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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我爱她

鸟刚醒不久,我才睡下。这或许不是一件好事,我也明白它的危害。可是我是一个迷茫的人,也就是可笑的人,懂得的越多,就越想逃避。

我曾经和我一位教好的老师提过,那时的我还处在压抑的阶段,他问我还有什么愿望。我回答说:“希望能被生活温柔以待”他也毫不犹豫地回了我:“生活本来就不温柔,你只能尽可能的自己对自己温柔”这一点我做我的这位老师的看法是一致的。我的生活并不温柔,但我现在依然还能写下我“可笑”的感悟。老师说学校赶务的都是在痛定之后,安静下来的人。或许是的,我从不敢想象生活的温柔,我甚至觉得它是十分的冷漠。不过我还是愿意活着,即使它是十分的冷漠,不是八分,也不是九分,而是十分。

醒来时已经是中午,但窗外的鸟还在啼叫,一辆卖馒头的三轮车正在叫喊。我仿佛能去感受儿时。但我的脑子还在这,因为它告诉我,这不是。

奶奶走进房间,慢步向我走来。轻声轻语的说:“吃饭了”这句话唤醒了还剩半天的幸福。这句话我听了16年,16年里这句话让我厌烦过,悲伤过,兴奋快乐过,最终都是难忘的幸福。

我吃到的第一顿饭就是蛋炒饭,我学会做的第一顿饭也是蛋炒饭。上小学的时候,奶奶总是起的最早的,每天早上一碗蛋炒饭,高高兴兴的上学。奶奶其实什么都会做,而只要是奶奶做的,我就都喜欢。最期待的还是每个星期奶奶把藏在抽屉里的用布包着的薄荷糖拿出来分我一颗。每一次都是悄悄的,怕被母亲看见。这也成了我和奶奶之间幸福的小秘密。

但是现在我不喜欢糖了,如今连陪奶奶吃糖的人也没有了。我走到厨房,看着锅里那团黑糊的菜。竟有种心被连根拔起的感觉。终于我又发现了,奶奶变了。这是种怎样的心情呢?我只能暂时拿复杂形容。其实当奶奶开始拿罐子装糖的时候,我就应该明白。很多事都留不住的。真的。真相就是如此。

以前我不会想奶奶会把菜做成这样。现在我看到了,也是不敢相信。没关系的!真的!以后“吃饭了”这句话我讲给她听,一样是幸福的。真的,我不相信生活,但我相信奶奶。我相信糖放在哪里都一样的甜。

真是,我太把自己当小孩了,长大,是我鼓起勇气面对的偏方。我鼓励自己说,不要太过执着,不要总怀念过去的美好,可我还是做不到。我做不到对自己狠心,做不到在奶奶面前长大,因为我一旦长大,奶奶就变成不懂事的孩子了。我总是有种不想饶过岁月的冲动,可我也明白,永远都是岁月饶不过我们。离别很正常,生死也很正常。做人,长大很正常,一个人长大更加正常。我只是觉得,有些话还是想讲。因为那是奶奶啊,一个不管变成什么样,永远会把我当孩子,永远会想着给我糖吃的人啊!

是的,请允许我说一次,我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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