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后的整个秀水村一片宁静,偶尔有狗吠传来,却无人呵斥,显然村民在劳累一天后已经开始进入甜甜的梦乡。
却见村子西头一户人家,突然有光芒闪过,随即便有东西倒地的声音传来。
邻居家的大黑狗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狂吠不止,扰得人不得安宁,呵斥了几声不顶用后,脾气暴躁的男主人嘀嘀咕咕走出门来,狠狠踢了黑狗一脚那黑狗惨叫了一声才逐渐安静下来,但是仍不忘眼光凶残的盯着邻居家,低声警告着什么,见自家黑狗终于安静下来后,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嘀嘀咕咕的进了房间,不久便有呼噜声传来。
“当家的,你说这李二家的那只大黑第一次像这样叫,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
听着隔壁家传来的响动,赵大娘只觉这心里头不踏实,隐隐觉得有些不好的事要发生,家里小孩都去县里帮工了,家里就只剩下自己和当家的这两把老骨头,如果发生点什么恐怕两人毫无还手之力啊!
“嗐!没准是有路人经过什么的,你别瞎操心了,赶紧睡吧,明天还得去将那苞谷地里的杂草除了呢!”
被自家媳妇摇醒的李大爷口舌不清的嘀咕完这句话后,便翻个了身沉沉睡去了,白天去插秧,自己这把老骨头都快散架了,如果不好好休息明天指定动不了,到时候又得自家婆娘劳累!
听了自家男人的话,赵大娘也再次躺下了,但悬着的心还是没有放下,总是担心这院里的那些牲口,尤其那十只羊,可是家里的一个重要经济来源啊,但看了看外面伸手不见五指的院子,还有方才隔壁家的大黑那撕心裂肺的狂吠,想想现在心里还怵得慌,当下放宽了心思跟着躺下,强迫自己入睡。
听着身边熟悉的呼吸声以及院子里不时传来的蟋蟀声,赵大娘没过多久便沉沉睡去。
翌日清晨,西边的村民还在睡梦中就被一声尖叫给吓得一个激灵。
一大早起来赵大娘就发现自家的羊和鸡都被不知道什么东西给杀光了,死状其惨,身体四分五裂不说,所有的尸体都被吸干了血,挖空了心脏,看来看去也没有发现有人进来和走出去的痕迹,越想越气,一气之下竟是卧病在床了。
秀水村虽说富裕,村子也很大,但大家基本都是农民,邻里相处都极为融洽,一下子发生了牲口被恶意杀害的事人心惶恐之余又不免担心自家起来,因为这两年来发生的怪事太多了,接二连三的死人不说,现在连家里养的牲口都被杀害,谁知道下一步会不会人在街上走着走着就被杀害了,于是接下来的几天整个秀水村都变得人心惶惶起来,很多小摊已经收拾回家休息了。
望着街上七零八落的摊位,景止皱了皱眉头。
今日尊上与自己想要出门逛一逛,这刚走出没多远就发现街上的小贩比以往要少上好多,当下只觉必定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仙子姐姐觉不觉得今日的街人好少,就算有也是行色匆匆,买了东西一刻也不停留就走了,连讨价还价也不做了。”
被景止抱在怀里的菟丝看着扶摇的背影问道。
神色无常的点了点头,扶摇道:“那东西前天晚上做的,眼下我倒是知道了它的行踪。”
说完这话,扶摇便步伐轻盈的向酒楼走去,景止自是亦步亦趋的跟上。
随意的点了几个菜后,便在一楼落了座,听着食客们的讨论。
“话说这赵大娘家也太惨了,老两口好不容易养了些羊,眼巴巴的指望着它们过活,眼下却全被那什么鬼东西吃了,你说他们该怎么办啊?”说这话的是一个穿着短打的中年汉子,说这话时满脸都是忧愁。
“嗐!还能咋办,官府又不会赔偿,只能自认倒霉了呗!”同桌的人虽是这么说,但脸上依旧带着替两个老人的不值。
竖耳倾听,周围的人大多都是在讨论这件事,或是同情,或是愤懑,也有冷嘲的,但更多的是担心自己也遇到这样的倒霉事儿。
两人若无其事的吃完了饭,见酒楼里的人来来回回都是在讨论这件事,便结了账,漫无目的的在街上闲逛,期间还有好心人上前来劝告扶摇两人,让他们近日不要在街上闲逛,以免惹来祸端,两人自是笑着谢过,待谢过后继续若无其事的晃荡起来。
突然,扶摇脚步一顿,对身边的景止道:“你说那赵大娘卧病在床,想必经济上也让两人头疼很久吧?”
“嗯,听说赵大娘眼下已经不能起身干活,因为心疼小孩在外面也不容易,就没有让人告知自家小孩,因此一家的重担就落在了李大爷身上,白天下地干活,晚上回来照顾赵大娘,相必赵大爷身体也够呛了。”
皱了皱眉头,扶摇继续道:“虽说我放任那脏东西为非作歹是想要将它一网打尽,但终究还是欠缺了些考虑,若是我再想得周全些是不是他们就不用遭受这些损失了?”
看着扶摇的眉头,景止依旧笑得温柔,温柔的摸着怀中的兔子,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道:“严格上来说是的。”
扶摇:“……”
叹了口气,继续向前走,道:“走吧,去看看他们两人,不然我心里难受,都是老人了,万一因为这事气出点什么毛病该怎么办?”
说完这话还自顾自的补充夸奖自己真的是太温柔了,太善良了云云。
若是白瑞在这里指定会吐槽扶摇,因为他从未见到过扶摇主动帮助过谁,对什么事情都是笑着旁观,不发表自己的意见也不会采取行动,上次干预景止的天谴还是因为受了景止的魅惑,眼下虽然她嘴上说得好听,但绝对还是因为这么做对她有益了才会做,但好在白瑞不在这里,因此扶摇也不用生气了。
到钱庄里兑换了一些散钱后,扶摇便带着景止一人一兔来到了村子西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