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劼成熟了许多,让刘卫很是欣慰。
当然了,刘劼现在还年轻,刘卫并不着急让他出人头地。
何况现在,刘劼还是需要先调理好身体,不落下病根,才是最要紧的。
在父母眼中,孩子的身体健康,一切平安,终究还是摆在了首位。
因此,刘卫再次嘱咐道:“劼儿,你的身体,可是当真无恙了?切记,不可勉强。你还年轻,身体要紧。”
感受着父亲的关怀,刘劼心中一暖,回道:“父亲请放心,孩儿是真的痊愈了。”
看着儿子的脸色很正常,虽然经过外边的严寒来了书房,但却没有什么不适,只是打了几个喷嚏,也没有伤寒发烧的症状,刘卫才算是放心了些。
想到刘劼能够发现那个信使的问题,处理起来也不再毛毛躁躁的,刘卫更是心喜。
点了点头,刘卫轻拍了拍刘劼的肩膀,欣慰地说:“劼儿身体恢复了,也长大了,能帮着父亲处理一些事情了,真是上天庇佑啊。”
现在还在自家中,刘劼既然安排好了不少事情,刘卫也打算给刘劼一次历练的机会。
于是,刘卫直接吩咐道:“劼儿,老夫人这件事情,就先由你来办吧。不过,你凡事都要小心些,不可惹恼了那些人,惹来危险。有什么需要的,你尽管来找我。”
点了点头,刘劼郑重回道:“是,父亲。父亲但请放心,孩儿不会让您失望的。”
留意到外边陈忱来到的声音,刘劼与父亲刘卫说了一声,就先下去安排了。
而刘卫,在书房中又站了许久,才举目望向窗外的漫天飘雪,幽幽叹了一口气。
此事暂无确凿证据,而赵老夫人思子心切,着急赶路,刘卫自是不好硬拦着。
万一惹恼了赵老夫人,他也不好跟赵苞交代。
先由刘劼处理,若真的查出事情不妥,既给了刘劼历练的机会,也能够免了一场祸事。
可如果是误会一场,他也能说是孩子胡闹腾,赔个礼就是了。
而且,赵老夫人很是关心刘劼的身体,不会为难刘劼的。
也正因此,刘卫才将事情交由刘劼去办理。
同时,刘卫也隐隐知道,刘劼已经长进了不少,不会让他失望的。
与此同时,后院的客房中,赵烈匆忙赶路来到令支,中途风雪交加,他受了些寒气,肚子开始有些不舒服。
刚好婆子周陈氏送来了热茶水和点心,赵烈想着喝点热茶水,暖暖胃,缓和一下,也不至于耽误了大事。
却不想,刚开始是好受一些,可没一会儿,肚子就开始咕噜咕噜闹腾起来,且是越来越发地严重,伴随着恶心欲呕。
此时,赵烈正捂着肚子,裹上了厚厚的被子,脸色痛苦难当。
一阵绞痛过后,又是一阵翻江倒海,赵烈只感觉差点就要憋不住了。
难受得紧,屋中又无法方便,赵烈只得小心翼翼地起身,夹紧双腿,深吸一口气,慢慢地小步挪动着,往茅房走去,样子甚是狼狈。
可是,当他艰难地挪动到后院,距离目的地就十几步之遥,胜利在望的时候,意外发生了。
那个赵府的家奴邓力,刚好又晦气地全部输光了,正烦恼着在后院过廊那里转圈,想法子得些钱财呢。
瞧见了信使赵烈那个滑稽的样子,邓力先是一愣,随即大喜,立时就有了主意。
大步朝着赵烈走了过去,邓力拦住了他,故意用手扶着,假装关切地问道:“贵使,你这是咋了?脸色这么难看,是不是腿脚出问题了,走,回房去,我去告诉老夫人,给你找大夫。”
说着,邓力准备扶着赵烈转身,回房。
被邓力这么一扶,赵烈脸色都憋得苍白,冷汗冒出来了,差点忍不住而大爆炸。
费尽全力才堪堪忍了过来,可还是有点漏了,这让赵烈更是恼怒。
可是,他实在是没有时间跟这人磨叽,再耽误下去,他怕是得出大糗。
痛苦地皱紧了整张脸,赵烈艰难地憋出几个字:“快让开!”
虽然猜到邓力是来借机敲诈的,可是他实在是难受得紧,快要不行了,不得不再次用力夹紧双腿,差点就跌倒在地。
再加上邓力那双手实在是冷冰冰的,更是让他冷得慌,愈发要受不了了。
这般难堪的时刻,他实在是无法用劲,眼睛都因为过于难受而差点睁不开,若非如此的话,他非得杀了这人不可。
“哎哎哎,怎么了这是?怎么脸色越来越难看了?腰都直不起来了,腿怎么了?要不要紧啊……”当然知道什么状况,邓力心中暗乐,继续缠着赵烈,不给他轻易过关。
而且,邓力还作势要再次扶赵烈回房:“来来来,我帮你,快些回去,别在外边吹风雪了……”
被邓力这么一扶,赵烈差点就走气了。
到这时,赵烈虽然恼怒,但是他也已经快要到极限,无法再继续啰嗦纠缠下去。
若是被耽搁多一会,他只怕得羞愤而死,成为整个县衙的笑话。
因此,赵烈只得快速解下钱囊,虽然不甘,还是都丢给了邓力,一边推开他,继续艰难地往茅房挪去。
十几步的距离,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却好似有千山万水般,实在是太远太难了。
而得了整个钱囊,邓力心情大好,也就不继续拦路了。
可邓力显然还不过瘾,故意朝着狼狈的赵烈说道:“贵使,小心点啊。”
说着,邓力哼哼笑了几声,复又急匆匆地往之前的地方走去,还逍遥地哼上了小曲。
钱囊的份量不轻,应该够他好好耍上一阵子的了。
只不过,没了好处了,他刚刚又是将赵烈得罪狠了,等他这次回了本,是得赶紧离开为妙。
要不然的话,他怕是会受到赵家的牵连,性命难保。
可就在邓力做着美梦,来到拐角处的时候,却被阴影处一根木棍给闷敲了一下,当即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即便是晕倒了,邓力仍然紧抓着那个钱包,丝毫没有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