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沿着石梯,往下走了数十分钟,看到墙壁上有壁画,上面刻着五个小人,从形象来看,应该是四男一女,正顺着一个楼梯向下走着。
看到这一幕,我们都不禁倒吸一口气,陆明说道:“这上面画的,怎么跟咱们有点像啊?”
“不会就是咱们吧。”大块头打了个寒颤,“你看我们也是五人,四男一女,在走楼梯,跟这上面不差啊。”
“怎么可能。”我说,“这墓是古代人造的,他们在厉害,总不至于还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吧?”
方教授对着墙壁上的画,看了又看道:“恐怕这事已超出正常理解的范畴,如果不是有人恶作剧,那或许是有某种神秘的力量在运作,我们不要被这东西迷惑,继续往下走吧。”
我们压下心中巨大的疑惑,继续往前,走到楼梯尽头,却被一道石门挡住了,旁边墙上有十个手掌印洞,左右成对正好五双。
五双手掌五个人,似乎与那五人壁画交相辉映,我们推测这可能是打开石门的机关,但把手伸进掌洞推了推后,石门并没反应。
“会不会得五个人一起才行?”我说道。
于是我们五人一起,每人负责一对掌印,大块头吆喝一声,各自便用力往里推去,这一推下只听见机关缴动,石门真的缓缓向上打开了。
“他奶奶的,敢情就是算好咱们五人一起到这。”大块头道。
“不可思议啊。”方教授也是叹道。
走出石门,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更广阔的地下空间,地上长满了草。
往前几十米远,是个一眼望不到底的深渊,说起来这地方就像在西瓜上开了道三角口子,我们这会正站在口子上。
无疆说:“我们附近找找有没有出去的地方。”
我们分头寻找起来,方教授发现了什么招呼我们过去,我们一看脸都绿了。
这地方零零散散,有一些破败的石像,有几个石像表面粘着什么东西,凑近一看,竟然是一只只人虫,但它们一动不动似乎处在某种休眠状态,跟我们之前遇到的应该不是同一批。
我说道:“这地方没有别的出路,又全是人虫,我们还能去哪。”
“那里。”无疆指着悬崖,“我和大块头都有绳子,可以去下面避避。”
我们思前想后,觉得不管是这里还是回头的路,都是实实在在的危险,去悬崖下算是比较明智的选择,毕竟万一这些虫子突然醒来,那我们可就遭殃了。
无疆和大块头取出绳子,我们把彼此绑在一起,防止有人打滑其他人可以将其拉住,准备工作做好,大家便开始向下攀爬。
这崖涧的湿气极重,长满了各种奇怪的植物,无疆叮嘱大家,尽量不要去碰山壁上的东西,这古老的山里不与外界通气,里面活的东西,往往会偏离正常的生长方向,暗藏着意想不到的危机。
爬着爬着,方教授却停下身来,拨弄起身边的一簇灌木道:“这植物太反常了,竟然长着动物才有的血管,它的果实也是半肉半植物的,能捏出血来,太奇怪了。”
“我也发现了。”无疆道,“其它植物也有这种情况。”
“你们啥意思,植物上长出肉来?”大块头也不怕毒,采了个果子,嚼了嚼后,也是吃惊道,“他娘的还真是肉。”
我们继续向下爬去,这次留了个心眼。
结果一路下来,都是这种奇怪的现象,植物身上会同时出现多种其它植物的才有的特性,甚至还夹杂有动物的特性,而且越向下深入现象越明显,感觉是不同的物种间产生了离奇的杂交同化作用,这在大自然中几乎不可能出现这样的事,就算有时人工地通过植物嫁接,混合一些植物特性,但这崖涧的物种同化,显然已大大超出正常水平。
我们还发现,不仅是植物,连动物身上,似乎也出现了这种情况,比如在崖壁攀爬身上长草的壁虎,一些鸟和虫子身体,都出现木质化现象,简直匪夷所思。
“难道是有东西在影响着这里生物的生长。”无疆看向悬崖下面。
这时陆明忽然脚底踩空,一阵惊慌失措的样子,她指着头顶结巴道:“那是什么东西?”
我们抬头一看,身体也是一个抖擞,无疆连忙在嘴边做了嘘的手势,让我们不要动。
只见在我们头顶几十米远的上方,有一个白色的,体长估摸有有百米的巨大物体,正沿着山崖,缓缓蠕动。
“卧槽,那是蟒吗?这身子怎么跟楼房似的。”大块头眼睛瞪的老圆。
无疆说:“那已不止是蟒了,是羽籠,一种介于蛇和龙之间的生物,只有山海经里有过记载,看这羽籠的体型该是到了渡劫阶段,它身上有很多旧伤,多半是之前渡劫不成留下的,它选在这里渡劫,想必是觉着这里与众不同,悬崖下恐有什么不凡之物。”
“那它会不会吃了咱们?”我比较关心这个问题。
“应该不会,要不然早攻击我们了,这东西已经突破了天地的一些限制,有了几分灵性,吃我们对它并没有什么用处,不过大家都不要轻举妄动,等它走了,我们在继续行动。”
我们大气不敢出,盯着头顶蠕动的羽籠,紧张到极点。
偏偏在这时,大块头鼻子呛了一下,猛地打了个喷嚏,那羽籠紧跟着昂起头来,吐着巨信,俯视向我们,一双血红深邃的眼睛,仿佛能把人吸进去一样。
这一刻,仿佛空气都凝固了,大伙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好在那羽籠只是注视了我们一下,又把头转回去继续爬,我们这才舒了口气。
不等我们高兴太早,大块头指着左边一处崖壁道:“那里还有一条?”
我们看到那羽籠正前方,游来了另外一条体型类似的大蟒,只不过这条蟒全身是黑色的,两蟒相遇后,都发出了尖锐的咆哮。
“不好。”无疆惊叫一声,“快,往下爬。”
听无疆这么一说,我们都奋力向下爬去。
那一白一黑两条巨躯相遇后,都张开血盆大口向,对方咬去,两个庞然大物相斗起来,对我们来说简直就是神仙打架,巨大的体型每一次碰撞,都有山石从上面砸落下来,尾巴拍在崖壁直有种天崩地裂之感,比我们之前遇到的那些蛐空还猛。
我们一边躲闪着两条大蟒的身躯,一边又要避开不断砸落下来的碎石,气氛一时紧张到极点。
我们像荡秋千一样,被两条巨蟒搞的在崖壁上辗转翻滚,方教授被一簇藤蔓卷住,我刀砍不开,只得拿枪扫射。
可能因为枪声太大,两条大蟒顿时被转移了注意力,羽籠首先咆哮着把头扭向我们,张着血淋淋的大口就咬了过来。
我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用枪对冲来的羽籠猛打,但似乎效果有限。
眼见大伙儿命悬一线,羽籠俯冲的脑袋,忽然昂起嘶吼不止,原来是那黑蟒趁羽籠攻击我们之际,一口咬在了它的脖子之上。
我们以为那羽籠要被黑蟒咬死时,羽籠腹部忽然伸出两只爪子一样的东西,狠狠扎进黑蟒的体内。
那黑蟒被这般一扎,顿时痛的松开了嘴巴,羽籠抓住机会,猛的反口咬在黑蟒的脑袋上,顺势死死缠住了黑蟒的身体,但它们也因此失去对崖壁的攀伏作用,双双向崖底坠落而去。
看着两条巨蟒坠落的身影,我们重重舒了口气,无疆望着身下黑雾笼罩的崖谷叹道:“那羽籠竟已生出了赤足,实在不可思议,不知这到底是什么地方,不仅同化了生命物种之间的界限,还出现了这种渡劫化羽的壮景,相传羽籠出世将现天生宿敌黑奎姣,那黑蟒应该就是黑奎姣了,看来这地下古墓的深处,定然还埋葬着更多意想不到的秘密。”
“那现在咋整?”大块头问,“那两个东西掉下去,也不知是死是活,要是还活着,咱这下去不得去送死。”
无疆说:“已经到这了,再上去也无路可退,继续向下吧,要是下面有动静,我们就等等,见机行事”。
于是我们继续爬去,快看到谷底时,能隐约看到崖底的状况了。
我们伏在崖壁上,左看右瞅,就是没看到两条大蟒的身影,于是胆子大起来,最后下到了谷底。
谷底有很多的血渍,应该就是那羽籠和黑奎姣留下的,地面有两条巨大的拖痕,一直延伸到远处的崖壁。
方教授道:“看样子,那黑奎姣该是被羽籠咬死了,羽籠拖着黑奎姣的尸体,又爬回了悬崖,去了它想去的地方。”
我们观察起周围,这谷底生长着许多高大的树木,灌木草丛穿插其中,我们发现这里面植物,也跟崖壁上一样,存在物种同化的多重特性,跟发生了变异似的。
我们行走在林间,希望能找到什么出路,走在最前面大块头,忽然发出一声杀猪似的叫喊:“鬼,鬼啊!”
我们连忙上去,看见这一片伫立着很多的低矮的树木,这些树木的枝干极为扭曲,莫名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我们凑近看才注意到,这些树干乍一看是树,但似乎都是人的身体长出来的,其中大部分已经看不出来人的样子,枝丫像肿瘤堆积一样,形成各种古怪的躯形,只有很少的一些还能看到树干上的人脸、五官,以及四肢的模样。
“我的娘哎,你可别告诉我,这些树木也是像我们看到的那些同化的生物一样,是活人变异出来的?”大块头直咽口水。
无疆用刀割开了人形树木,发现里面是木质的同时,还夹杂着丝丝人的骨头和风化的皮肉,里面木质的东西,应该就是由人的血肉和骨头,遭遇了物种同化影响质变成了木头的。
也就是说我们看到的这些矮树,最开始可能都是人,经过不知多少年的同化作用后,变成了现在的树木。
“天呐,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陆明捂着嘴巴,有些难以接受。
无疆看着眼前的树人道:“看样子不知因为什么原因,这里的物种平衡已被打破,生物与生物之间产生了混乱生长的现象,这在正常的自然环境里是绝不可能发生的,一定是有东西在影响着它们。”
“我们看到从悬崖到这里,物种同化的越来越严重,影响的范围的看来是有限的,这些同化成树木的人,应该很久以前就在这里了,说不定就是最早一批建这古墓的人。”
“那会是什么影响的呢?”我百思得其解。
方教授道:“生物的变异,往往都是吸收了跟自己生长所需不协调的能量所致,像是太空陨石,污染的水,放射性能量等等,但这些都不足以能让物种同化,这一定是某种我们从未见过的东西。”
我问道:“不管是啥,现在我们进来了,会不会也受影响?”
“尽快找到出路,影响应该不大,这种完全打破自然生长规律的现象,不是一时半会能形成的。”
听方教授这么说,我们放心了一些,我们来到崖谷尽头,这里崖壁上的灌木丛间有许多凹洞,每个凹洞里都放着一个佛像。
但与我们平常看到的佛像不同,这里的佛像个个面目狰狞,形态猖獗,看着就十分恐怖。
“你们等在这,我上去看看。”无疆说完爬上崖壁。
这家伙肯定从小就练功夫,身轻如燕,跟踏了风火轮似的,辗转几下便在佛洞间穿梭起来。
我们等着等着,看见他不见了身影,后来等急了,琢磨着要不要也爬上去看看,无疆忽然从一个佛洞钻出来回到了地面。
“你小子去哪了,我们还以为你出事了。”大块头拍了下无疆肩膀。
无疆说:“这些佛像后面的凹洞,其中有一个,是打通到山体里面的,可能通往古墓深处的,我们进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