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间的苏辞正在苦攻数学,话说,这数学是真的难啊。看来靠自己是不行的了,得请教别人啊。
可她为什么第一个想起的是容攸黎!
不行不行,她真的魔怔了,这个思想真的很危险啊。
……
“少爷,事情办砸了。”黑衣男子恭敬地单膝跪下,面色惶恐。
要是被林木林森看到定会吃惊,这不就是他们找不到的黑衣人吗?
当然,这是后话。
屈膝而跪的黑衣人面前有一位坐在沙发上的男人。
那男人面如白玉,眉目如画,挺鼻薄唇,俊美无涛,妥妥一美男子。
只可惜拥有宸宁之貌又如何,那男人就像从地狱走出来的煞神,薄情寡义,讳莫如深,全身上下似乎写满了四个字:我很不爽!
温度似乎被压到了冰点,黑衣人牙齿和腿肚都在打颤。
不知过了多久,沙发上男人口若含丹的唇微张,冷哼一声:“知道该怎么做吗?”
“知道!谢少爷大恩大德!”黑衣人像是舒了一口气,但还是不敢怠慢,很快悄无声息的退下了。
“好好好!”从后堂传来一阵掌声,来人正是陈离桑。
陈离桑一声冷笑:“言卓彦,你也不过如此!说好和我联手除掉容家那小子,结果你就这么点诚意?!”
陈离桑怒极。
言卓彦不置可否,反笑:“哦?你有能耐?”
陈离桑气得跳脚:“既然结盟,就拿出点诚意来,别想着坐吃山空!”
言卓彦淡淡道:“同样送给你。”
陈离桑狠狠平息了一口气,他可不想做历史上第一个被盟友气死的人。
陈离桑片刻后开口:“听说那小子最近对一个女人上了心。”
言卓彦神情淡然:“酒酒。”
陈离桑疑惑:“什么酒酒,是苏辞。”
言卓彦目光似乎有了聚焦,轻轻的说:“你不配。”
陈离桑:“……”?让他好好想想自己说了什么?有什么配不配的?
陈离桑怎么也不会想到,言卓彦的意思是,他不配叫她酒酒。
陈离桑脑子一团乱麻也不理这些了:“我跟你说,反正就是她。真是没想到,容家那小子居然在她手里栽了根头。”
言卓彦眼中有淡淡的悲伤:“她从小就很黏他。”
陈离桑:“……”Ta?哪个Ta?
陈离桑嘴角扯着讥讽:“女人如衣服,那小丫头片子也值得他……”
还没说完,言卓彦的眼神如冰刃向陈离桑直直射去,如同万年冰窖一般。
陈离桑打了个哆嗦:“呃,你干嘛?”
想了想,又补了一句:“你们不会有什么故事吧?”
陈离桑体内的八卦因子被勾了出来,笑得很八婆。
言卓彦没再说话,目光不自觉投向远方,一头扎进了回忆的深海……
他还记得那年她才6岁,小豆芽似的,见人就笑,嘴可甜了。
他一时在街上迷了路,急得满头大汗。不料腹部传来触感,有人站在戳他的腰!
他可生气了,一低头就看到她扎着两个羊角辫,嘴巴上糊满了不知是什么却类似蜜糖的的粘稠液体,小脸倒是干净,而且眸似清泉。可是,她那双胖乎乎的小脏手却往他衣服上点!
他忍无可忍,转手就擒住她那双碍眼的小黑手。
小小少年已有成长,他的那双手啊,比起她的小黑手,可是宽厚不少。
那时的他没控制好力度,抓得她生疼!那小家伙脸一皱嘴一扁,眼看着就要哭。
他慌了,赶紧松开,俯下身低声说道:“好妹妹,别哭!”
他生性冷漠,可是却手足无措的哄着更小的她。
扎着羊角辫的她从泪眼朦胧中抽出空来,即刻言笑晏晏地说:“小哥哥好好看,你叫什么名字鸭?”
她眼中闪着绿光,是只披着狼皮的羊。
他竟无声笑了。
他回答了她:“言卓彦。”
她可不害臊,自来熟的就叫他:“彦哥哥彦哥哥,你好啊,我叫苏酒酒!”
少年的脸不出意外的红了。
苏酒酒似没察觉,拉着他说东说西。竟把家庭住址都报出来了,都不怕被骗,真是个没心没肺的小丫头!
倒是,他发现她家和他家住得好近啊,中间只隔了一户!她和他,006号和008号。
那岂不是说……
他压着刚蹿上了发梢的喜悦,引诱她:“酒酒啊,咱们回家好不好啊,彦哥哥在家就住在酒酒附近呢。”
他以为她会答应。谁知她撇了撇嘴:“彦哥哥,酒酒还没玩够呢。”
这哪行,他继续引诱她:“酒酒不是很喜欢彦哥哥吗,回到家彦哥哥陪你玩啊。”
她心动了,可还是别扭的像只小虫子,扭来扭去的。
怎么办,既想在街上继续玩儿,又想和彦哥哥一起玩!可是,两者只能选一样。就像,沐尘哥哥让她在亲哥哥和隔壁黎哥哥之间选一个一样。
她疑惑极了,为什么那些哥哥们都喜欢让她选择?她想全都要啊!
言卓彦看出了她的别扭,装作要生气了:“既然酒酒不愿意陪我回去,那便算了吧。”
她急了,话却已出口:“不不不,彦哥哥,酒酒陪你回去!”
算了,她可以下次再来街上玩,她哀哀地叹了口气。
而她的彦哥哥却得逞的笑了,伸出手揪了揪小气包的脸颊,嘴角泛着浅浅的笑,眼中是他从未察觉的宠溺……
可是,他偶然间知道,原来她有好几个哥哥!大多还都是认的,没有血缘关系!
尤其是,她最喜欢的竟是那个007号他家隔壁的小破孩儿!
小小少年宇宙爆发了,心理不再平衡,就像是心爱的玩具被人抢了一般,一种名为吃醋的东西正在他心中疯狂滋长。
彦小作开始疯狂试探,可是任凭怎么哄怎么闹,他发现他还是替代不了酒酒最爱的黎哥哥……
大厅内,言卓彦回想着,边浅笑边伤神。
回过头来,发现陈离桑正稀奇的望着他。
陈离桑啧啧咂舌:“没想到啊没想到,惯以冷血著称的你,竟也有为情所困的一天。”
言卓彦眸光发冷,是骇人的冷漠:“滚!”
陈离桑笑得一脸高深莫测:“好好好,不打扰你继续回忆杀了。”
言卓彦冷冰冰的看着他,直到,偌大的大厅再无一人……
这时的他,就像被人抛弃了一样,遗世而独立。
这也是他从小为什么这么讨厌容家那位小破孩儿的原因之一,但,并不是全部。
因为,他一家,害了他最敬爱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