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空细胞之中的一切都是没有所谓的时间限制的,而梵冈隐约感觉自己可以控制它的外壁,让一些东西渗透进去。被时空细胞所包裹的东西,也就进入了无时之间。
如果这个区域大一点的话,那梵冈就掌握了一种可怕的制敌手段,他有信心和任何人来一场1v1男人大战,但很可惜,虽说梵冈有20多万个时空细胞,但这也只意味着梵冈拥有20多万个细胞大小无时之间区域,而无法把它们凑成一个整体……不过20万听起来多,单位是人民币的话还是比较令人激动的,但如果是细胞的话,那只能说实在太少了。即便梵冈有能力把这20万细胞的无时之间区域融合起来,也没有多大的意义,顶多是原本只有细胞大小的空间,变成了只有……大细胞大小的空间。
人体大约是由60万亿个细胞组成的,20万是3亿分之一,微不足道了。
……
时空细胞在血滴中静悄悄地,一动不动,它的周围,尽是漂浮游荡着的血细胞、白细胞、血小板。时空细胞在细胞之中,体积算比较大的一类,在一颗红细胞飘过时空细胞表面的时候,梵冈心念一动,血细胞就被时空细胞“捕获”了。
随着血细胞渐渐沉入时空细胞的外壁中,梵冈心中也多了一丝难以言明的期待。
只见血细胞进入时空细胞之中后,就突兀的停止了,那是一种完完全全的静止,似乎整个空间都被冻结了。但下一瞬,血细胞消失了,而没过几秒,血细胞又出现了,但却是呈现一种极端扭曲的螺旋状,之后,各种破碎的、肥大的、正常的、长出外壳的、初生的、死亡的血细胞轮番出现……宛若游戏掉帧一般的视觉体验,梵冈正在怀疑这是不是时空细胞在给自己做PPT演讲呢。
无时之间虽然是没有时间概念的,但在现实的梵冈,却是有时间概念。当他这个无时之间之外的意识操纵无时之间时,时间也就客观存在了……因为时间,总是存在于观测者的眼中。
梵冈操控着时间流,或是加速,或是减速,或是前进,或是倒退,血细胞也在变异过程中,变成各种各样他前所未见、闻所未闻的奇异的形态……诡变的时间能够给一颗小小的血细胞带来无数的变化,梵冈沉迷在时间旅程中,无法自拔。
……
“那么,癌细胞呢?”
时间的力量是伟大的,他能让一切变得不可思议。回过神来的梵冈,第一时间,自然而然就想到了自己体内的癌细胞。癌细胞变异、进化的可能,当然比血细胞要大的,其中的差距天差地别。
但正当兴奋中的梵冈想要试一试时,他的后腰传来一阵酸痛感。
长时间的半弯腰观察,让他的“老腰”有点受不了,而且梵冈敏锐的发现,并不仅仅是长时间弯腰的原因。
疲劳、困顿、有些虚弱无力,就连脑子转的都不太灵光了。
梵冈心中一沉,把脸凑到试管的玻璃壁上,仔细观察,果然,皱纹增加了,肌肤也更加松弛,头上的白发也多了一些。这些细小的变化虽然不明显,但还是让一直关注着自己相貌的梵冈发现了。
“不仅是生成,就连调用,也需要消耗生命力吗……”
梵冈深吸一口气,接受了这个事实。一切都不是凭空得来的,凡要获得,必有付出,梵冈没觉得有什么不对或者可惜的。他已经决定在下次时空细胞爆发前解决这些问题了,多余的生命,对他而言只是浪费。
梵冈知道,只有把一切,所有的一切,包括财富、尊严、良心、甚至生命全都砸进去,他才有一丝翻盘的机会。
不成功,便成仁!
……
时间对于所有人来说,很宝贵,但并不是知道它的宝贵,所有人就会珍惜它,相反,有很多人不去珍惜它,或者说,不知道怎么去珍惜它,只能在浑浑噩噩中,看着它离去。
努力不一定会成功,但不努力一定很舒服。
工坊林的工人们早已认命,他们深知一辈子大概也就这样了,所以大部分工人所图的,自然是舒服……除了一些,尚有追求的工人。
散工时间一到,随着蜂拥离去的工人们,热闹的工厂在一瞬间冷清下来。工具随地散乱、未完成的工作停留在桌子上,杂乱不堪。虽然管理工人的工头已经说过好多次,让工人们整理干净再离开,但这里是哪里?这里是祖安,混乱和无序才是常态,让工人们规规矩矩把工具摆放好,这比杀了他们还难。
但还有十多个人个人没走,他们是自愿留下来收拾工厂的,所图的,是一点对工人们来说,都微不足道的清洁费。
他们全部整理完,需要3个小时左右,一般此时,已经过了第二天0点了。而晚上留给他们休息的时间,大概只有5个小时。
能够如此拼命的人,大多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挚爱,比如爱人、妻子、父母、兄弟或者……孩子。
眼看今天的工作终于能到了头,十多人都长舒了一口气。他们时常在一起工作,交情当然不错,当下相互交谈起来。
“维斯,你的儿子几岁了?听说他在十岁的时候,就能做出科技魔法学院的入学考题,可真是个天才啊!再过几年加入科技魔法学院一点问题都没有。”
茵娜和维斯听到有人夸赞自己的儿子,辛劳的脸上俱是露出自豪的笑容,答道:
“你说艾克啊,他今年十二岁了,再等他长大一些,我们就送他去学校。”
周围几人都称好,纷纷夸赞起来。
“好啊,等艾克从科技魔法学院出来,你们俩也能享福了。”
“艾克是个好小伙儿!”
“对啊。”
听着周围人的讨论,两人在默契的对视中,都只是满脸笑容,没有回应他们的话。
祖安大学可不够,像儿子那样的天才,上面的皮城才是他的未来。
他们热闹讨论时,突然有人指着仍然亮着灯的机控室,小心地提了一句:
“那个……梵冈先生好像已经两个星期没有回家了吧,我们要不要叫他一声?”
另一个人缩缩脖子,连忙摇头道:
“别了吧,梵冈先生他……近日来脸色越来越差了,万一出了事,可别牵连到我们身上……何况他不是叫我们别打扰他么……”
众人觉得有道理,准备离开。
落后他们两步的茵娜扯住了自己的丈夫,眼中有些担忧。
维斯叹口气,摇头道:“老婆,我们可没有资格管人家的事。”
茵娜点点头,没有再多言。