钢则偏重,质地很坚硬。

“准备好!”奥西斯看到所有人都准备的差不多了,便开始指挥了起来,“现在把两块金属同时放到炉子里加热!等待科尔奇钢变红!”

所有人都跟着奥西斯的动作开始行动了起来,有的看起来比较笨拙,有的比较灵活。柯林自然是属于手到擒来的那种人,他随手一抛,两块金属就被扔进了熔炉里,溅起了一堆火星,甚至火星落到柯林身上他也没什么反应。旁边的李沐恩则不同,他用铁钳笨拙的夹起两块矿石,放到了熔炉口边,结果一松手,绿铜就掉在了地上,而科尔奇钢则掉进了熔炉里。没办法,李沐恩又第二次捡起来才放了进去。

“我说过很多次!”奥西斯看着李沐恩的动作:“要同时放进去!不要给自己找麻烦!”

反观月雨晴,她虽然没有柯林那个本事直接把金属丢进去,但是她左手和右手同时夹起两块金属放进了熔炉里,看起来也很轻松。

就在大家等待矿石加热的时候,李沐恩的脑袋里又一次响起阿卡德拉的声音:“你很热?”

“你不知道吗?”李沐恩突然张口说了一句。

“你小子在那边说什么呢!专心点!小心老子锤爆你的狗头!”还没等阿卡德拉出声,李沐恩就听到了暴脾气奥西斯的声音传来。

李沐恩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下意识的开口说话了。给旁边递来询问眼神的柯林一个摇头之后,李沐恩在脑海里回复阿卡德拉:“你不知道我在做什么吗?”

“我并不知道。”阿卡德拉的声音没什么变化:“我只能感知到你想的东西,并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我在锻造,这你可没办法帮我偷懒啦,我总不能睡着锻造。”

“那不一定。我还是能帮到你。”

“怎么帮?难道你还能让我一边睡觉一边锻造?”

“不,你知道锻造是什么吗?”

“锻造?不就是把金属提纯,打造成需要的东西。”

“这么简单?你老师如果不是个废物的话,就是你根本没理解锻造。”

“那你说锻造是什么?”

“锻造,就是赋予生命。每一块矿石在平常的状态下都是稳定的东西,当给予压力和能量的时候,矿石就会发生变化。不同的温度、不同的落锤角度、不同的力度,都会让矿石产生细微的改变。所谓锻造,就是在矿石最需要的时候,给它帮助,帮它蜕变。”

李沐恩从来没有听过这样的言论,他头一次感觉到,只是重复枯燥的打造,也可以有崇高的使命感。

阿卡德拉继续说道:“虽然我没有办法帮你落锤,但我可以通过你的感知去观察最适合的温度,最适合的角度,不断地让你调整,直至完成锻造。不过呢,我现在做不到。”

李沐恩正听着激动,突然阿卡德拉后撤了一步,让李沐恩很心痒痒,他赶忙在脑海里问道:“那你怎么样才能感知到啊?我需要怎么做?”

“很简单,”阿卡德拉轻轻地笑着说:“只需要你放松你的头脑,让我和你共享眼睛和皮肤的感觉就行。第一次你会觉得有点麻麻的,不过之后呢你就会习惯了。”

“那就快来吧,我很希望自己也能获得老师的认可,也希望试试你说的锻造生命是什么感觉。”李沐恩有些激动。

“别激动,放松,深呼吸...”阿卡德拉开始引导李沐恩放松。

李沐恩随着阿卡德拉的话语,开始调整自己的呼吸,放松自己的神经,没过几秒钟,李沐恩感觉到自己的眼睛有些刺痛,还有一些麻,如果有人盯着李沐恩的话(可惜大家都盯着熔炉里的金属),就会发现他的眼睛遍布黑色的血丝,连带着眼睛周围的血管都变成了黑色。但李沐恩本来就是暗精灵和褐肤人的后代,皮肤天生就黝黑,基本上看不出来有什么变化。

片刻过后,李沐恩摇了摇头,感觉自己的眼部好像扩充多了一些什么,但是再感知又不知道是多了什么。

“呼...能看到世界的感觉真好。”阿卡德拉的声音在李沐恩的脑海里回响:“你看看你的矿石,我来告诉你什么时候你能锻造。”

“好”李沐恩兴冲冲的盯着熔炉。

“不行啊,温度不够高。”阿卡德拉的声音传来:“绿色的金属是够了,但那块钢你要加热,温度起码要上升一倍才行,不然太慢了。”

“啊?可是我们老师不让我们乱动的。”李沐恩有些犹豫:“我要是随便动的话,肯定会被骂的。”

“现在太慢了,你不信问问你的老师,是不是我说的那样更快。”

李沐恩听着阿卡德拉的话,犹豫了片刻,还是举手问道:“老师,我有疑问。”

“嗯?什么?”奥西斯皱着眉头:“你有什么疑问?”

李沐恩错了措辞,说道:“我发现绿铜已经可以锻造了,但是科尔奇钢由于热度不够还需要等。是不是我只要把绿铜拿出来,再给科尔奇钢升温加热就行了?”

“你小子是想走捷径?”听李沐恩说完,奥西斯就知道了李沐恩想干嘛:“你一撅屁股,我就知道你想放什么屁。那我实话告诉你,确实可以。甚至在我锻造的时候,都是先升温科尔奇钢,到达足够的温度之后先锻造科尔奇钢,同时降温熔炉去加热绿铜。但我问你,你有把握能够完美的做到我以上做的步骤不出错吗?”

“我这么做,是为了让你们所有人都能够用最简单的方法学会锻造。”奥西斯说道:“学习是什么?学习是先了解,在深入。在你们已经掌握基本情况之后,在一个可控的范围内灵活变通。你还没学会跑,就想要学飞,你觉得现实吗?”

李沐恩被奥西斯问的哑口无言,他知道奥西斯说的是对的,而自己却根本没想到这一个环节。李沐恩低下头有些失落的说道:“对不起老师,是我错了。”

“错个狗屁!”奥西斯声音突然提高:“你敢问就没有错!把头抬起来!大老爷们低着个头真他娘的难看!今天我特许你按照你想要的方式去做!”

李沐恩虽然被骂,但是不知怎么的,他很开心,他从没有感觉到自己犯错还会这样开心。听着奥西斯的话,他立刻回应道:“好的!老师!”

“啧...”李沐恩突然听到脑海里阿卡德拉发出这样的声音,他有些疑惑的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我就是不喜欢矮人的大嗓门。”阿卡德拉恢复了常态,随即说道:“接下来你按照我说的作。”

李沐恩“嗯”了一声,跟着阿卡德拉的提示,取出绿铜,熔炉升温,等到科尔奇钢表面有些雾气产生的时候,李沐恩又把绿铜放回熔炉里。不到三秒钟之后,绿铜和科尔奇钢同时表面泛红,李沐恩先用铁钳把绿铜夹出来,又把科尔奇钢夹出来放到锻造台上。这时的李沐恩进入了一种奇异的状态,他的脑子里没有任何杂念,只是听提示,然后交给身体去做。

而周围的同学还在等科尔奇钢发红,大家不由自主的把目光盯在李沐恩身上,柯林的眼神最为热切,他虽然早已经掌握锻造这些金属的方法,但是还没有能够达到随心自如的程度,李沐恩的这一系列操作,无疑非常触动柯林。

当两块金属准备完毕后,李沐恩又跟着阿卡德拉的指示,开始一锤一锤的先锻造绿铜。只见绿铜就像是面团一样,轻松地就被锻造锤砸扁,然后李沐恩用铁钳把科尔奇钢放到砸扁的绿铜上,快速的敲击着科尔奇钢。科尔奇钢的表面随着李沐恩的敲击越来越红,下方的绿铜也和科尔奇钢轻微的融合。

随着科尔奇钢同样被砸扁,李沐恩将贴合的两块金属夹起来,从侧面开始敲击,反复几次之后,绿铜和科尔奇钢已经分不清你我了,他们已经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李沐恩将融合好的金属放进冰结晶桶里进行冷却,抬头看了一眼。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几乎所有的同学都围在他的身旁(月雨晴在自己进行锻造),观察着李沐恩的动作。他们熔炉里的金属早就拿了出来放在锻造台上,并没有下一步的行动。

站在自己锻造台上往李沐恩这里眺望的奥西斯看到李沐恩从特殊的状态里出来之后,大喝一声:“所有人都给我回去!好戏都看完了,轮到你们了!”

大家应声而散,奥西斯扛着自己的锻造锤,迈着步子走到李沐恩面前说道:“没想到你小子也是个璞玉,怪不得柯林老跟你玩。”

奥西斯拿起李沐恩锻造好的金属看了看,说道:“嗯,还行,锻造出来的成色还不错,属于中上的品质。比你小子之前打出来的破铜烂铁强多了。”

十多年了,李沐恩第一次得到老师的认可,他有些不知所措,嘿嘿的笑了起来。

“你小子别得意,你离成功还差远了。”奥西斯眼睛一瞪:“得了,今天算你过关了,等下课了就赶紧滚。”

李沐恩早就习惯了奥西斯这直来直去的性子,跟奥西斯道谢之后,开始观察周围人的锻造。

柯林无疑是班里表现最棒的,他对锻造非常投入,同样手法也最为老道。其他人的表现参差不齐,有好有坏,值得一提的是,奥西斯走过去看了看月雨晴的锻造,甚至还点了点头。

“怪不得号称御天学院的天才”李沐恩心里想了想。

“天才?嘿嘿,放心,以后你比她还天才。”阿卡德拉传来这样一句话,然后就沉寂了下去。

我真的能吗?李沐恩不由得有些憧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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