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蔓华的宅子里十年,轻魂学习到很多东西却唯独除了医理,虽然以前常常被楚阳打得遍体鳞伤,可是却不曾自己疗伤,所以轻魂压根就没有机会去接触医理,现在想来真的是太可惜了,否则她就不会傻傻的中了焫隆的圈套也不知道。
紫水仅仅是四肢无力,情况要比秋影好得多,看着一直昏迷不醒的秋影,轻魂心里禁不住自责起来,如果不是她邀请秋影入宫,那么焫隆也就没有机会去对秋影和紫水下手,只是让她奇怪的是,紫水认为焫隆下的药应该是在空气中那花香味以及这葡萄美酒之中,只不过香气她一直在闻着,然而葡萄美酒更是喝了好几杯!
为什么就是她没事?
“娘娘,这药似乎不会很快散去……”深呼吸了一口气,紫水想要挪动自己的身子,可是却力不从心,最终只可以靠到了轻魂的怀里去,“是我不好,我应该不给娘娘和夫人喝那酒……”
“没关系,既然过了那么久都没有人过来,那么皇上必定是在乎我在这,那么只要我不离开,就不会有人来伤害你们,所以不用担心。”轻魂淡淡一笑,虽然她口上说不担心,可是心里却担忧得很,她可以理解焫隆为什么要对付秋影,可是紫水呢?难道焫隆还是认为她和紫水这个孩子有私情,所以非要置紫水于死地不可?
就在轻魂还在猜测焫隆的动机的时候却听见了有脚步声由远而近,轻魂抬起头去便看了依然一身明黄皇袍的焫隆,然而焫隆身后跟着四个人,其中一个正是北翼铭,其余的三个这是御前带刀侍卫打扮的男人。
看来……焫隆是动了真格的。
没有打算再去虚假的行礼,轻魂瞟了一眼北翼铭以后,便把视线落在焫隆的身上,皮笑肉不笑的说道:“皇上到底是有何打算?为何不直接对轻魂明示?”
冷眼看着那坐到地上搂着紫水的轻魂以及那晕倒在地的秋影,焫隆平静的开口:“朕的皇后很有能耐,在百花软筋散和蒙汗药双管齐下都可以安然无恙,实在让朕非常吃惊。”
“皇上的心思也让轻魂吃惊。”轻轻放开紫水,轻魂从地上起来,理了理那略微凌乱的衣裙后便直视着焫隆,“皇上想要杀死丞相夫人,以此打击丞相段大人,轻魂可以理解,可是却无法接受皇上以轻魂做借口来杀人。轻魂一直深信皇上乃为君子,然而君子所为,有所不为。轻魂希望皇上可以放过丞相夫人,轻魂保证丞相夫人只是喝酒昏睡罢了,绝对不会有人知道今天的事情。”
深深的看了一眼轻魂,焫隆便笑了起来:“轻魂你很聪明,可是太幼稚了。你既然知道朕是为何而来,既然还叫朕住手?你认为在皇宫之中有住手这么一回事吗?而且你认为朕有那么好脾气,一直容忍自己的女人心里有别的男人吗?朕今天不仅要杀了秋影和紫水,朕还要你知道天下是朕的,你也是朕的!”
说着,焫隆上前抓住了轻魂,然后对身后的北翼铭以及那三个侍卫说道:“把他们给朕丢进莲花池去!”
看着北翼铭等人领命上前抓住了紫水和秋影,轻魂心里也着急起来,她想要甩开焫隆的手,可是却不及焫隆的力气,无奈之下,她只可以威胁的说道:“皇上如果要杀他们,轻魂就不为皇上解毒!”
月圆将近,焫隆自然也要估计自己身体里的天仙子毒发,所以情急之下轻魂也只可以以此来威胁焫隆,可是她却没有料到,听了她的话以后焫隆只是冷笑的摇头,然后一把把轻魂搂到了怀里,压着声音说道:“轻魂你真的幼稚的可爱,你以为朕不会杀你吗?如果朕不是皇帝,又或者有什么三长两短的,朕首先就要你陪葬!”
轻魂的身子微微一颤,她能清楚感觉到焫隆的杀意全所未有的那么清晰,几乎就是扑面而来的了,轻魂在心里冷笑,果然,这个男人如狼,怎么也养不熟的。
一个失去民心的皇帝本来就已经岌岌可危了,既然他都有杀她的意思,那么她也没有必要留在他的身边,就连她的血都不能控制他了,那么……
轻魂缓缓低下头来,她没有再挣扎了,焫隆以为自己的话已经让轻魂清醒过来了,毕竟轻魂只是他身旁的女人,他不是不爱她,不喜欢她,他只是无法容忍自己被一个女人所掌控,甚至如果要活下去就的依靠一个女人,这样的事情实在太伤他的尊严,他是皇帝,天下都是他的,天下人的命也是他的,他只愿意让自己掌控别人的性命,绝对不愿意让别人掌控自己的性命!
“皇上,轻魂知道错了。”
眼看北翼铭指挥着侍卫把紫水和秋影带走,怀里便传来了轻魂的声音,焫隆正想要放开轻魂,好言安慰几句,却不料轻魂一下子扑入自己的怀里,只是佳人如玫瑰,美丽且带刺,再入怀的那么一瞬间,一阵白热化的刺痛从腹部蔓延开去,焫隆用尽全身的力气才能把怀里的轻魂推开,那么一瞬间他才看清楚,轻魂的手中握着一把小巧的匕首。
“皇上!”
那三名侍卫大惊,顿时丢开了紫水和秋影,拔出佩剑来救驾,大多数能为御前带刀侍卫的人都是身家清白,并且忠心的,所以焫隆今天才会特别带着他们来。
只是焫隆不放心的人是北翼铭,而不是轻魂,可是焫隆没有想过,让他受伤的不是北翼铭,而是轻魂。
轻魂手中的匕首是“月?泯灭”,在当日受到蔓华的攻击以后,她一只留下这把匕首随身携来作以防身之用,这把匕首小巧玲珑,而且削铁如泥,只是就连轻魂也没有想到,第一个被她所伤的人不是蔓华,而是焫隆。
“我错了,我不该选择你,皇上。”握着匕首,轻魂如此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