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丐给陆平留下了一些银钱等物,带上几身换洗的衣服就出门了。之后的日子陆平每日都在勤加练功,每日都在有所长进。但是这种日子对于一个少年来说实在是无聊得很,于是决定到城里转转。到得枯井里,换好农夫的衣服,打扮成农民的样子就往城里走去。
这些日子没到城里来,城里一日既往还是老样子,并没有什么变化。陆平这瞧瞧那看看,也没法发现什么新奇的东西,有些无聊,又不知道该干什么。到得商业街,商户看见一个农民孩子闲逛,也没人理睬他,伙计更是看轻于他,根本不上去往店里招呼,闲聊的还在闲聊,干活的自顾自的还在干着手里的活计。闲逛一圈,逛的有些饥饿,才想起并没有吃早饭。
“不好了,肚肠饥饿得紧,待得用罢战饭,再来与尔等大战三百回合,某家去也。”陆平学着戏曲的念白说道,并拉了一个架势。
架势是有了,怎奈转了一圈只是路过几间面馆之类,陆平这些日子专心练功,只是吃点头天的剩饭剩菜,渴了喝一些冷水,寡淡非常,口中早就淡出了鸟。伯父一个乞丐却出手阔绰十分,给的银钱着实不少,既然到得城里了,干脆吃点好的,祭一下五脏。又转过了一条街,街边出现了一座比较高档的酒楼,还没到门口就听见里面有人叫嚷。
“你以为你家大爷没有钱吗?说上等酒席一桌上等酒席一桌,就给我上这破菜,拿我当叫花子。”啪的一声,只听得盘子与楼板接触,然后破碎的声音。
陆平闪身走了进去,往楼上一探头,只见一位书生打扮的公子正在大骂小二与掌柜,虽然是书生的打扮,全然没有书生的气质与风度,歪戴着帽子,可能是由于刚才用力摔盘子甩的吧。只见上面绣着朵朵团花,中间帽正是一块无暇美玉雕刻成的一只蝙蝠叼着一只金钱,取“福在眼前”的意思。再看身上,下摆绣着海水江崖,上绣大朵牡丹与蝴蝶,各种翠鸟飞在中间,一件长衫被各种刺绣占满。一条腰带,上绣八宝及点翠暗八仙,还镶嵌有各种宝石。腰悬一香囊,上锈喜上眉梢。看这身打扮不是色中饿鬼,也是风流寨里的急先锋。四名打手,穿青挂皂,显得十分精神,在后面站脚助威。其中一个提着鸟笼子,一个端着茶壶,另外两个拿着马鞭,用鞭尾敲着手心,旁边有些吃饭的看热闹,也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
“让给爷安排个雅间,给爷安排这二楼,还告我风景好,楼上还有人呢,难道在大爷我头上晃悠,踩在我头上?”掌柜的和小二点头哈腰陪着笑脸。“给爷上的这什么破酒,还美酒,兑水了吧。也不打听打听爷的爹是谁,给你们店砸了,再找个理由给你俩锁站笼里关三天,看老实不老实。”这公子越说生越大,越说越难听,然后满嘴污言秽语,最后一生气把桌子给踢翻了。
陆平正饿得难受,看着满桌子的菜都撒在了地上,心里十分不是滋味。叫花子一辈子也没能吃上其中一道菜吧。听说话这口气,这位应该是非富即贵的公子哥,平时一定作威作福惯了,得好好教训一下。想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小块飞蝗石,说飞蝗石是比较好听,其实就是一块普通石头子。握于掌中,拇指弹出,正打在公子哥的足三里穴上。这公子哥感觉让人在腿弯里踹了一脚,直接跪在了地上。
“公子爷太客气了。”小二臭贫了一句。
公子哥十分生气,看着站在后面的那人,那人给了一个“不是我干的“的表情,其他三人赶紧一起过来把他搀了起来。
“我客气。”啪的给了小二一个耳光。
陆平觉得自己害的小二挨了一个耳光有些过去不去,就大步走了过去,边走边说:“好久不见啊,哥哥哎您在这呢,咱哥俩可是有日子没见了,得喝会子。”然后走上去,抓着公子双手内关穴上。这公子立时赶到被老虎钳子夹住一般,刚要喊,陆平催动内力,公子立马赶到如被火烧一般,也就不敢喊了。
“伙计,我跟我哥哥有日子没见着面了,赶紧把地上这些都收拾了,一会再送来上等酒席一桌。”说着就拉着公子走入了一间雅间。
四个打手暗自奇怪,公子怎么会认识一个农民,但是看主人又什么都没说,也就不敢问。
陆平在雅间门口冲四个打手说,“这不用你们伺候,都下去吧。”
四个打手看着主人,公子咬着牙,瞪着他们:“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