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影现在在哪里?”
“就算让皇上你知道也无补于事,毕竟在户籍上秋影已经死亡,再者已经过了二十年,又有多少人能认出现在的秋影呢?”
“国师的意思是要朕放过她?”焫隆皱眉,他从来都不喜欢别人教他做事。
“皇上误会了。”水如镜微笑,既然焫隆已经从卧椅上起来,那么他也可以舒舒服服的躺下来,“我的意思是皇上如果出师无名也只会落人口实,更何况今天皇上杀死了北翼安将军父女已经是的人心离向,所以如果还是强行以为之……必定是适得其反。所以皇上应该冷静下来,莫要长大了反而丢了幼时的沉稳。”
水如镜的说话很有道理,可是焫隆自然有着急的理由,并不是他想长大了就丢掉了幼时的沉着冷静,而是他小的时候有足够的时间去慢慢部署,然而现在随着天仙子的毒发时间越来越混乱,他压根就不敢去想象自己是不是有一天就会从此一睡不起,在梦中受尽折磨而死,然而那些害过自己的人却还要逍遥快活的活下去,他最恨的人就要抢走他辛苦得来的皇位,毁灭他的一切!
他已经没有太多的时间了,在死去的那一刻他要自己都是皇帝!
“相信国师也知道朕身中奇毒,那名为天仙子的毒非常狠辣,真已经忍受了二十年,不敢说自己的身体还能支持下去,却又苦无对策。所以未免行事过于急躁了。”
水如镜点了点头,焫隆中毒的事情他知道,可是这属于是焫隆的天命,所以他也不方便干涉,于是他也只好顺应焫隆的意思了:“秋影是丞相段唯智的妻子。当年彦皇后寝宫大火,秋影就算没有随彦皇后葬身火海也难逃陪葬的命运,可是当时段唯智在火场之外巧遇秋影,情急之下便把秋影带出了皇宫,藏于丞相府内,更不向当时的皇帝禀明,就让大家都认为秋影已经和别的宫女那样已经死了。后来段唯智与其朝夕相对,日久生情,便娶了秋影为妻子,我还记得段唯智成亲的时候,皇上为他送去了一双鸳鸯佩呢。”
“朕的确送了,当年丞相大婚,朕作为皇帝怎么也要表示一下。那双鸳鸯佩是李公公以朕的名义送过去的。”说到这里,焫隆似乎想起了什么,他顿了顿才继续说道,“可是朕没有想过,秋影的身份本来就会为段唯智他带来杀身之祸,可是他不仅不怕,还要明目张胆的把秋影娶为妻子,让她当丞相夫人。然而朕多年来都被蒙在鼓里……”
“越是危险的地方就越安全。段唯智作为丞相多年自然很明白这一点,如果他把秋影藏起来反而更容易让人怀疑,从而不断去调查秋影,可是如果他让秋影成为了丞相夫人,光明正大的出现在众人的眼前,按麽就不会再有人去怀疑秋影的身份来历了。”水如镜抬眸看着了焫隆苍白的脸色,其实焫隆为了这个皇位可真的是劳心劳力,小的时候还可以依靠父皇霎那间的重视,可是长大之后却更是步步为营,“皇上如果冒然抓拿丞相夫人,这岂不是逼着段唯智造反?皇上也应该知道段唯智并非没有这个实力,他只不过是不想罢了。如果皇上真的现在就下令无缘无故的抓拿秋影,那么也只给段唯智一个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的借口哦。”
“纵然国师说得有理,可是朕想要抓拿秋影也不需要劳师动众,只要任意编一个借口也不到她不死。”焫隆冷笑,虽然成为皇帝之后他很少机会再去耍这样的小手段,可是证所谓“无毒不丈夫”,就算不便借口,要杀死秋影也很简单,毕竟这本来就是一场战争,既然是战争,那么兵不厌诈!
“皇上也无需担心你身上的毒,皇上乃为天子,正所谓吃的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这是上天给皇上的考验。”水如镜不忍继续说秋影的事情,他轻巧的移开了话题,“而且就算皇上你收集再多的童男童女也不会找到合适的血,因为血魅并非以血统继承力量,而是轮回转世,天下间除了魅轻魂也不会有第二个血魅了,所以皇上无需白费心机。”
焫隆眯起了眼睛,然后仰起头深呼吸了一口气:“难道真要一辈子都受着这毒的折磨吗?难道天下间就无人可解此毒?朕的一切都要寄托在一个女人的身上?”
明白焫隆心中所想,水如镜也不提起轻魂,只是顺着焫隆的话继续说道:“皇上身中的毒本来就是一种特殊的蛊毒,此毒狠辣,如果用在仙人身上也同样强烈,只是他不会马上让人致命,魂飞魄散。此毒没有解药,但是可以解开此毒的人并不在少数,只是皇上没有机会遇见他们罢了。”
焫隆一挑眉,连忙追问道:“他们是谁?”
“蛊毒纵然狠辣,可是天下蛊毒均源自于蛊兽,所以他是解此毒的第一人,可是皇上曾在祭天大典之上与蛊兽水火不容,还扣下了他曾经附身的男子燕归来,想必就算此刻皇上去求他,他也不会出手相救,在这皇上你不会去求他的。”
水如镜似乎是在说解毒的事情,可焫隆却听得明白,水如镜在暗示那什么蛊兽的正是祭天大典上想要杀他的人,而且这个人……啊,应该是这个怪物无疑就是帮助安晴的!
“那么……其他的又是什么人?”焫隆并没有急于在水如镜的口中得到答案,因为他不喜欢被蒙在鼓里的感觉,他还需要更多信息,他无法容忍一群妖魔鬼怪对自己虎视眈眈。
水如镜看了一眼焫隆,然后微微一笑,这个男人从来都是这样,好胜、霸道,可是他的坚强却总让人折服,好吧……这一辈子也是如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