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杨林这边叫来夏奎商量是不是要去汉阳府把皮毛卖了,毕竟陈老三说的有道理,县城能买得起的人少,价格也不会太高。夏奎说到:“我听陈大强说100两在这里可够一户人家吃上好几年来的,要不咱们就别去汉阳府了吧,要是县府有人出100两,咱们卖给他得了,汉阳府那么远,去一趟得多久啊。”
杨林犹豫一下说道:“咱们终归是要走的,出去就当见见世面了,前两天听陈大伯说胡广也不太平,我想咱们弄点盘缠,往南方走,到时候叫上陈大伯他们一起,南方要好很多,到时候咱们就去广东,那边还算安稳。“
夏奎想了一下说道:“那咱们不回去了?”夏奎说的回去,肯定是回到后世。
于是杨林说道:“先挣点钱,保住命再说吧,以后有机会在想办法回去。”
夏奎点点头说道:“好吧,我听你的,反正咱们一起来的,你去哪我就去哪。”
杨林拍了拍夏奎的肩膀回到了屋里看见陈老三好像是在骂陈大强抱怨这一次去神农山的事情,也难怪他会生气,就陈大强这么一个儿子,要是陈大强有什么三长两短,他可怎么活啊。
杨林走到陈老三面前说道:“陈老伯,这次的事情是我们不对,没有事先跟你商量,你老就别生气了,消消气。”
陈老三听了说道:“也罢,你们人没事就好,下次可不许干这么危险的事情了。”
杨林回答道:“陈老伯放心,不会有下次了。”然后又说道:“陈老伯,我刚才跟夏奎商量了一下,咱们那皮毛还是拿到汉阳府去卖吧,也许在那边能卖个好价钱,到时候还得麻烦陈老伯你带我们一起去,毕竟这地界你熟,再说这大猛也是陈大强我们三人一起捕的。”
陈老三回答道:“也好,汉阳府我去过两次,还是以前当差的时候去过,说起来也算还熟,那咱们事不宜迟,明天就出发,多带点干粮。”其实陈老三也是想着汉阳府有钱人多,怎么样也得多卖几两银子,跟银子比起来多走几天路算得了什么。
于是就这么决定了,杨林也去准备一些要带的东西,一进门就看见夏奎然后对夏奎说道:“你明天把长矛带上防身用。”
夏奎回答道:“好,可是长矛那么长怎么带啊。”
杨林摇摇头笑道:“你削短一点能带在身上不就行,长矛是铁器有点事情能用得上。”
夏奎点点头,憨笑说道:“也是哦。”杨林看着他憨厚的样子,摇摇头笑了。夏奎低下头嘀咕的继续说到:“杨哥,咱们是不是回不去了?”
杨林自从神农山回来就一直在想这件事。
于是第二天杨林起来的很早,这是杨林在这时代的第一次出远门,杨林踏出门外就只有陈老三一个人起来了,跟陈老三打个招呼后,杨林转身回到屋里把夏奎叫了起来,因为最近养成的习惯,夏奎也教给他一些军事技能,所以他最近每天都起的比较早,在围墙外的乡间小道跑跑步,做一些夏奎交给他的格斗动作,杨林跑完一圈回来看见夏奎也起来了,于是就问到他:“昨天让你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了没有?”
夏奎回答道:“全都准备好了,杨哥你放心吧。”
杨林点点头进到屋内,拿出来最近捕获猎物挣的钱和上次卖衣服的钱,本来是一两二钱的,杨林拿出200文给陈老三说这是他们这段时间在陈家住,而且陈老三还交给他们很多狩猎技巧,也能保证他们以后不会饿着,就当杨林他俩孝敬陈老三的,陈老三不肯接受,杨林坚持要给陈老三,这才勉强收下。
杨林他俩因为后来又去集市上卖了几次猎物得钱800文,这里的1000文等于一两,杨林拿了1000文换了一两银子,因为他觉得拿着1000文不便携带,所以他现在身上是一两银子这是他的全部家当,夏奎的钱也在杨林这里,本来杨林是想把夏奎的钱分给他,夏奎说他不会花钱,也不愿意管钱,所以把钱都放杨林这里,杨林也只好替他先存着。
一大早一行人草草吃过早饭杨林他们就要准备出发去汉阳府了,路途遥远,所以他们备足了干粮,这次全军出动,陈大强也跟着去了,昨天晚上陈老三把大猛的毛皮处理了一下,即使多放几天也不会坏掉,所以也不用担心皮毛会坏掉。
从洛山县到汉阳府要走大概要三天的路程,因为村子里没有马,所以陈老三借了一头毛驴车,这样也能快一点,一路上杨林非常谨慎,因为陈老三告诉他,世道已经乱了,小毛驴不是很快一路走走停停,两天后终于来到汉阳府。陈大强不由感慨道:“府城就是不一样啊,那么高的城墙。”
一旁的夏奎嘀咕着:“这也算好啊,后世一个镇都比这大。”
于是一行人来到城门口,这里有卫所士兵把守,那俩站岗的士兵破衣烂甲,就靠在城墙上,怎么看都不像守城的,反倒觉得像是收钱的,果不其然一走到门口,一个守城的卫兵看着杨林他们驾着小毛驴车过来就上前询问:“干什么的?进城干嘛?”
陈老三赶紧点头哈腰上前回答道:“军爷咱们是洛山县的猎户,进城做点小买卖还望军爷通融。”
守城的士兵走过来看了一下就问:“车上是什么,做什么买卖?”
陈老三赶紧回答道:“军爷,就是一张毛皮而已,准备到府城来卖个好价钱。”
守城官兵很好奇于是说道:“欧,看一下什么毛皮,还得来府城卖。”
陈老三掀开干草露出大猛皮,守城卫兵眼前一亮,然后赶紧招呼旁边靠城墙上的卫兵过来,:“柱子你过来看这玩意可稀罕了,咱们有些年头没见过了。”旁边卫兵走过来一看,说道:“哟,这玩意可稀罕了,哪里搞到的?”他问陈老三。
陈老三赶紧回答道:“这大猛是小子们上山打猎捕到的吗。”旁边的陈大强得意笑了笑。
卫兵又问:“准备拿到哪里去卖啊,府城可有熟悉的地方?”
陈老三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道:“准备去府城的正东牙行问一下懂行的,小的们也不懂,先得给识货的人长长眼,给小人估个价。”然后说着就塞给卫兵十文钱,以前陈老三当差役的时候来过府城两次所以也还算熟悉,卫兵听他答话也知道他来过,正东牙行是府城大牙行,这个时代做生意没有牙行还真不行。
杨林心里想到:“这牙行就相当于中介公司,自己第一次来什么都不懂,必须要找一个中介公司懂行的。”守城官兵接过陈老三递过来的10文钱,于是守城官兵就让他们进去了。
陈老三记性还不错进了城门直奔牙行去了,其实陈老三也是蒙的他还是好几年前来过,也不知道牙行还在不在,他运气不错牙行不仅还在,而且越做越大,牙行是府城知府老爷的师爷陈明生的小舅子开的,这些年知府换了好几个可师爷一直都是这位陈明生,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法子,按理说每一任知府都会用自己的人做师爷,可汉阳府这位师爷一干就是十几年,不由得让人说到这师爷可真有本事啊,连续伺候了三任知府了。
杨林他们来到牙行,陈老三把驴车停在门外然后一个人进去了,不一会儿跟着一个衣着光鲜的中年男子走了出来,衣着光鲜指的是那种穿着绸缎装,看起来像有钱人的人,来本明朝的商人是不能穿绸缎装的,但那也仅限于开国皇帝的时候,这时早已经没有人去刻意遵守这个礼制了,大明士农工商,商排在最后也足以说明商人是没有什么地位的,中年男子走到驴车旁,陈老三赶紧跟上,这位中年男子是牙行的管事,本来是不用他亲自来的,但听说是一件大猛皮,于是他带着好奇过来看一看,因为这东西很稀罕,也只有在辽东那边才有,但是那边现在打仗又挨着金国所以货量很少。今天听见有大猛皮所以也就跟过来看一看。
陈老三打开铺在上面的干草露出大猛皮,只见那名管事眼前一亮说道:“还真是啊,这玩意咱们汉阳有吗?”
只听陈老三回答道:“这大猛是小子们,在神农山捕到的,小老汉常年在山上捕猎,只是一直苦于没有把它捕到,到让小子们捕到了。”陈老三说这话其实也有一点吹牛,他看都没看见过,哪还想去捕,即使想他也没那个胆子,不过这时候说这话容易让人信服,毕竟都是老猎户了。
中年男子名叫陈达只看他点了点头说到:“嗯,品相确实不错,那你想卖多少银子啊?”陈达也是直接问到。
陈老三马上答道:“小老儿也是第一次卖这东西,也不知道价钱,所以请牙行的掌柜您上眼瞧瞧,这东西能值多少银子。”
然后陈老三又说道:”不过听同行的老猎户说过,这大蒙皮质地很好,又没什么损伤,应该能卖到一百几十两银子。”其实陈老三想说怎么样也能卖个一百几十两银子,可又怕说出大话,所以就说了应该能卖到。
陈达走到驴车旁边仔细看了看,又上手摸了摸说道:“这样吧,你们先找个地方住下来,我代你们看一下府城里有没有老爷想买这大猛皮,明天给你们答复怎么样。”
陈老三回答道:“那就多谢大老爷了,我们就等大老爷您的好消息了。”
陈大点头说道:“好,明天我会通知你们的。”说完陈达就走回牙行了。
杨林他们也得找个地方住下来,因为东西还没卖出去,杨林没来过府城所以就陈老三说道:“陈老伯,那咱们接下来要住在这里吗。”
陈老三回答道:“那先住下吧,去城南那边找一个客栈住下。”杨林他们拉着驴车一行人来到城南的一家客栈,说是客栈其实也就跟集体宿舍差不多,人员很杂什么人都有,不过杨林他们要了一个单间,多加了30文钱。因为他们有贵重物品,人又多要一个单间也刚好,房间选好以后陈老三就带着杨林他们下楼把大猛皮拿上楼去,陈老三拿了一块麻布包着,毕竟人多眼杂谨慎一点好,这次来的人夏奎拿的东西最多,包袱里面装了一大包,都是些干粮,还有杨林叫他带的东西,杨林跟着陈老三把大猛皮拿上楼,陈大强也去帮着夏奎收拾东西。
收拾完东西以后杨林跟陈老三说道:“陈老伯,我想去逛逛集市。”
陈老三想也没想就说:“去吧,去见见世面也好,但是记住不要惹事,不要乱买东西”。
杨林回答道:“放心吧,陈老伯我们就是去逛一逛。”然后给夏奎打了一个暗号两人就出了客栈。
陈大强看到了,在后面说道:我也要去,府城我都还没来过。”
杨林无奈跟他说道:“你就在这陪陈老伯,我们去去就回来。”陈大强只能无奈的点点头答应了。
杨林跟夏奎出了客栈,杨林吸了一口气:“府城就是不一样啊,比洛山县好的不知多少倍,走,咱们去逛逛。”
说着就带着夏奎往城北方向去了,夏奎五大三粗的跟在杨林旁边,看上去像是他的保镖,杨林在白天路过城北的时候看见一个铁匠铺,他现在带着夏奎径直朝铁匠铺走来,进去就问道:“掌柜的你们打一斤铁多少银子啊?”
掌柜的回答道:“打铁一般是按斤算的,如果客官自己出料30文一斤,如果本店给客官出料就要一两二钱一斤了。”
这时代打铁其实是可以自己备料的,铁料现在来看的话还是比较贵的,因为到处都在打仗,
杨林听完以后说道:“你能不能给我打造两件一尺长的匕首。”三尺为一米,一尺相当于30公分左右。
掌柜的回答道:“可以的客官。”
杨林说道:“那行,你就按照我刚才说的要求给我打造两把。”夏奎站在一旁想不通为什么杨林要打造两把匕首,其实杨林早就想好了,乱世得有一把称手的兵器,要是赤手空拳保不准哪天就撂在别人手里了,也不可能把那两柄削去大半的长矛随时带在身上吧。
掌柜的说道:“客官,我得收你一两银子做定金,不然给你打造好了,你不要,我卖谁去呀。”铁匠铺老板又解释道。
杨林想了想本来还想讲讲价人家直接要价一两了,也没什么好讲的,于是从兜里掏出唯一的一两银子,递给了铁匠铺老板,付了钱以后,杨林嘱咐道:“掌柜的,你赶紧打造,明天我就来拿。
掌柜的回答道:“您放心,保准给你打造好,而且耐用。”
于是杨林带着夏奎从铁匠铺出来,在街上逛了一圈,看着街道上杂乱无章,让他不由得感慨后世的城管把街道管理的井井有条其实也挺辛苦的,走着走着俩人就来到了一家酒楼门前,正看见三五个地痞流氓在打一名中年男子,中年男子被打倒在地满身是血,只看那些地痞流氓还不肯罢手继续殴打。
夏奎看了说道:“这样打,都把人打死了。”杨林本想上前劝阻又想起陈老三的嘱咐,府城很复杂一定不能跟人发生口角,杨林只是感慨乱世就是这样人命如草芥,杨林本打算离开谁料那中年男子突然站起来,朝杨林他们这边跑了过来,然而流氓也跟着追了过来,差点把夏奎撞倒,夏奎骂骂咧咧指着那地痞流氓,这时旁边的流氓都围了过来,那名男子见流氓都被杨林他们吸引了过去,便顺势溜到一旁,杨林本想阻止这一切,可已经来不及了,那些流氓已经朝夏奎冲了过来,夏奎也已经与他们战在一起,杨林看形势不对,也只得出手可是他的体型并不占优势,虽然个子不矮,但是却不如夏奎那么壮实,杨林冲进去就要给夏奎解围,一拳打在一个流氓的脸上,那名流氓倒在地上再也没能站起来,这时只见另一名流氓朝自己冲过来,杨林闪身不及只能蹲下,那名流氓跑到杨林面前杨林再瞬间站起,把那名流氓给顶了出去夏奎这边三下五除二给放到两名流氓,剩下一人不敢上前只得在原地怒骂威胁,只见夏奎两个箭步跑到流氓跟前,一抬腿把流氓踢翻在地,一场战斗就此结束,杨林想,自己最近没有白跟夏奎练,感觉自己的身手突飞猛进,夏奎确实也是一个打架的好手,他五大三粗力量勇猛被他打倒的那两个流氓还在地上痛的打滚,杨林跟夏奎本想就此离开,只见那名被流氓追打的男子向杨林他们走了过来扑通一下跪在地上磕头,嘴里说道:“多谢好汉救命之恩。”
杨林蒙了一下,然后尴尬的把他扶起来,因为杨林一开始确实没打算要管这闲事,最后即使出手也是逼不得已,所以才会出现尴尬的这一幕,尴尬归尴尬但杨林嘴里说着:“这位兄台不必如此,在下也是路见不平,兄台没事就好,赶紧回家去吧。“
其实杨林也是想快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因为这时那群流氓已经离去,杨林怕他们回来报复,可只听那名男子嘴里说道:“哪还有家呀,家都被那些狗官占了。”
杨林好奇的问道:“朗朗乾坤,还有这等事情。”其实杨林说这话他自己都不信,只是想在男子面前巩固自己好汉的形象。
于是男子开始讲述他悲惨的经过,听完男子的描述,杨林大概知道了,原来男子是一名落魄的秀才,名叫李密祖上也曾中过举人当过官家里有些家底,然而因为跟知府大人的师爷的小舅子争风吃醋这才落得这般下场,功名被剥夺了家产也被霸占了,方才就是为了去要回祖上的田产才被师爷的小舅子叫来一群流氓殴打,现在居住在以前管家的家里面,管家劝他以后好好读书再重新考取功名才能夺回属于他们家的祖产,但显然面前这位李密不是读书的材料,去年府试落榜了一直赋闲在家,每每想到自己家产被人夺走了就愤愤不平,于是找到师爷小舅子王涛理论,这才被殴打成这样。
听完这些杨林想着这才第一天来府城怎么就把师爷小舅子给得罪了,要不要跑路哦,可是皮毛还没卖掉,跑路也没本钱,想到这里杨林有些后怕万一师爷小舅子跟我杠上了该怎么办,于是想着赶紧离开这里,明天卖完皮毛就回去,刚准备要走可看着李密被打得路都走不了,所以杨林一时也就动了恻隐之心,想着送佛送到西吧,问了李密的住址就跟夏奎俩把他送回家去,到了李密所说的住处,夏奎上前敲门出来开门的是一个老头,这应该就是李密所说的那个管家,李密能摊上这样的管家也算是他的福气了,家道中落还能不离不弃。杨林把李密扶进房间放在床上,老管家询问杨林自家少爷这是怎么了?杨林把事情的前后经过跟他说了一遍。
老管家叹息道:“哎,这世道真不让人活啊,少爷啊,我早就跟你说过,不要去招惹他们,你看你这是何苦啊。”
老管家说着说着就哭了,杨林看到这一幕也只能表示无奈,旁边的夏奎倒是咬着牙一副愤愤不平的样子,但也没说什么,杨林只是嘱咐老管家好好照顾李密,然后就带着夏奎出了院子。
走在大街上杨林想起自己跟夏奎今天打了那群流氓会不会因此得罪师爷的小舅子,会不会影响明天皮毛的交易,杨林也只是想了想而已,没有去理会便继续赶路,然后说道:“时间不早了,陈大伯他们还在家里等我们回去呢。”
走在后面的夏奎突然说道:“杨哥,这世道那么乱,你说咱们真的能活下去吗。”
杨林不知道夏奎为什么会突然那么问,也许是他看到了李密的遭遇,也许是李密今天说的话触动了他。
于是杨林叹气道:“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不然还能怎么样。”就算他们想要去改变这一切也没有那个实力。
况且杨林是一个不喜欢争强好胜之人,这是他选择平凡生活的理由,也许争一争可能会改变,也许努力一把会让生活更好,他不愿意身边的人为他而担心,所以多年来他养成了一个自甘平凡的心态,但是夏奎的话好像有点触动了他,于是俩人走着走着来到了他们所住的客栈,一进门陈老三坐在桌子上喝茶,而陈大强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陈老三显得心神不宁,也许是第一次做那么大的买卖紧张,也可能是陈老三为人谨慎,总之他的眼神时刻注意着那张皮毛,生怕出半点纰漏,看见杨林他们回来了这才放心不少,杨林也坐下跟陈老三聊了起来,而夏奎则走在床边躺了下去,转眼吃过晚饭大家早早就休息了。
第二天一大早起来的陈老三就出去了,他去牙行询问情况,杨林他们三人留在客栈,杨林坐在床边发呆,他在想昨天夏奎听他说的话。
这时陈大强走过来说道:“杨哥,我听奎哥说你们昨天救了一个秀才。”见杨林没有说话陈大强又说道:“杨哥,你不知道,秀才可厉害了,不用交税,朝廷还养着他们,咱们县就有一个秀才公,老有钱了,丫鬟家丁都好几十人呢。”
杨林笑了笑问他:“那你怎么不考一个秀才,这样你跟你爹就可以享福了。”
陈扰扰头说道:“秀才那是那么容易考的,我小时候也读过书,老是记不住,后来看到书上的字我都发懵,我爹说我不是一个读书的料子,就让我跟他打猎了。”陈大强努力的为自己辩解着。
杨林心想:“是啊,自己又何尝不是呢。”杨林想起自己小时候跟陈大强一样,看见书本就头痛。
于是杨林笑笑说道:“那就好好学打猎,行行出状元,争取多打几支大猛。”
说到大猛,大强才想起来,说道:“我爹去了那么久,怎么还没回来啊。”
话音刚落陈老三回来了,然后坐下说道:“小林啊,牙行的陈管事告诉我,有一位举人老爷想买这张大猛皮,让我们把货拿过去给他看看。”
杨林回答道:“哦,那好啊,咱们去看看。”
说完就把躺床上的夏奎拽起来,陈老三拿麻布把大猛皮包起来就往楼下走去,杨林他们也紧跟着下楼。
于是一行人来到牙行见到昨天那位陈管事,陈管事已经在牙行门口等着他们了,见面就问:“东西带来了吗?举人老爷可等着急了。”
陈老三回答道:“带来了,不敢耽误举人老爷的事。”
这位刘举人是跟师爷小舅子王涛一起做生意的,府城里王涛的生意大部分都跟他有合作,所以陈管事才会亲自到门口来等杨林他们,他可不敢得罪这位举人老爷。
杨林心里想着,:“这大猛皮可真是好东西啊,堂堂举人老爷还亲自为了这大猛皮亲自跑一趟。”于是一行人快步走进牙行的内堂,其实刘举人买这张皮也是为了给别人做贺礼,所以他必须得亲自来一趟,进到牙行内堂只见刘举人坐在堂上喝着茶,陈老三走进去就直接跪下磕头,陈大强也跟着跪了下去,嘴里还说着给举人老爷叩头了,杨林跟夏奎愣了一下,因为他们从来没有给人下过跪,猛然来这么一下感觉不适应,也难怪陈老三直接下跪,因为他以前做差役的时候县令就是一个举人,像他们这种一辈子也没怎么见过举人,所以觉得他们这些做举人的都高高在上,看见这一幕杨林跟夏奎不知怎么好,也只得跟着跪下。
刘举人放下茶杯说道:“起来吧。”
陈老三才慢慢爬起来,杨林跟夏奎他俩接就站起来了,刘举人看见这一幕也没说什么,因为今天是来谈生意的,所以没有必要纠结这些礼仪,说到底他还不是官,陈老三也是出于尊重才给他跪下。
陈老三站在旁边没有说话,刘举人先开口问道:“听说你们有一张上好的毛皮。”
这下杨林抢先答话:“是的,老爷。”
因为他看见陈老三一进来就给刘举人跪下,怕他待会在谈价的时候不敢说,所以杨林抢先打答话,陈老三倒也觉得没什么,反正这张皮都是他们三个小伙子捕到的,也就没说什么只是默默站在一旁听着杨林跟刘举人对话,毕竟他感觉杨林他们是见过世面的人,可能会比自己说的好。
刘举人有问道:“是怎么得到的?
杨林拱了拱手说道:“回老爷,是小子三人上山捕获的。”刘举人愣了一下心想,这几个小子行呀,那么厉害,三个年纪轻轻的小伙就能捕到那么大一只大猛,于是说道:“后生可畏呀。”
杨林回答道:“老爷谬赞了,小子们也是运气好罢了。”
刘举人听杨林说话只觉得他好像还有几分学识,于是又说道:“那你打算卖多少银子啊。”
杨林心想:“货都还没看,直接问银两,难道是不缺钱吗。”其实刘举人也只是想要套一下杨林的话,看看他怎么说。
杨林知道刘举人在套自己的话于是拱手也说道:“我想举人老爷还是先看看货物,如货物不好,没能如老爷您的眼,小子把价钱说高了,岂非让老爷笑话了。”
刘举人心里想:“这小子看着并非像刚才陈老三那班老实猎户,跟自己对话虽句句有理,也很谦卑,可丝毫看不出对自己的敬畏之心。”于是说道:“好吧,那就打开看看吧。”
说着拿起茶杯又饮了一口,这时旁边的陈老三把麻布慢慢打开铺在下面,好把大猛皮展开来,一切做好以后刘举人放下茶杯慢慢站起来走到大堂中央看了看微微点头,杨林观察到他的这个动作才觉得心里有了一点谱。
于是杨林给刘举人介绍到:“老爷您看这大猛皮质地很好,有光泽,也没什么损坏的地方。”确实也没什么损坏的地方,除了自己掉进陷阱,肚子上被竹尖插了两个洞和杨林用长矛在脑袋戳一下,没有其他损坏,其实杨林也心虚,也是硬着头皮说没什么损坏的地方,不过除了那两处其他地方都还好,即使关外打猎捕到大猛也有损坏,还不是卖上几百两。
这时刘举人回到堂上坐下说道:“我出一百二十两你看怎么样?”刘举人说完看了看杨林,其实一百二十两也不少了,可是杨林觉得这种机会可不多如果就这样卖了,杨林觉得不值。
于是杨林想了想说道:“老爷,咱们穷苦猎户拼了命才捕到它,而且大猛这东西可遇不可求,想必老爷得到它也会给老爷增添不少贵气于跟财气,老爷您无论是做官还是行商贾之事想必都能顺风顺水日进斗金。”
杨林这句话首先是想说这大猛皮是哥们是拿命换来的,而且这东西是稀有物种,最后顺带把这位刘举人马屁给好好拍了一番,这会儿杨林也觉得自己身上都麻了,被自己给酸到了,没办法呀谁叫自己穷呢,这还不是想着把价钱抬高一点。
坐在大堂上的刘举人听了心里高兴是高兴,可让他掏钱他可没打算吃这一套,心里想着,你小子油腔滑调,可人家毕竟是个举人平时拍他马屁的人也不少。
然而杨林说的话还算中听,于是刘举人说道:“你倒是挺会说,那你说一个价吧。”
于是杨林说道:“举人老爷您家财万贯,小子的货物能如您的眼,真是深感荣幸,既然老爷您说话了,我就给一个价,二百两老爷您看怎么样?”他说这话出来不光刘举人愣了一下,旁边陈老三他们也是被他这话给吓到了,一下把价格涨八十两,没有这样做生意的吧,那可是八十两啊,陈老三他们一辈子也没见过八十两,可杨林这么随口一说就多加了八十两,他能不被吓到吗,陈老三原本只是想着来府城能多卖几两银子也就心满意足了。
坐在大堂上的刘举人没有说话而是拿起茶杯喝起茶来,他一个举人也没有必要跟下面这群猎户去讨价还价,到是旁边的陈管事说道:“你是不是疯了?敢在举人老爷面前狮子大开头。”
杨林本想着把价格说高一点,看看对方有没有诚意,毕竟漫天要价就地还钱嘛,但听这陈管事这话杨林感觉很不爽。
于是杨林说道:“陈管事,这皮毛您也看了确实是上等好料,再说为了捕到它小人们差点丢了性命,举人老爷家财万贯想必200两银子对于老爷来说,也不过区区小事而已。”
只听陈管事说道:“可哪有你这样加价的,200两银子你可见过?”
竟然话都已经说到这份上了,杨林也没有必要跟他客气的说道:“200两银子并不是小的胡乱说来,也是小的多方打听考虑再三,我想是否值200两银子举人老爷自有计较。”
顺便说一下这些年战乱频发物价飞涨,好多地方已经出现有银子买不到粮食,一担粮食已经卖到三两多了,在粮价稍低的时候二两多,这时候的一担粮食大概是300斤左右,一斤是16两,大概相当于后世的一百多斤。
于是刘举人想了想杨林说的话,这上好的皮毛按市价也得值个二三百两,要是遇见识货之人三四百两也未尝不可,可是想到自己出钱刘举人还是有些心痛,可是想到黄都指挥使还有几天就过50大寿,要是错过了自己那么短时间去哪给黄指挥使准备一份像样的贺礼,本来凭刘举人的身份是不需要巴结这些武人的,明朝是出了名的重文轻武,可现在乱世知府大人都不敢轻视这位指挥使大人,还得倚仗这位黄大人,前几个月汉阳府境内发生民变还是这位黄大人带兵镇压的,所以现在这位黄大人在汉阳府的地位水涨船高,刘举人也不得不巴结,所以黄大人50大寿之际刘举人准备一份像样的贺礼也好为自己在乱世之中寻个靠山。
刘举人见杨林不肯松口于是说道:“既然这位小猎户说,我跟这东西有缘,这毛皮也甚合我心意,200两也不贵,就把东西留下吧。”说完放下茶杯往大堂外走去,刘举人嘴里说的不贵心里却是心痛,陈管事看着刘举人脸色不好看,就知道这件东西他买的不顺心,可既然刘举人已经说了把东西留下,他也不好说什么,带着杨林他们来到账房取了180两的银子交到杨林手上,因为前面已经说好了牙行收取一成的佣金,所以杨林他们拿到手的是180两,拿到钱以后,杨林对陈管事拱了拱手说道:“多谢陈管事从中周旋小人感激不尽,那小人们就告退了。”杨林嘴上说感激不尽,其实心里想要不是刚才他捣乱还差点把这生意给搅黄了,可嘴上不得不这样说,毕竟东西卖出去了,也没必把这陈管事得罪透了。
出了牙行大门陈老三的说到:“小林你刚才还真敢说呀,可把我吓坏了。”
一旁的陈大强也跟着说道:“你杨哥你真厉害,这一下咱们又多卖了80两。”
只听杨林说道:“我也是看那刘举人对咱们这货物感兴趣,才把价说那么高。”
陈老三点点头,不由得对杨林赞扬起来:“不愧是大户人家见过世面的。”
陈老三和陈大强父子俩回客栈收拾东西去了,杨林也带着夏奎来到铁匠铺取他俩昨天定制的东西,这边陈管事觉得有必要把今天的事情禀报一下王涛也就是师爷的小舅子,毕竟刘举人今天可不是高兴的走的,而且他跟王涛还有生意上的来往,陈管事来到王涛府上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跟王涛说了一遍,只听王涛说到:“一群穷猎户而已,没见过世面。”
王涛觉得没有必要大动干戈,去几个猎户的麻烦,可就在这时,王涛家里的一名家丁走过来对王涛说:“大少爷,昨天打伤我们人的,就两个猎户,我们已经查到了他们的落脚之处了,大少爷,你看我们什么时候动手。”
王涛仗着自己是师爷的小舅子在很府城里横行霸道多年,城里的小流氓都是他的手下,他也仗着这些流氓收刮了不少钱财,旁边的陈管事听家丁这么一说好像想到了什么,于是说道:“大少爷,刚才小六说到的那些猎户是不是今天卖毛皮的那伙人。”
听陈管事那么一说,王涛让家丁小六子描述一下那两个打人猎户相貌特征,陈管事听了以后,想到这不正那个猎户杨林和跟在他旁边的小伙吗?
于是对王涛说道就是卖毛皮的那伙人只不过现在他们多了一个老头,还有一个一般大的小子。王涛听了这话站起来拍到桌子说道:“敢打伤我的人,还想在府城做生意,绝不能让他们轻易走掉。”于是吩咐:“小六子你多找几个兄弟带上家伙,教训教训他们。”
小六子听了吩咐以后就退下去准备去了。王涛本来只是想教训他们一下,但后来又听陈管事说他们身上还有180两银子,于是决定不在府城动手,王涛不想把动静闹得太大,因为这毕竟是府城,所以他决定在城外动手到时候装扮成土匪把人教训一顿再抢走他们的银子,这件事他就交给小六子去办了,反正是在城外就算出了什么事也跟他没有关系。
杨林跟夏奎从铁匠铺拿了东西再买了一些吃食就往客栈赶去,杨林来到客栈陈老三他们已经收拾好了,就等杨林一到就准备出发回家,杨林坐了下来倒了一杯茶喝,累了一天也没喝口水,陈老三说到:“小林你俩去干嘛啦?东西都已经收拾好了,咱们出发吧。”
杨林坐下拿出银子放在桌上对陈老三说:“陈老伯,这是卖皮所到180两,我已经分成了4份咱们每人45两。这是您跟大强的,您拿好。”
说着就把银子递到陈老三手里,陈老三不肯接受:“这银子是你们的,我老头子就是跟着你们来府城给你们带带路,这么多银子我不能拿。”
杨林说道:“陈老伯,我们一直跟着您学习狩猎技巧,吃住都在你家,您也一直没拿我们当外人,我们就是你的徒弟,俗话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这就当我们孝敬您的你老收好。”
说着就硬塞给陈老三,陈老三嘴上说道:“这么多银子我老头一辈子也没见过,你们有这份孝心我心领了。”陈老三还是不肯接受。
最后在杨林跟夏奎的合力劝说下陈老三才勉强接受然后说道:“我先给你们存下,以后你们也用得着,我老头子一把年纪了也不花什么钱了。”
杨林又把属于陈大强那份拿给了陈大强,夏奎的钱还继续放在杨林这,几人一起简单收拾以后就出发了一行人驾着驴车出了城门,这时夏奎拿出匕首舞了两下说到:“杨哥,你定制这匕首还真合用,方便携带还锋利像一把剑的缩小版。”
陈老三也知道了杨林他们定做了两把匕首,只是说他们乱花钱,还说要是在以前随身带着兵器会有麻烦的,只是现在世道乱了,带兵器的人多了也就没人去查了,一行人就这么你一句,我一句的聊着,这一边王涛的家丁小六子已经带着十几个流氓拿着家伙,埋伏在城外20里处的道路旁,之所以这次带那么多人是因为上次他们没打过杨林他们,所以这次多带了一些人手而且还都有家伙,他们之所以选择那么远,是不想离府城太近,以免惹上不必要的麻烦,虽然他们也不怕,但是王涛有交代尽量远离府城,他们也只好照做,他们比杨林他们要先出发,来到这里已经半个多时辰了,好多人都已经等不耐烦了,其中一个流氓趴过来问到带头的小六子:“六哥人怎么还没来呀?兄弟们都等得不耐烦了。”
小六子说道:“怎么,这一下就不耐烦了?跟兄弟们说这伙人身上有100多辆银子,咱们只要把他们拿下,然后兄弟没人分点银子,咱们兄弟们又可以快活一段时间了。”
刚才问话的流氓听到有100多两银子眼睛都直了,马上变得精神起来说道:“六哥放心,待会他们过来了一定让他们有来无回。”
于是他马上把家丁六子的话传下去,一群流氓个个精神,就等着小肥羊送上门来了,果然过了好一会儿,一辆驴车过来了车上正是杨林他们一行人,看见有人过来了家丁六子马上招呼一群人围了上去,然后就是开口说道:“你们去哪的?把身上的钱财留下人可以走。”
此时陈老三已经吓得不行,杨林已经跳下车来,夏奎也把手伸进腰间准备要掏出匕首,杨林看了夏奎一眼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杨林这时也吓得手心额头都是汗,但是还是壮着胆子向前走了两步拱手说道:“各位好汉,我们是路过的猎户,请各位好汉高抬贵手放我们过去吧,最近气运不好没有打到猎,也没有银子可以给各位好汉,也就这辆驴车,如各位好汉看上牵走便是。”
听见杨林这话,带头的家丁小六子说道:“我不管你们是干什么的,今天没有银子你们都别想从这里过去。”
说完就要指挥一个流氓前来搜查,杨林此时也是万分紧张,夏奎也把匕首从腰间拿了出来放在后背,陈老三看到这情形也知道今天可能躲不过去了,于是从腰间拿出杨林给的45两银子说道:“好汉,这是我们这次府城卖猎物所得的全部银两,好汉只管拿去就是,还请好汉放我们一条生路,老汉我在这给各位好汉作揖了。”
说着就双手抱拳给前面的领头家丁作揖,看见陈老三拿出45两银子,一群流氓眼睛都直了,领头的家丁小六子说道:“什么猎物能值45两银子,他们在说谎,一个猎户哪能有那么多银子,他们根本就不是猎户,快把你们全部银子拿出来,不然休想过去。因为家丁知道杨林他们有180两银子,可现在才45两肯定不对。”
陈老三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说错话了,45两银子不是一个普通的猎户就能拥有的,陈老三想要再次开口解释,可家丁根本就不给他机会,直接让一个流氓过来查看,这名流氓手里拿着刀,陈老三只是一个劲的作揖,求那个带头的放了他们,他自己到没什么可是他的儿子还在旁边,这是他唯一的儿子要是他出了什么事陈老三也就没法活了,陈大强跳下车来站在旁边还算镇定,那名流氓在驴车上翻了翻什么东西也没找到,因为银子杨林已经分了,每个人身上都有所以没有放在车上,流氓冲着家丁摇了摇头表示什么也没找到,家丁心中疑惑一下对流氓说道:“收他们的身。”
那名流氓听到后,摸了摸陈老三身上什么也没有,因为刚才他已经全部拿出来了,接着向陈大强走去,陈大强害怕的后退两步流氓一把抓住他的袖子,拽了过来嘴里嘀咕道:“你小子还想跑。”
陈大强用手捂住自己的腰间,想要保住银子,流氓看到他用手捂住腰间,就知道银子肯定藏在腰间,于是把刀架在陈大强脖子上,陈老三看到这一幕以为陈大强有危险急忙上前握住流氓的刀柄想让流氓不要伤害陈大强,流氓以为陈老三要夺刀,于是握紧手中的刀往后一拉,陈老三肚子被划开一条口子当场倒地,流流氓本意只是想睁开陈老三,没想到用力过猛把陈老三杀了,陈大强看到这一幕上前就要夺刀,杨林本来就已经做好动手的打算,此时看见陈老三被杀,杨林知道不能再等了就是现在,所以杨林转身两个箭步跑到流氓跟前抬腿一脚,把流氓踢翻在地,从腰间掏出匕首,潮流氓的脖子捅了下去,流氓当场断气,这时夏奎也反应过来,一只手扒开陈大强夺下流氓手中的长刀横在这群流氓的前面,陈大强用手捂住陈老三的肚子想要替他止血,这时家丁小六子看见这一幕也不知所措,他们本来只想教训一下杨林他们拿回银子就行了,杀人他们可没有想过,虽然他们经常欺负别人但从来没有主动杀人,所以见流氓把陈老三失手杀了他就已经感觉到大事不妙,事情已经不是他控制范围了,现在杨林还杀了他们一个人,让他更加慌了。
但毕竟流氓人多他还是壮着胆子对杨林他们吼道:“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杀人,你们这是要造反。“
家丁已经忘了他们现在的身份是扮成土匪打劫,就算是杨林他们真把他们给杀了,也不算是造反,可是家丁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杨林没有说话只是擦了擦手上的血,站起来拍了拍夏奎的肩膀。于是家丁再次说道:“我劝你们束手就擒,还能重轻发落,不然你们一个也跑不了。”
就在他说话之时,杨林看了夏奎一眼点了点头,夏奎迅速向前两步一刀砍在一个流氓的右肩上那名流氓的刀顺势落下,其他流氓也随之倒退两步,他们没想到夏奎那么狠,一刀差点没把刚才那人的右手给砍下来,夏奎把落下的刀踢到杨林面前,杨林收起匕首拿起长刀向前两步跟夏奎背靠背两人双手持刀。
杨林大喊一声:“杀,,。”
流氓们瞬间慌了,但还是把杨林他们围了起来,杨林跟夏奎一左一右同时出手,把流氓们杀得节节败退,期间两名流氓提刀朝夏奎砍了过来,夏奎抬腿踢倒一人,此时另一名流氓的刀已经是朝夏奎砍了过来,夏奎也不躲闪,而是朝着那名流氓就杀了过去,流氓见他如此不要命的打法心生胆寒就想收刀来挡,可为时已晚,夏奎一刀劈下那名流氓的手臂,流氓的手臂瞬间被削了下来,其他人见此人如此勇猛,逃的逃,退的退都不敢上前,这时杨林这边也有两人向杨林冲过来,其中一人的刀朝杨林头上砍来,杨林退后一步躲开了,那人一刀砍空想要再来,可杨林的刀已经朝他脖子砍去那人躲闪不及瞬间被砍翻在地,此时旁边人的刀也向杨林砍了过来杨林自知躲不过去,顺势倒下那人一刀砍在杨林的大腿上,那人得手以后,就要收刀再砍,见他收刀杨林一个翻滚躲开了,此时杨林想要站起来再战,可受伤的一条腿不听使唤没能瞬间站起来,等杨林站起来的时候已经晚了,刀已经朝自己砍了过来当刀就要落在杨林的身上时,夏奎转身一刀把那人砍翻在地,但刀还是落在了杨林的身上,只不过只是划开了一条小口而已,杨林起来拉着夏奎的手两人点点头又朝那伙人杀去,夏奎越杀越勇又砍倒两个自己身上被砍了两刀浑然不知,杨林也砍翻一人此时已经被夏奎和杨林砍翻六七人了,其他10来人见两人越战越勇心想这两人还是不是人啊,而且两人都还受了伤,于是不管家丁小六子怎么打骂那群流氓都不肯上前,而且这些流氓大多都还身上带着伤。
这时家丁小六子说道:“你们俩杀了我们那么多兄弟,你们这是要造反,等我禀报少爷,一定把你们都抓起来,杀了你们全家。”家丁此时心里也害怕,可是打又打不过,连他手下的弟兄都害怕了,可是狠话还得说,杨林听他这话就知道他害怕了,杨林给了夏奎一个眼神两人冲上去,那群流氓一哄而散全都逃了,此时杨林走到驴车旁看见陈大强跪在地上抱着陈老三,捂着他的伤口,流着眼泪嘴里不停的说:“没事的爹,咱们去找大夫,找最好的大夫,你一定能好的。”杨林从身上扯下一块布,帮陈老三包扎伤口,杨林这时才看到陈老三的伤口很大里面的内脏都能看到,他赶紧给陈老三包扎好,然后跟夏奎一起把他抬上驴车,这时夏奎看见杨林的大腿上的伤口也不小,也从自己身上扯下一块布帮他包扎好,陈大强只是傻傻的站在那里,什么也不说。杨林走过来拍拍他的肩膀说道:“陈老伯会没事的,我们去给他找大夫。”
杨林知道陈老三可能熬不过今晚了,这郊外荒山野岭缺医少药,可他也很无奈他也没办法,他只能祈祷希望陈老伯能扛到他们回去找大夫。
他叫来夏奎说道:“咱们得赶紧收拾走了,不然他们的人追来了,咱们都走不了,把那些还没有死透的补一刀也免得他们受苦。”
还有几个被杨林他们砍倒的,其中有两个还没死,但即使没死也活不了多久了,所以不如给他们个痛快,然后杨林跟夏奎收拾了一下就赶着驴车往回赶了,他们不能在这地方停留太久,身上的伤口也得处理,不然伤口化脓就很难处理了,弄不好到时这条腿就废了,他们从死去的土匪那收缴了七把长刀,还有十几两银子,走到了晚上杨林看没有人追来,便找了一个破庙一行人今晚上就只能暂时在这庙里住一晚上了,晚上不便赶路荒郊野外豺狼虎豹还有土匪出没所以也只能在这庙里了,杨林他们把陈老三抬进庙里,杨林脱下自己的衣服给陈老三盖上,因为失血过多陈老三此时已经很虚弱了,陈老三躺在地上他想要说话,可是又说不出来,他只是握着陈大强的手想要说些什么,然后就看看杨林,杨林也握住陈老三的手说到:“陈老伯,你要坚持住啊,等咱们到了县城一定给你找个好大夫,你会好起来的。”
陈老三还是没有说话,他只是把陈大强的手放在杨林的手中,杨林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杨林也流泪了说道:“陈老伯你放心吧,大强一定会好好的,大强是个好孩子,只要有我杨林一口吃的,就不会饿着他,我会照顾好他的。”
杨林说完陈老三感觉自己心里的一块石头落地了,他嘴角上扬笑了笑,手也随之松开了,陈老三还是没能熬过去,只听见陈大强大声的哭泣,杨林跟夏奎也哭了。
直到第二天下午杨林一行人才回到洛山县城,杨林跟夏奎处理完伤口就拉着陈老三的尸体回去了,回到家杨林就开始操办陈老三的丧事,陈老三的好友张老头得知老友去世,也是伤心的不行,只是嘱咐陈大强节哀顺变,陈老三生前的好友和他一起经常打猎的猎户,都来送他最后一程,杨林三人披麻戴孝,因为杨林跟夏奎也算是陈老三的徒弟给他披麻戴孝也理所当然,葬礼办得很风光杨林没有心疼钱。陈老三生前的好友只是感慨,老陈收的这俩徒弟,也是不错了,能够给师傅办那么一场风风光光的葬礼,陈老三怎么死的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比如张老头对其他人杨林都没有说,毕竟张老头是陈老三生前最好的好友,对外都只是说陈老三得病去了,葬礼办完杨林他们还沉寂在悲痛之中,尤其是陈大强以前最活泼的一个人,现在也很少说话,陈大强还没有从父亲离去的阴影中走出来,对此杨林只是不断的安慰他,经常跟他聊天让他能尽快从阴影中走出来,毕竟成陈老伯已经去了,下面的生活还得继续。陈老三去世以后这段时间三人也没有再上山捕猎,毕竟上次一战中杨林跟夏奎都受了伤,尤其是杨林大腿上挨了一刀需要养伤。
这天杨林叫来夏奎说道:“这天气越来越冷了,转眼可能就要到冬天了,咱们得备点粮食过冬,我觉得咱们就这几天,再去山上打点猎回来。”
夏奎说道:“好,那我去准备一下,咱们要不要叫陈大强一起”
杨林说道:“就不叫他了吧,让他在家里面好好休息一段时间,陈老伯的离开对他打击挺大的。”
夏奎点点头回屋准备去了,现在冬天马上要到了,杨林想着得备点粮食过冬,手里现在还有近二百两银子,现在钱都给杨林管着,上次给陈老伯办丧事花了十几两,花十几两办丧事也只有那些大户人家才有的排面,十几两银子可够一个五口之家过日子小两年了,要只是吃一些粗粮也许还能够吃两年多。
于是杨林准备去集市上够买两担粮食回来,毕竟乱世多备点粮食准没错。第二天一大早杨林跟夏奎就要出门了,刚要准备离开的时候,陈大强跑出来说道:“杨哥,我要跟你们一起去。”
杨林本来还想说让他在家里面就好了,但想想一起去也好,出去外面走一走也能早点从陈老伯去世的阴影里走出来,于是杨林就答应了,三人一起上了山做好捕猎的陷阱,这次他们没有去神农山那边了,他们可不想再次虎口逃生,于是三人布置好陷阱回到小茅屋休息等着收获猎物,现在陈大强身上背着一张弓箭是陈老三留下的,现在留给陈大强也算子承父业了。
三人在小茅屋聊着,夏奎问到杨林:“杨哥,你上次说咱们往南方去,咱们什么时候出发呀?”
杨林说道:“现在一时半会去不了了,冬天来了天冷了,如果现在去,看这天气那么冷,如果没有准备好,容易冻死在路上。”
陈大强好奇的问:“杨哥,咱们去南方干嘛呀?”
杨林觉得没有必要瞒着陈大强了于是就说道:“现在乱世,这天下越来越乱了,留在这边不安全,南方安稳一点,咱们明年开春就南下,到了南方咱们现在还有100多辆银子做点小买卖也能安安稳稳过一辈子了。”
陈大强还是想不通,在这也可以做生意啊,为什么要去南方,但杨林说天下乱了只有南方安稳一点,虽然说这几年除了粮食涨价了,可是陈大成没有感觉到有什么大的变化,也不能怪他,因为他没出过远门,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因为他一辈子在这长大,他不想离开这,他的父亲埋葬在这,杨林没有给他解释那么多,其实杨林有时候也在想,真的有必要去南方吗,天下大乱跟自己也没有关系,自己不参与进去躲起来还不行吗,可发生了陈老三这件事情让他知道,不是自己不想参与进去就行的,所以他觉得自己有必要为此准备着,明天购粮就是他准备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