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听见隔壁有动静,听见了门的声音。
华魁和小诗都听的很清楚,隔壁的阿溜和正一女生对话。没想到这两间房是用刷漆的白木板隔开的,隔音效果真够差的。后听见的是关门的声音和门锁声。
只听见,阿溜说:“请进。”
那女生说:“好的,来吧,这边坐。已经付了吧?”
阿溜说:“是啊。”
那女生说:“好的。”
于是,隔壁屋里就开始发出了一些可以想象和想象不到的声音。
从对话看来,是位女生。而且还是位很有个性的女生。此时,华魁又看了看小诗,小诗用手捂着眼睛。
华魁小声的问小诗,说:“小诗,你干嘛捂眼睛啊?”
小诗说:“我害羞。”
华魁心想:不对啊,如果害羞的话,应该捂住耳朵啊。
另一间屋子又有声音了。
几句争吵后。
只听见一声关门的声音,听见那女生的高跟鞋的声音渐渐远去。
隔壁的女人走了。
华魁扭头看了看小诗,她正捂着嘴笑。小诗他俩都没说话,因为他俩都明白,这屋的隔音效果太差了。过了会,华魁心里有些无聊,好像也有些特别不无聊。华魁想和她聊些什么,但又不知道怎么聊。她扭到里面,好像是睡着了。华魁也只能抱着枕头慢慢的睡,从来没有这么难耐过。
过了没几分钟,听见门外边有各种叮咣乱响的敲门声。华魁就赶紧穿上裤子,上衣还没来得及穿上,啪的一声,房间的们被踹开了,几个警察手闯进了他们的房间。
原来警察只是查了查身份证,就离开了。
第二天午后,雨稍微小了些,心情却有些闷热,出去走走。
华魁独自去附近的一个酒吧喝酒,刚好碰见阿溜,他一个人坐在吧台边和一个女子有说有笑。酒吧里的人不算多,华魁点了一杯酒,找一个小位置单独坐了下来。他看见啊溜朝他走来,拿着一杯酒坐到了华魁的对面。华魁和阿溜见面心里还是很尴尬的。刚开始,他们简单的聊了几句,华魁也不好意思问阿溜昨晚发生了什么事。
喝了半杯后,阿溜对华魁说:“”昨晚我在附近叫了一个人。”说到此,阿溜看上去很是无奈。
他又说:“虽说我这人天生有些花心,可这真是我第一次,但太让我失望了。现在这社会是进步了,还是落后了,就拿昨晚的事来说吧,真让人一言难尽。”
华魁听到此,也是很同情阿溜的。昨晚他和那位的对话,毕竟华魁和小诗也是听的很清楚。
阿溜像是沮丧的样子,又接着说:“这反差也太大了吧,电视上演的古代青楼女子那么美丽漂亮,大多又都会些琴棋书画之类的。昨晚那个就不用说了,长的不漂亮,琴棋书画更不用提了,一点情调也没有。由此,都能让我想到育人,这些人是怎么被教育的,最基本的服务态度都不懂,最基本的职业道德都没有。”
听完阿溜这一番话,华魁还是很震惊的,他由此都能联想到育人。
华魁说:“阿溜,你消消气儿。毕竟,她们也是很可怜的人。”
他很委屈的说道:“你是不知道,经过这么一折腾,我对男女那点事儿,一点兴趣都没有了。”
华魁表示有些同情他。
阿溜又说:“我这两天也是忙着做一些调查。作为一个记者,我很是担忧,也不用说这些人了,就连现在的文人都不像文人,艺术家也不像艺术家,不是傻的可爱,就是疯的奇怪。说句公道话,别说把他们和古代的文人比,他们还不如古代的青楼女子呢。古代青楼女子都通得琴棋书画,他们会吗,他们懂吗。”
华魁也是听得认真,说道:“阿溜,你这言之过重了。”
阿溜说:“反倒也是,若没有了这些人,我哪来新闻可写。”
又劝道说:“阿溜,你喝的有些多了,也别气坏了身子。据说现在,在外面乱搞,是很容易得传染病的,以后你最好也注意些,尽量少来这个。”
阿溜说:“没事的,我有安全防备。”
“还是不要,为你好。”
正聊之时,吧台边的女生摆摆手,叫了阿溜一声。阿溜拿起酒杯蹒跚的走了过去。
华魁在酒吧,又慢慢的喝了两杯后,就走出了旅馆。
到了旅馆房间,华魁看见小诗比昨天放松了些,感冒也好了不少。
小诗正从她的提包里拿出一本书看,华魁问她:“你看的什么书啊?”
她说:“张爱玲。”
华魁说:“你这年纪现在看这本书,不好吧?”
她说:“你不懂,这是文学。”
华魁说:“比电影好看吗?”
她说:“比电影好看多了。”
华魁说:“哦,也许大多男人会更爱看电影。”
她说:“男人就是坏。”
华魁说:“不是男人坏,是男人在真实地流露自己的本性吧。”
她说:“我希望你规矩些。”
华魁又说:“张爱玲说过:也许每一个男子全都有过这样的两个女人,至少两个。娶了红玫瑰,久而久之,红的变了墙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还是“窗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的一粒饭粘子,红的却是心口上的一颗朱砂痣。”
她说:“有道理。”
华魁说:“可是,女子何尝不会这样呢,我也能观察到身边有一些这样的女性朋友啊?”
她说:“你的理解有误差吧。也许男女都会有这种人吧,但应该不是每个人都会这样吧,也许他们只是某个阶段会有这种情节。不过我还是相信爱情的,如果两个人真的相互爱慕,其他现实的问题都不算什么。”
华魁说:“真麻烦,不想讨论这些问题了,永远也讨论不完。睡觉吧。”
她说:“我觉得也是。你怎么看待爱情,还相信爱情吗?”
“之前我做过一个梦,有外星人告诉我说,最好的爱情,由三部分组成。思维的高度契合;心性的完全相通;情爱的完美相融。如果这三部分都能达到,那又会同时产生更高层次的化学反应。反过来,三者相互反哺,会更完美。现在我一直还没有遇见。应该到我三十多岁,我才能遇见。”
“你怎么知道,几年之后才能遇见?”
“因为我能预见。”
“好吧。这次,我相信你。那你的爱情观会和平常人不一样啊。”
“应该会。”
她还是穿着那红色的秋衣裤。华魁就拿起被子蒙头睡了,虽说是难以睡的着,至少还得慢慢睡,睡着后就不用这么受折磨了。
第二天上午,外边下着雨。
电视里播放着一部很烂的国产恐怖片,小诗抱着他,吓得缩成一团,问:“你喜欢看恐怖片吗?”
华魁说:“不喜欢,曾经喜欢过。初中的时候,觉得看恐怖片很刺激。高中的时候,觉得太单调了。前几天看一部导演朱塞贝·多纳托雷的电影,我觉得这才是电影,我喜欢他的故事情节。至少现在的我喜欢看这些东西,也许我还是装小众人吧。”
小诗说:“我也看过。”
华魁说:“这么年轻,就看爱情电影。”
小诗说:“是啊,有空我看你推荐的那两部电影,如果好看的话,你就是有品位的人,如果不好的话,你就是在装小众人。”
华魁说:“你也不能拿两部电影就定位我的品味吧,我只是随便说了两部,我也算是看过许多电影的人。即使你现在不喜欢看,将来也许会喜欢。”
华魁又说:“像你这样的好女孩肯定能找一个好男人嫁了。”
小诗说:“反正我只爱我的男朋友,只要他能一直爱着我就好。”
华魁问:“你的男朋友很爱你吧。”
小诗说:“他说,一些女孩认为很难去驾驭他,但是我可以。他说,因为他喜欢我。”
华魁说:“哦,这样啊。你也很爱他吧?”
小诗:“一些人喜欢我,追我。都被我拒绝了,我只喜欢我的男朋友。”
华魁问:“那你了解他吗?”
小诗说:“我认为,还算了解吧。”
华魁说:“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上床,这是他们在最短的时间内,用最快的速度,去了解对方的方法。”
小诗说:“你就骗人吧。我还不太懂,但我很喜欢他。”
华魁说:“哦,我也不了解你的心思。”
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
“我喜欢有独立判断力、脑子聪明的女生。”
小诗问:“为什么恋爱中的人都那么爱吃醋啊?”
华魁说:“心酸呗,自私呗。幼稚,难道你愿意你的男朋友经常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啊?”
小诗说:“不愿意。”
华魁说:“这就对了。”
小诗说:“那我和你在一起,岂不是非常对不起我男朋友?”
华魁说:“你放心,你很幸运,遇见了我这么一个好男人。”
小诗说:“哎,说不定我已经上了贼船,万一出什么问题,我饶不了你和刘东。”
华魁说:“可你总是对我这么好,我会爱上你的。”
“又瞎说。”
“我曾在高中时,偶尔有一起打球的同学,称三年要百个不一样的体验。所以,你自己出门,还是要注意一些。不过你的安全意识应该还算可以。还有大学同学,几乎每个星期换一个朋友。上学时,初中,高中,大学。亲眼见过不少打架,打群架的同龄人,下手之狠。上的第一个中学,校门口几乎天天打群架。也见过肠都从肚皮流出来的同学,把肠塞进肚子,继续和对方打。甚至,上课时,还听到过,教学楼外有砰砰作响声。校长、老师都不敢管。有一些长者说这代年轻人,太老实。那是他们多以站在偏的视角,看这代人。哪一代人都有许多不省油的灯。当然也有许多的才子佳人。”
小诗说:“小说里都是骗人的。你讲的比小说还魔幻。”
“梦幻?还科幻呢。这是事实啊。这才讲到哪,有些事实比科幻还梦幻。”
“但随着年龄长大,大学之后,打架的应该少了。学生相对也踏实许多。”
“你接触这类的同学,你会不会也花心啊?”
“不会。因为我之前一直有洁癖。他们只是偶尔喜欢分享故事给我听。”
小诗问华魁:“问你个问题,你喜欢文艺,你怎么看待文艺?”
华魁说:“问这么大的问题,我也不好回答啊。不过有时候会觉得,文字会哭泣,文字会咆哮,文字会悲伤,文字会嘲笑,文字会欢乐,文字会吵闹。文字有生命,艺术也一样。文字、颜料、音符都有生命,就看是谁来摆弄他们。有的人可以玩的奥妙,有的人可以玩的通俗;有的人可以玩的高雅,有的人可以玩的低俗。或许它们可以长生不老,变相的延续创造者的生命,他们可以如恋人、朋友、或路人。”
小诗说:“你怎么看待当下文艺圈啊?”
华魁说:“暂时不想看待。浮躁不堪,让人眼花心乱。”
小诗说:“如现实一样,让人恍惚。比如,我现在都不知道自己是南方人还是北方人了。去了东北,东北人习惯把东北以南的人称为南方人,包括北京和天津。到了广东,广东人习惯把广东以北的人称为北方人,包括湖南和上海。”
华魁说:“各年龄、地区都有临时或长远的事情要计划解决。有时面对且需考虑的事情不一样吧,那你是哪里人啊?”
小诗说:“我只能说自己是中间人了。”
华魁看到她的电脑屏幕,问:“你爱看韩剧啊?”
小诗说:“是啊,至少里面的爱情是单纯的。我喜欢这个,不会把简单的爱情总是搞那么复杂,也不夹杂什么风俗、属相、父母、家庭等问题,现在又谈什么星座,多无聊。谈个恋爱,还总是在意别人的看法和意见,仿佛自己的恋爱是为别人谈的,当下的大多电视剧里的人物心机又重,貌似个个心怀鬼胎,看着多累啊。本身就觉得现代人活的够累了,我还是只看那些剧情简单的。”
华魁说:“哦,肯定看过不少剧,都看出个人见解了。”
她说:“那是。特别是在这个什么都能物质化、量化的时代下,真实情感更显珍贵。大多人自己和自己家的事情都一团糟,还经常去操些娱乐八卦那些人的心,当下的人活着可真不易啊。”
明日,小诗要去她的神圣之地。
到了晚上,终于有了些空的客房。华魁就开了两个房间,林诗一间,他一间。
而不过一小时的时间,林诗又跑到了华魁的房间。她说,一个人害怕。
华魁心想,我怎么这么幸运,碰见方婷你们两个。可你们差点没把我折腾死,两个爱穿红衣的人。
华魁问:“你又刚看什么剧呢?”
“刚看完一个非洲猫和老鼠的电影。一个小老鼠逃出去另一个洞穴地盘,他家很穷,母亲还生了很多小老鼠,小老鼠父亲还什么都不做,经常在自己洞里睡觉,脾气还很大。”
“所以,有些小老鼠不得已要去好的地方。懒惰不是落后地盘小老鼠贫瘠的主要原因。多数穷小老鼠从小都是勤奋的,但贫瘠撕咬之地的小老鼠看不到希望。努力还是不努力,都看不到希望。一直看不到希望,就不努力了呗。甚至会让贫瘠和撕咬更加剧。”
“现在的小老鼠是这样。他们的洞穴结构不均。贫瘠之地的小老鼠鼠整天都还为些破事斤斤计较,互相伤害,洞穴里斗,没出息,自暴自弃,破罐子破摔。毫无希望。”
“好地方的老鼠也会有失败,失落。但只要努力,总有希望,且常常有希望。”
“所以地盘的安定与进步多么重要,我们聊些其他吧,缓解一下。”
小诗又问:“你相信星盘吗?”
华魁说:“不大信,但我很喜欢和女生聊星盘,和他们聊这个很有趣。”
小诗问:“不爱和男生聊吗?”
华魁答:“那多无聊啊。再说,我又不泡男生,男生大都不爱和男生聊这个吧。”
华魁又说:“说句心里话,但心里话多是人不爱听的。还是想说一下,我觉得算前世今生、星盘之类,多不聪明啊。真正聪慧的人哪会信这些啊。还是要广读好书,多读高级的书比较好吧。才更能自强,自强才是最根本的事啊。”
小诗歪着头笑一下说:“嗯。还是不明白,这么到底对不对。谢谢你的话。我会思考的。”
说笑中,两人睡着了。
清晨大早,小诗说:“该走了,要不来不及了。”
两人边聊边起床后,驱车前往机场。
华魁说:“祝你旅途越快。在拉萨那样神圣的地方,肯定会有神圣的事情发生。祝你们有个神圣的夜晚。告诉你男朋友,我真的很嫉妒他。”
她说:“这个就不用了吧,但是真的很谢谢你。”
“不用谢。我是外星人,在梦幻里遇见了你,我想暂时离开我的现实一段时间。”
“你还是鬼呢。”
华魁说:“是的。就如那个猫和老鼠,父母年轻时,生活在偏远的小洞穴,他们可以不上课;朋友之间相互撕咬;左邻右舍之间相撕咬;甚至有些小老鼠斗父辈。并且被斗的小老鼠都被称作异类、牛鬼。这代小老鼠长大了。之后,他们父母去了好的洞穴。那些好地盘的一些洞穴,把地盘高昂的卖给大老鼠,大老鼠再从庄家高昂带货,再更高昂的卖出。那代男女小老鼠及父母也一窝蜂的跟着把自己辛苦攒的粮食交给了大老鼠,甚不惜有息借粮食。然后大老鼠赚了粮食,再还给了庄家。可是小老鼠们都赔了粮食之后,怎么办。大雨来了,走其他洞穴坍塌后的伤痛吗。这种大格局的事情,都能明知,一再的故犯。作为游走的小老鼠,许多外来者,或许肯定都真的想问问他们小老鼠的这个世界。一直在变,一直在调。所有的一切最终并且首先害的是小老鼠,及一些劳心的领路老鼠和猫。他们生存的这里是魔幻现实,也是活脱脱的现实。当然过几年之后,有好动机把这些大力改变了。”
“你这言论理解的有些多了,不用理解那么复杂。或许年纪再大些,你就不这样想了。”
华魁说:“又提醒我。其实吧,以后你们地球的时代会更好的。远比你们想象的好。有时候,我会讨厌你,不知道是不是爱上你了。”
她说:“又乱说。爱上我的人很多的,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
华魁说:“祝你一路顺风,我会想你的。”
“能把我的西装拿过来吗?这里有点冷,心冷。”
她挥了挥手,转身走了。华魁望着她,她那略大些的包和她一起消失在了机场的入口里。
华魁抽着一支黄鹤楼,开着车,行驶在离开机场的路上。
生活处处都是梦,梦里皆有罗生门。哪里是天堂,哪里是地狱,是凡间。华魁安静的爱这斑斓的世界。
华魁想:无论怎么努力,结局都是伤痛,因为我们的时间不对,因为我们的心情不对,因为我们的追求不一样,因为我们的想法不一样。不合拍,也不正确。
大学毕业后,他经历了许多。华魁背着一包厚厚的曾经的伤痛,走在漫山芳草的山路上,抬头望着远方的星空与山林连接。一拖手,丢下背上的包裹,至来时的路,滚了下去。
华魁心想:曾经的年轻就是脆弱,我的心怎能再任人随意践踏。
一路走来,他不断在随意中,在调侃中,释怀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