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盼山虽为登堂境五层,还未达到入室境,但是凭借媚宗高深内功,已经可以内力外放,只是较为吃力,尽管对面剑阵还不够精妙,但是对付只有登堂境的何奕和沈盼山,是绰绰有余的,现在这个境况下,只有拼命博得叶温文赶到,方有一线生机,沈盼山鼓足气提起一口内力,左手凌空拍出一掌,右手剑跟着掌风向为首那剑士刺出,这一掌一剑的凌厉攻势震得为首剑士脚步一滞,身前的剑花明显微微乱了节奏,不过只是片刻,便恢复如初。
“有用!就恨顾着防御这边跟不上那边的攻势,老何,你替我挡十招这边的剑,我去打乱那边的节奏,找机会突出去!”到底不是真正的百花剑三兄弟,这百花剑阵并不精纯,沈盼山一击见效,心里便有了底,打不过是真的,但是未必不能打出一个缺口。
“扯淡!老子双手才勉强挡住我这边的剑,还能腾出一只手去替你挡剑?你这分明是想牺牲我啊,十招挡不了,一招行不行?”何奕手忙脚乱,听到沈盼山出的馊主意,气得骂娘。
“没用的东西!一招能破的话,老娘这么长时间是在过家家?”沈盼山心里也知不可,她与何奕同为登堂五层,虽靠着内力与秘术略胜一筹,但是陷入有入室剑士的剑阵,自己的那点优势全都派不上用场。
三人见何奕和沈盼山只有抵挡的份,便慢慢收缩包围圈,将两人背靠背挤在墙根下,沈盼山靠着内力凌空拍掌御敌,何奕疯狗般一阵王八钺,苦苦支撑的两人眼看就要败于剑阵中,深夜闯宫必有由头,若是身死,这半个时辰的功夫就要白费了,为首那剑士踩位中抽出力气气喘吁吁喝道:“负隅顽抗!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就擒。。就擒你妹啊,爷爷站。。。站在这让你砍,你有本事砍死我啊,小瘪三。”输人不输嘴,输战不输阵的何奕依旧嘴硬。
沈盼山一听便骂道:“我靠死矮子,百花剑都堵不住你的嘴,剑侠剑侠,我可没说啊,你们砍死他就行!”
“那我们就不客气了!二弟三弟,杀!”三柄剑化大莲花为小莲花,剑柄不动,以手腕的力量抖动剑尖,抖出一个小圆,从三个方向同时刺来,此乃百花剑阵的杀手锏。
“噗噗噗”,只听到间隔极短的三声闷响,前方和右边两位剑士分别扑进了何奕和沈盼山怀里,左边剑士离何奕尚有一步,面朝下扑倒在地,两人已经做好了必死的准备,但是百花三剑在占尽优势的情况下同时在一瞬间哑火,着实惊得两人面面相觑。
“没事吧?”总算赶到的叶温文看向两人,手持惊鸿刀,刀未出鞘,刚刚便是用刀鞘拍击三人颈部穴位,击晕在地。
何奕死里逃生,这才反应过来,看着倒在地上的三名剑士,兴奋地叫出来,甫一出口便觉声高,压低音量道:“我靠队长,你也太牛了,都快把我俩弄嗝屁的三个人,你一瞬间就干掉了?”
“并不是,他们在明我在暗,他们光顾着你们,完全没有分神注意到我,才让我偷袭得手,再者若不是你们消耗了他们的大半精力,估计我也一时拿不下,这百花剑阵,明显不够精纯,阵点这位,一直在刻意减缓速度与另两位保持一致,若是真的百花三剑,估计我只能来替你们收尸了。”
沈盼山捋了捋杂乱青丝,长呼一口气,饱满胸脯随着呼气上下颤抖:“队长,你那边解决了?”
“嗯,没碰上高手,路过的兵我都给弄倒了,给那孩子和贵妃用了你给的刹那归。”
“好,刹那归乃我媚宗秘药,由雷公藤、天仙子、细辛三种毒草混制而成,初期症状与中迷香无异,但是会在一个时辰后于梦中死去,会给我们争取到出城的时间。”
“嗯,背上他们,咱们这就出去。”
何奕钻窗进入景丰宫,背着宇文佺出来,沈盼山已经背上了地上的宇文青亦,三人向西门疾掠而去。刚行几丈,就见前方走来一名一袭白衣的抱剑剑士,一头长发,面如冠玉,拦在三人的去路上。
“阁下何人?”白衣剑士微微抬头。
沈盼山背着人就要挥剑迎上,被叶温文伸手拦下,那白衣剑士看向三人身后,眼神微眯。
“竟能破我剑宗百花剑阵,看来不是等闲之辈,背着的是什么人?”
“额。。。是你爸和你妈啊。”何奕躲在叶温文身后,伸出个脑袋小声叨叨,叶温文拦住沈盼山不要出手,显然违背了当时定的速战速决的计划,说明此人非同小可。
叶温文一言不发,骤然间向前疾冲,白衣剑士双眸一凝,叶温文眨眼间就抢到他身前一丈,这速度着实出乎他意料,白衣剑士匆忙间并不慌乱,以怀中抱着的剑横扫向叶温文身体,叶温文双脚一踏,凌空翻起,蹬向白衣剑士胸口,那剑士扫了个空,立即握剑回胸,挡下叶温文这一脚,不过叶温文这脚蕴着方才冲刺之势,白衣剑士以动制静,被蹬得后退半尺,叶温文一脚得手,在空中身形不落,一脚叠一脚,接连踢出七脚,最后一脚借力后翻,稳稳落地。
叶温文落地后,足踏弓步,上身前倾,惊鸿刀在右手,隔着面罩淡淡说道:“三仙剑韶子瑜果然名不虚传。”
韶子瑜被蹬得后退数丈,拍拍胸前白衫灰尘,直起身来,手腕一抖,剑鞘尽数炸裂,原来剑鞘是为木质,露出晶莹剑身:“云雁折?竟会此等上乘身法,韶某若没看错,阁下手中这柄刀应该是鸣鸿,据我所知,这刀应在刀仙骆伯处,鸣鸿双刀,还有一柄在何处?骆伯已逝,阁下难道是刀仙高足?据我所知,骆伯关门弟子只有坤舆柱国权锋一人,看阁下年纪,应是权锋之徒了?”
何奕躲回叶温文身后,依旧只伸出个脑袋道:“哎妈呀,这样吧,韶老太爷,小的给您沏壶茶,您坐着唠嗑?我们还有事,就先走了。”
沈盼山不满道:“唉~你怎么能打扰人家呢,不知道人家是在借机平复气息吗?赶紧的,去找把凳子扶他老人家坐着。”
“原来是这样,一把凳子可不够,得多找几把,直接躺下算了,那老胳膊老腿的,刚才直抖豁呢。”
任韶子瑜再风度翩翩,在这嘴炮二人组的犀利口舌下,也难免面露愠色,厉声道:“鼠辈就在一边乖乖待着!我这玉柄龙下,不斩无名之辈,报上名来!”
“我不姓鼠啊,告诉你吧,我们呢,是倪家三口,这位兄弟姓倪名跌,这位呢姓倪名酿,我呢,姓倪名达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