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重生举起手中剪刀就向着李慕渊刺去。
李慕渊伸手握住顾重生的手,嘻皮笑脸道:“顾娘子,我皮糙肉厚,你小心伤到自己。”接着又道:“你不要误会,我是看着你心痛的样子,才说出这样的话,你看现在是不是不心痛了”。
顾重生用力想抽回手,扯了几次都抽不出来,愤愤道:“放开”!
李慕渊无赖道:“你不生气,我就放手”。
顾重生又用力扯了几下,再次道:“放手,快放手。”
李慕渊温柔道:“你小心,我放手。你不要用力,这样会伤着自己的。对的,你将剪刀交给我。”
顾重生松开剪刀李慕渊接过,手依然抓住顾重生的手没放。
顾重生气的将左手上的发带和头发掷向李慕渊,道:“你放手啦!”
李慕渊抬手接住发带和头发,仰高头对着顾重生,撒娇道:“你不要生气!也不许走。”
顾重生站了起来就用尽全力抽手出来,她这一猛戳′。“嘶”李慕渊发出了痛苦的声音。顾重生立时就停了下来不敢再用力。
李慕渊双手握住顾重生的手,很不安道:“不要生气了,好吗?”
顾重生扭头看向后面,道:“你还洗不洗头发?”
李慕渊开心的道:“洗,头发脏死了,一定要洗。你只管用力洗用力搓。”接着放开顾重生的手,乖乖地爬在洗发椅上。
顾重生拿了澡豆,她看了看浴室就只剩下浴桶里的水了,顿时开心的嘴角扬起心道:活该,用洗脚水洗头发。她拿着水壳从她沭浴过的浴桶中浇水为李慕渊洗头发。
她用力搓着头发,真的不说,古人每家都会有一套很好的护发秘方。李慕渊的头发浓密柔软,好像摸着丝绸一样柔顺丝滑。
爬在洗头椅子上的李慕渊,感觉到一双柔柔的软软的小手,在他的头顶上轻轻地抚摸着按摩着。他闭上眼睛静静的感受着这种美妙的感觉,鼻尖闻着顾重生身上发出的幽幽的清香。他心里想着,以后每天都能这样是多么幸福美好的事。
过了一会,顾重生为李慕渊洗完头发,就感觉到手腕有点酸软。她走出了浴室坐回内室的太师椅子上,为自己揉手腕。
美滋滋的李慕渊头发洗净后,抬腿跨进了只剩小半桶水的浴桶里,浴桶里的水刚到了他的腰椎处上一点,离他后背的伤还有一段距离。
李慕渊爬在浴桶边缘上环视浴室全貌,浴室门口处一架小鱼戏水画面的四扇屏风,门口两边墙都摆着柜子,分别放着洗刷用品、巾帕、浴巾、衣服等,浴桶是摆在最里面的,旁边摆着一架衣架子,他看着衣架子想起了顾重生穿着的长肚兜曾经是挂在这里的。
他深呼了一口,顾重生留下的一室体香,闭着眼睛慢慢回顾:他和长江从悬崖绝壁坠落下来就落在这院子里,他放下晕了的长江就往屋里查看情形。他走进了这院子最大的一间房间里面,房间布置的像花厅又有点像书房。房间是用多宝阁柜子隔开一分为二,前面部分正中和两边都摆放着太师椅子应是议事用的,多宝阁后面就摆放着一张案桌和一排柜子应是用作办事用的。
他走到案桌边上,案桌上摆放着帐本和信件,他拿起帐本翻看了一下,就是生意上的往来帐没什么特别。他又拿起了信件,信件还未封口,他抽出信纸,这纸和他平时常用的纸很是不同,纸质平滑洁白还有一种淡淡的清香。他拿起闻了一下是很熟悉的香味,他粗略看了一下信中内容,是封平安信落款是“生儿”,尊称是“祖母”还有一个小小的“顾”字印章。他想起来,连忙折好信放好,又摆放好桌面。
他走出了房间回到院子里长江还没醒,他早为长江查看过,是撞到大石撞晕过去和有一些擦伤的小伤口外,其他还好。他想了想就封了长江的睡穴,自己往后院探去。
他穿过小花园来到了后院,后院两个房间都亮着灯。他来到了悬崖边上的房间,轻轻地跳上屋檐横梁,倒挂着身体从半开的窗户往里面看。他首先闻到了一股香味,这香味比前几次浓郁多了。他伸头往里看去,柔和灯光水遮雾绕朦胧中站着一个挽着松松发髻的女子,应是刚刚沐浴过,穿着红色长肚兜,一双含笑含俏的大眼睛,弯弯的眉毛,欲滴的红唇微张,嘴角微微翘起,修长的玉颈,纤细窈窕的腰肢,一双颀长水润的秀腿洁白无瑕。
泡在水中正回味着的李慕渊突然黑着脸,看着正从澡水中露出红色的头颅,挺身直立、斗志昂扬。
坐在太师椅上慢慢地按摩着酸软手腕的顾重生,见着地上乍然出现一道高大的身影,她抬眼望去,在她的不远处,站着一个披着湿润头发,裸露着上身穿着白色中裤的男子。男子向着她走了几步,在离她七八步距离双手叉腰站着。
顾重生定晴看去,样貌清俊脸型方正,黝黑健康的肤色,健硕的胸肌,结实的倒三角肌,充满阳刚活力。
“女人!对你所见到的满意吗?”男子充满磁性的声音响起。
顾重生娇羞地低头下去,当她眼风不经意地看到男子,顿时火冒三丈拿起靠背垫扔过去:“臭流氓!”
李慕渊伸手接住靠背垫,将背垫摆放在腹部前面。他抬手摸了下鼻子,清了一下喉咙,尴尬道:“你懂针线吗?衣服大小穿不下。”停了停又道:“裤子也小了。”接着将手中的一团白色东西放在茶几上,转身走去外间。
顾重生伸手拿起来一看,三件中衣两条中裤,就是杏儿为她准备的衣服,她沭浴后就穿了睡裙,所以中衣中裤就一直留在浴室里。她转头看了看正走去外间的李慕渊,中裤太小只能提到屁股沟处,走起路是一挪一挪的。
顾重生开口道:“等会,杏儿回来就去前院拿些衣服来,你等会就可以换了”。
李慕渊回道:“就穿这些,其他的都是奴才衣服,我穿不了。”
顾重生头顶上斜着三条黑线,已经落魄潦倒成这样了,还要穷讲究。
李慕渊坐在木榻上,向顾重生道:“缝起来就好了,不要太讲究”。
顾重生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她真的不想再见着一个这样人了在面前晃悠。唯有拿起杏儿的针线箩拿出剪刀,将两条裤子剪开,准备将两条缝作一条。美不美观,舒不舒服,就不在她考虑的范围。
李慕渊向内间望去,柔和的灯光下顾重生正在认真地做着针线,有时皱着眉头,有时又嘴角上扬,他不自觉地也跟着笑了起来。当他见着雄赳赳气昂昂的,再也笑不出来了。心里无奈地道:不只你想要,我也非常想呢!现在还未到时候,不能急要慢慢来啊!要按照计划一步步来。成了后,有的时候给你驰骋给你发威,你在急啥呢?我真的不知怎么样说你好,在丹凤街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你就是高傲,怎样都不肯抬头,更是动都懒得动一下,如果不是我了解你,还以为你是坏的呢!
杏儿提着食盒匆匆走进房间,外间木榻上坐着的李慕渊正在打坐还是睡觉就不是她要关心的。她走进了内间就道:“小娘子,饿了吧!奴婢做了你喜欢的蔬菜面条,还煎有两个蛋”,她一走一边说,一边将食盒放在茶几上。见到顾重生拿着针线,急急道:“小娘子,你需要缝制什么?留着奴婢来做,你小心针着手”。
顾重生拿剪刀剪了线,道:“好了,就改条裤子。”抬起头看着杏儿正打开食盒,拿着小碗准备挟面条。就下地走去外间,将裤子递给李慕渊道:“好了,快穿上。”
正在打坐静心默念心经的李慕渊,在杏儿进来的时候已经看到顾重生缝好裤子了。他伸手接住,诚恳地道:“谢过!顾娘子”。接着赤着脚快步走去浴室,他念了一百多遍的心经才勉强安抚下来,但是还未低头。虽然他非常喜欢给顾娘子见着,但他是不想给个奴才见到的。
顾重生坐在太师椅上吃着美味的双蛋鸡汤蔬菜面。在浴室换好裤子的李慕渊,将刚换下来的裤子放在茶几边上,就在茶几的另一边坐了下来。道:“这个也需要改,衣服也小了”。接着就拿起茶几上的筷子低头吃起面条来。
顾重生抬起头看了看,李慕渊身上披着被子,下身穿着中裤,虽然还是怪怪的但比起刚才的猥琐样子,现在看上去顺眼多了。
坐在左边的李慕渊也抬起头看着顾重生道:“这面条好吃你多吃点。”就从自己碗里挟了一筷子面条放进顾重生的碗中。
顾重生看着碗里多出来的面条,又看了看李慕渊刚吃过的筷子和面条,再也没有食欲了,她起来走去接了杏儿刚从衣箱里拿出的衣服。杏儿道:“奴婢,去库房拿些布料再为小娘子做几件中衣裤。”
顾重生立马道:“今晚穿这些就可以了,明天再弄吧。”拿起件中衣道:“这个需要改一改”。
杏儿抬眼偷偷看了看李慕渊道:“顾全的衣服他就是合适,又不肯穿,定要穿小娘子的,京城的人都是这样奇奇怪怪的?”
吃饱的李慕渊看了看正为他忙碌着的顾重生,心里头正冒着幸福快乐的泡泡……
<p><br></p><p><b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